這誰頂得住, 饒是白憶身經百戰,也經不住這家夥的一句“哥哥”。
任憑誰都想不到,這樣又奶又乖的少年, 在太陽白憶的時候到底多狠, 就連白憶的同事們都陷在他美麗的外表之下, 被他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蒙蔽。
白憶很吃這款,少年直接把他拿捏地死死的。
他一聲“哥哥”, 白憶真的想什麼都不計較地上去抱住他, 任由他對自己做什麼。
但傷痛又讓白憶理智, 他到現在還傷著, 要知道不管是作為獅子的詹森還是作為人的詹森,長度都是很可觀的。
時間也相當持久,這也是白憶受傷的來源, 白憶在痛恨詹森不知輕重的時候, 也佩服自己的耐力。
明明看著就已經嚇人了,他還敢和詹森真刀真槍地造作。
他的膽子也不是一般的大, 這就算了,他還能容忍詹森用獅子的形態弄他, 這擺明了就是縱容啊。
所以他有現在的下場,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白憶:“如果我沒那麼縱容他,拒絕他, 那我是不是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我會不會好一點點?”
詹森:“這說明, 哥哥也是愛我的。”
白憶其實比較生氣, 然而看到詹森那張臉, 白憶的氣消了大半。
果然長得帥就是容易得到原諒,他憑著一張臉就能把白憶吃地死死的。
白憶瞪了他一眼,沒理他。
他的那些同事們開始八卦地和少年攀談, 很明顯他們已經把詹森當成了他們當中的一份子,格外地關心。
Afra用一個過來人的口吻告訴詹森:“情侶之間吵架很正常,關鍵是問題要及時解決,不能一直放著不管,這樣會讓你們的關係變得糟糕,白的脾氣其實很好,隻要你哄一哄他,他就沒事了。”
其他同事也附和:“對,他特彆好相處,人也好說話,可能隻是你的行為讓他不舒服了,才這樣,要努力解決問題。”
詹森其實不大聽得懂很多複雜的語言,尤其是英文,他隻聽得懂簡單的,這樣一對比,他覺得他哥的語言聽起來比較順暢。
雖然不大懂他們說的一些話,但裡麵有一點還是聽懂了,那就是稍微哄一哄他哥,他哥就沒事了。
詹森在心裡做了決定,邁開自己的大長腿朝著他哥的營帳走去。
Afra一臉姨母笑,看著少年的背影感慨:“近距離看了,我才知道白的快樂,他長得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明星還要帥。”
同事們也是讚歎:“白到底在哪裡找了這麼個寶貝啊?我敢打賭,白一定是上麵的那個。”
Afra驚訝道:“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你還敢打賭,既然這樣,那我也跟你的想法一樣。”
同事們:“就那樣一對比,都知道白是上麵的,這個少年太香了,換了我,我也得彎。”
Afra嘖嘖道:“好好工作吧你,小心回頭讓你老婆打死。”
這些話白憶都聽見了,當他他覺得自己多少有些對不起同事們的信任了,因為他是下麵的。
不管做動物還是做人,他都被詹森壓製地死死地,毫無翻身的可能。
一次受,一生受。
白憶這輩子是彆想翻身了。
雖然他很想體會一下太陽美少年的感覺,但最後都是被美少年太陽。
這就算了,美少年還喜歡變成獅子,和他做各種不齒的事。
自從上次白憶變了一回獅子,又變了回來,白憶再不會輕易和詹森親近了,他和詹森的行為直接影響著自己會成為什麼,所以即使詹森很吸引他,他也和詹森保持距離。
少年從營帳外掀開一角看進來。
白憶還在裝模作樣收拾東西,瞥了他一眼,少年的眉眼突然笑開,白憶眼前似乎瞬間就開滿了萬樹桃花。
白憶蹙眉,回頭,不肯看他了。
少年鑽進來,跪坐在他身邊,輕聲道:“哥。”
要命的是,他說的是漢語。
他很喜歡用漢語跟自己交流,看來當緬因貓的那一世,彆的沒學會,漢語倒是學會不少。
白憶問他:“乾什麼?”
少年磁性的嗓音略微沙啞:“真不想理我?”
白憶問:“給我一個想理你的理由?”
少年委委屈屈:“下次不會了,哥哥。”
白憶眉頭兩跳:“還想有下次?”
少年扁嘴:“沒有了,沒有下次了。”
白憶懶得理他,少年湊到他身邊,伸手抱他:“我沒想到,竟然是你。”
白憶沒懂什麼意思,沒理會。
詹森的下巴擱在他的肩上,有點重:“就是你,你忘了,我們一起當獅子那一世,你經常跟在我們一家的後麵,那時候我就注意你了。”
白憶愣了一下:“那時候你就注意我了?”
白憶細思極恐,這孩子是有多變態?
那時候他還是個人吧,他是獅子,那時候就對他有想法了?
白憶驚恐地回頭看他,他還笑著:“對啊,那時候就覺得你長得和他們不一樣,有點好奇。”
白憶聞言,舒了口氣:“我以為那時候你就對我有想法了。”
少年問:“不能對你有想法嗎?”
白憶:“……”
想一想,多恐怖啊,在他沒有任何前情提要的情況下,被一頭小雄獅盯上喜歡上,這換成誰都得嚇死吧?
詹森還敢說這話,看來是真的不怕挨揍。
白憶動了動肩膀:“起開。”
少年就不:“哥,你不走對吧?”
白憶問:“不走留在這裡被你摧殘嗎?”
少年撒嬌道:“真不敢了,隻要哥哥不喜歡的,我都不會了。”
不得不說,這認錯的態度和以前還是一樣。
認錯倒是挺快,但到底做不做,那就不一定了。
詹森是典型的誠懇認錯,但下次還敢的特例。
白憶還真信了他的鬼。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被作為獅子的倒刺傷一次,一輩子都有陰影嗎?
不,他好像沒那個意識。
白憶做夢都想不到,成了人還要體會一次貓科動物的倒刺,這說出去大概都沒人信。
當動物的時候也罷了,畢竟動物和動物之間,雖然這讓他們的幸福生活的指數也會下降,但還沒到這種離譜程度。
關鍵白憶這次是人!
他作為人的尊嚴呢!
這口氣咽不下去,詹森這輩子都彆想碰他了。
白憶義憤填膺,不想理他,但架不住被他一次一次地撒嬌,那一聲一聲磁性又沙啞的“哥哥”,直接給白憶喊迷糊了。
白憶告訴自己,不能動搖,打死都不能動搖,萬一他一動搖,這家夥說蹬鼻子上臉就蹬鼻子上臉。
在一起這麼久了,白憶還不了解他的脾氣嗎?
不過他打住了要離開的念頭,給家裡人打了個國家長途電話,說自己過得挺好的,讓他們不要擔心。
這次要換白憶的父母擔憂了。
白憶這個時候二十六歲了,還沒有成家的想法,這讓父母很著急。
傍晚的草原被夕陽鎏金一般的餘暉籠罩,白憶在不遠處打著電話,少年等在另一邊。
白憶時不時地看他一眼,少年就朝著他望過來,那眼神讓白憶心跳,所以撞上少年的視線之後,白憶又移開視線。
白媽媽說:“小憶,你什麼時候回來?你說我們周圍跟你一樣大的孩子,人家都結婚了,孩子都出生了,就你還在國外,你難道一個女朋友都沒有交麼?”
白憶聞言,愣了一下:“媽你怎麼突然說這事情?我不是還年輕嗎?”
白媽媽說:“是年輕,可我和你爸著急啊,現在趁著我們還能行,你早點結婚生個孩子,我們還可以幫你帶孩子,不然再過兩年我和你爸不行了,孩子都沒人給你帶。”
白憶看了看不遠處站的少年,有些心酸:“媽,我能不結婚嗎?”
白媽媽聞言,大怒:“你在說什麼不孝話?”
白憶問:“如果我真的不想結婚呢?你就不怕你兒子喜歡男人啊?”
白媽媽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她說:“就算是個男人,你也得找啊,得給我和你爸看一下。”
白憶愣住:“是個男人你們也接受?”
白媽媽說:“接受,我和你爸會把他們的腿打斷,然後和你們斷絕關係。”
白憶嘴角兩抽:“不用那麼狠吧?”
白媽媽說:“你敢找,我就敢做。”
白憶到底是沒再敢說什麼,笑了笑,轉移話題:“草原的氣候還是有點熱的,這裡中午的時候,簡直能熱死人。”
白媽媽輕易就被拉開了話題:“那你們要注意防暑,我說你就回來隨便在周圍找個動作,乾什麼非要去非洲啊,那麼遠。”
白憶再次看向詹森,笑了笑:“有不得不來這裡的理由,這裡有你兒子覺得珍視的東西。”
白媽媽說:“反正不管怎麼樣,還是要經常回家看看,下次回來的時候,不帶對象來,你也就彆來了。”
白憶:“您說的這是一個母親該說的話嗎?”
白媽媽問:“為什麼不是?我就想看你早點成家,不行嗎?”
白憶點頭:“行,行,那您慢慢等著。”
白媽媽氣不打一處來:“你就是看我離你遠,揍不了你是吧?”
白憶悻悻地笑了笑:“哪能啊,我媽可是長跑冠軍。要不是您小時候經常提著棍子到處找我揍我,我也拿不了短跑冠軍對吧?”
白媽媽沒忍住笑了出來:“行了,自己多注意點,不要讓我們擔心。”
白憶應著,又和媽媽寒暄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見白憶打完電話了,少年才上前去,試圖和他親近。
“哥。”
白憶看他一眼:“嗯?”
少年問:“給媽媽打電話了嗎?”
白憶點頭,告訴他:“我媽不同意我們的事情,她看不上你。”
少年一愣:“啊?”
白憶走到他麵前,捶了他胸口一下:“你想進我們老白家的門,可沒那麼容易。”
詹森到底不太懂白憶這話什麼意思,不過聽他的口氣和語氣,應該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白憶開始在獅子形態和人形態之間反複橫跳,以前是詹森夜裡變人,現在是白憶夜裡變獅子,不知道怎麼回事,睡著睡著就變成了獅子。
他自己還沒發現,詹森先發現了。
本來兩人睡覺的時候都是人的樣子,可他哥到了後半夜就變成了獅子,而且沒有變回來的征兆。
這不僅讓白憶憂心,也讓詹森憂心。
這天他哥又變成獅子不見了,詹森隻得告訴他的同事們,他哥有點事自己去辦了,可能要晚一點回來,讓同事們彆擔心。
同事們那自然是信任帥哥的啊。
等交代了這些事,詹森會變成獅子去到處找他哥。
這天他哥正躲在草裡睡覺,和他媽媽艾瑪以及幾個幼崽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