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鄭思源的迷茫,董仕的無奈,董禮的急迫之中,黃師傅成功做完了響油鱔糊。
董禮看準時機,準備從黃師傅手裡一把奪過鍋鏟,結果被黃師傅靈巧閃開。
黃師傅動作靈敏到讓董禮甚至懷疑他前幾年風濕病發作時候的樣子是裝的。
“師父,我這邊沒單了,就這一份響油鱔糊,您拿著這鍋鏟也沒菜做了。”董禮決定給師父擺事實講事實,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胡說,我記得小仕還有兩份鬆鼠桂魚!”黃師傅當場拆穿了董禮的謊言,臉上寫滿了我還能做,讓我接著做。
董禮:……
董仕:?
“師父,我鬆鼠桂魚做得不錯,這道菜可以讓我自己來做,不用您親自動手。”董仕沒想到師父不光盯上了弟弟連自己這邊也盯上了。
“你那做出來的也好意思說自己做的不錯,有我做的好嗎?彆給你兩位師叔祖丟臉,都給我在旁邊看著學著點。”黃師傅板著臉,一副嚴師的模樣,看向江衛國和江衛明的時候又換成了一張笑臉,“兩位師叔,真不好意思,是我教徒無方給你們添麻煩了。”
在一旁聽了半天的鄭思源一句都沒有聽懂,一臉懵逼也沒有人跟他解釋,顯得弱小可憐又無助甚至還想報警。
“師伯,什麼師叔祖,誰是師叔祖,哪來的師叔祖?”鄭思源問道。
“哎呀,剛才忙著燒菜都忘記和你說了。來,思源快過來,和你兩位師叔祖打個招呼。”黃師傅放下了鍋鏟,走到鄭思源邊上領著他走到江衛國和江衛明麵前。
董禮趁機奪回鍋鏟,並用眼神示意親哥快點把鬆鼠桂魚給做了。
“快給你兩位師叔祖問個好。”黃師傅說話的語氣,和逢年過節的時候父母招呼小孩向各位長輩們問好時的語氣一模一樣。
鄭思源依舊維持這一臉懵逼的狀態被黃師傅領到了兩位老爺子麵前,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問好就是了。
“師叔祖好。”鄭思源一臉乖巧。
“好孩子。”江衛明笑眯眯眯地道,江衛國也在一旁點點頭。
“三師叔,小師叔,這是我師弟的兒子叫鄭思源,學白案的,手藝還可以,估計再有個幾十年就比我師弟強了。”黃師傅道,“快,思源,給你兩位師叔祖做幾道點心嘗嘗,展示一下你的手藝。”
鄭思源:?
一個小時之後,也就是中午12點37分,鄭思源看著新鮮出爐的鮮肉月餅陷入了沉思。
他好像有些想明白了,也有些想不明白。他在做月餅的時候總算弄明白了江家和他們師門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雖然有些將信將疑,但也勉強接受了泰豐樓的兩位廚師長是自己的師叔祖,自己多出了一大票師叔師伯師兄師弟的事實。
鄭思源唯一弄不明白的,就是自己身為八寶齋的白案廚師為什麼會提著補品出現在泰豐樓的廚房裡,甚至還親自動手給資敵做了一爐鮮肉月餅。
現在那些補品還在泰豐樓廚房門口放著。
明天回去上班他該如何向淩老板解釋這件事情?
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的?
鄭思源看著坐在小板凳上同兩位師叔祖聊天的師伯,黃師傅察覺到鄭思源的目光回以他一個親切的微笑,注意到鮮肉月餅已經出鍋了連忙起身。
黃師傅雖然見到了兩位師叔十分亢奮,但精神上的亢奮並不能抵消身體上的勞累,做了一份響油鱔糊和兩份鬆鼠桂魚之後便吃不消了,隻能坐著同江衛明還有江衛國聊天。
“三師叔,小師叔,思源的月餅已經做好了,我給您二位拿兩個過來嘗嘗。”黃師傅雖然沒什麼精力做菜,拿兩個月餅還是可以的。
鄭思源做鮮肉月餅的爐就是江衛明平日裡做炮豚的爐,特點就是大,鄭思源研究爐的時候還奇怪,泰豐樓又不賣烤鴨弄這麼大一爐做什麼?也是因為爐大,鄭思源這一爐鮮肉月餅做得特彆多。
江衛明接過月餅一口咬下,稍加咀嚼肉汁便溢出來和香酥的外皮混合在一起,口感非常好,隻是不知為何覺得有些熟悉。
江衛明嘗不太出味道江衛國能嘗出來,他隻吃了一口便知道這鮮肉月餅和中秋前後江楓天天叫外賣的月餅一模一樣。
是八寶齋的月餅。
“不錯,基本功非常紮實,皮脆而粉,肉汁滲而不透,很難得了。”江衛明笑著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