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他今天和一樹出去了,不在學校呢。
獄寺打開微波爐,取出一袋飯團,拍了拍水珠,唰拉一聲撕開包裝。
從他專門跑來攻微波爐的行為,鬆雪感覺他的生活方式還挺精致,可再看他吃東西那副心不在焉、囫圇吞棗的模樣,又十分矛盾。
她好奇地觀察了一會兒,終於出聲:“獄寺君。”
銀發少年立刻警惕地瞪過來,語氣生硬:“你有什麼事?”
“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鬆雪不緊不慢,再次重申了“偵探”那一套說辭,然後才道,“澤田綱吉,他的家人在他失蹤後非常擔心。我聽彆人說,你們以前很熟,我想你或許會知道他去哪兒了?”
在狹小的茶水間,他們隔了不到兩米的距離,彼此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因此,當獄寺聽到她的話,一雙漂亮的綠眼裡瞳孔微微一縮,鬆雪也沒有錯過這個細節。
“你問他做什麼?”獄寺慢慢地開口,聲音變得更僵硬了,還有些明顯的煩躁和排斥感,仿佛十分抵觸想起這個名字,原本要說什麼,到了嘴邊卻打住了,化成一聲輕嘖。
“你們不是朋友嗎?”鬆雪輕飄飄地問,
“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該找誰了。畢竟,班上的同學都說——他是一個廢柴嘛。”
獄寺的肩膀不自然地一抖。
但他還是一聲不吭,專注地盯著自己手裡的飯團,仿佛要用眼神在上麵燒出一個洞似的。
鬆雪安靜地等了很久,才聽到獄寺擠出一句話:“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那個人與我無關。”
說完之後,他便力氣儘失般地向後靠在牆壁上,將最後一口飯團塞進嘴裡,緊緊地閉上嘴,將戴滿了戒指的左手插回褲袋裡,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的背微微彎曲,行色匆匆,顯得有些狼狽,銀發卻被走廊外麵的陽光照得耀眼無比
鬆雪注視著他的背影,莫名地感到自己像是看到了一隻孤狼,落寞地遠去。
直到微波爐叮的一聲響了,她才收回目光,回頭取出她的午餐,一邊想:可不是嘛,對綱吉的感情被迫收回,而代替的澤田一樹卻不那麼在乎這個忠心耿耿的嵐守,反而對著彆的男人殷勤搖尾巴。
此刻的獄寺隼人,確實和被拋棄了沒什麼兩樣。
*
放學後,鬆雪按照自己的原本計劃,如約拜訪了澤田宅。
——感謝貝爾菲戈爾的傳話,早上的時候斯庫瓦羅罵罵咧咧地衝過來,將一張紙拍在了她的門板上。
重點不在於紙上寫了什麼,而是,上麵蓋上了死氣火炎的印章。
雖然並不是首領特有的大空之炎,卻是澤田雪親自點燃的紫色雲之炎,有了這張紙,就等於在彭格列內部幾乎通行無阻。
不過,如果隻是見一見澤田奈奈和一樹的話,鬆雪感覺自己暫時還用不上這個。
她按響了門鈴,很快就有人替她開了門。
粉色長發的碧洋琪打量著客人,儘管十分年輕,比他們大不了幾歲,卻穿著露臍裝,渾身上下散發著成熟女性的慵懶氣息:“請問你是?”
“我叫鬆雪光,是並盛高中部二年級學生。請問,澤田一樹在嗎?”
“哦,是同學啊,他剛回來。”碧洋琪攏了攏自己的頭發,“進來吧,歡迎歡迎。想要喝點什麼嗎?”
考慮到待客的很有可能是碧洋琪本人,而不是澤田奈奈,鬆雪不假思索地拒絕了。
“我有事找他,就不用麻煩了
。”
碧洋琪隻好聳了聳肩,擺了個手勢:“裡邊請。”
忙著準備晚餐的澤田奈奈從廚房裡循聲探出頭:“是找一樹的嗎?哎呀,歡迎!他在樓上房間,你直接上去吧。”
和想象中的一樣,她態度親切,笑容溫潤,提起一樹時,語氣也再自然不過,仿佛原來他就住在家裡,而不是搶了她親兒子的位置……
鬆雪禮貌地向她問候,低頭掩去自己臉上的不明情緒。
碧洋琪給她指了樓梯的位置,便回到了沙發上,拿起桌上的果盤,拾起一顆葡萄,將注意力轉向了電視機。
鬆雪默不作聲上了樓,在二樓的走道環視一圈。
根據一般的家庭布局,主臥在裡側,算上碧洋琪和小朋友們的房間,還剩下一個,那就是原本澤田綱吉的臥室——也是左手邊第一間。
她抬手敲了敲門。
“打擾了,可以進去嗎?”
裡麵沒有回應,鬆雪按住門把發現沒有鎖,便擰開了。
然後……
她與房間內的兩個人麵麵相覷。
一個,自然是房間現任主人,一頭褐發,眼神無辜,又長得和綱吉十分相似的澤田一樹。
而被他壓在床上和牆壁之間的,則是比他高出一頭的鳳梨頭少年,表情微微忍耐著,眼神複雜地望向門口,鮮紅的右眼閃著異樣的光芒。
一樹:“……”
六道骸:“……”
鬆雪:“……”
啊,這。
跟撞破強逼良家少男就範的案發現場似的。
這特麼就很尷尬。
——話說你們是不是倒過來了啊?!
這角色立場不太對吧!
……
沉默三秒,床上的兩個人後知後覺地飛快分開。
澤田一樹微微紅著臉從床上跳下來,拍了拍身上的褶皺:“抱歉,讓你看笑話了……是鬆雪同學吧?”
鬆雪默默地點頭,隱晦的目光在另一位當事人身上轉悠:“這位……”
“是我的朋友。”一樹搶先答道,垂著眼睫毛,微微羞澀地看向六道骸。
後者也早已鎮定下來,雲淡風輕地理了理袖子,又習慣性地勾起一抹韻味十足的輕佻笑容:“看來今天還不是時候,那麼……我回頭再來。”
“等——”鬆雪欲言又止,伸手到一半,卻放下了,“唉
,算了。”
一樹眨了眨眼睛,麵露疑惑。
而六道骸早已飛快地消失在霧氣之中,被他揮了揮手,那片霧也消散了。
澤田一樹見她遲遲不語,有些發愣的樣子,好心地問:“鬆雪同學沒事吧?嗯,你不要放在心上,剛才那個人……他就是這樣子的,喜歡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神秘兮兮的——哦對,你就把他當做魔術師好啦,彆怕,不是什麼壞人。”
鬆雪看了看床單上被壓得陷下去的痕跡,神情複雜地看向他:“抱歉,但是,我以為你在攻略雲雀學長?”
一樹驚訝地眨了眨眼睛:“誒?”
“畢竟,今天早上看到你們的時候……”她慢吞吞地說著,“對了,我是想來謝謝你,今早的事情,要不是有你,恐怕會沒法收場呢。”
“嗯,不客氣,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褐發少年柔軟地一笑,看上去並不如照片裡的他那麼有氣勢,但當他不自覺地揚起下巴時,又隱隱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感,“恭彌他呀,其實是很溫柔的。你不覺得嗎?”
“見仁見智吧。”鬆雪乾咳,“所以說,雲雀學長知道你和剛才……那位先生的、呃,這種關係嗎?”
“你是說骸嗎……”一樹臉上的笑容頓時褪色不少,猶豫地抿著嘴唇,鼓起臉頰,想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地說道,“他們之間關係確實很不好,我會努力改善的。”
——說得好像要坐享齊人之福一樣!
這算什麼,娥皇女英嗎?
不管怎麼說,雲雀恭彌和六道骸之間的關係好像還遠遠達不到“和平共處”的地步吧?攻略一個人就算了,這家夥居然還同時想要搞兩個!
那絕對是修羅場!
鬆雪一時無言震撼,不知道是該感到震驚,還是敬佩。
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說,哪種關係?你和他們兩個人,分彆都是……戀人之間那種嗎?”
少年莞爾一笑,臉上一半是羞澀,一半是快樂的閃閃發光。
“不可以嗎?”
“……”
她遲疑:“這對你會不會有些辛苦?”
“怎麼會,”澤田一樹正色道,“是男人就絕對不可以說不行。”
他微微眯起眼睛,那雙金色的眼眸裡流動著光彩
,跟進入超死氣狀態一般,那種柔軟的氣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堅定淡漠的冰山臉。
轉眼間,澤田一樹不再是那個與綱吉相似的高中生少年,而是以彭格列十代首領的口吻,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想要的東西,最終都會拿到。”
鬆雪再次失語。
哦,是她想得太單純了。
這位空降君,不僅誌向遠大,要同時打1VN的攻略線,還是萬裡挑一的……
一啊?!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又名,空降君的遠大誌向(。
【為了消除誤會趕緊補充解釋:本文是bg向bg向沒錯!所有ooc部分不屬於正常感情線,是設置的槽點/搞笑點……
就像本世界傑克蘇強行讓守護者喜歡自己,而瑪蘇強行讓瓦利亞都喜歡自己,是一個性質。
雖然還不明顯(。)但如果有存在正常的感情,那肯定是27與女主之間的…】
*
二合一,今天提早發了,因為明天夾子,更新會推遲一些(大概晚上九點左右吧),見諒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