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兼女婿的判決已經下來一段時間了,也沒有鑽空子輕判,更彆說是動用權利逍遙法外,一切都按照正常程序走的,某些人儘皆知的灰暗現象根本就沒發生,薑氏的負麵影響卻依然持高不下,遍布世界的餐飲門店的營業額度回不到高峰的一半,薑衛民比較密集地進行各種慈善活動。光是兩三天時間,他就參與了好幾場,捐出去不少錢。
這麼一來,薑氏的累計贈款金額直接壓過一眾富商,位居第二。
第一是晏氏。
晏庭生在位時,他會按照一年四個季度來捐贈億為單位的款項。現在到他兒子了,節奏變了,肆意隨性,才不管什麼季度什麼市場調研,不定期的撥一筆捐掉。
慈善榜首位的寶座無人能撬得動。
有可壞的網友帶頭拱火引起很高的熱度,說的是,要是薑氏能在慈善這塊乾掉晏氏當老大,他們就買賬。
那不是要薑氏的命嗎。
薑衛民在酒局上被人拿這件事來開玩笑,他礙於麵子,全程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回公司就在辦公室發火,能砸的東西都被他砸了個精光。
砸完後,薑衛民跟條氣急敗壞又無能狂怒的老瘋狗一樣叉著腰在狼藉裡來回走動,他給公關部下指令,連夜給他想出對策,想不出就全部滾蛋。
公關部投票投出了一個方案,自黑。
薑衛民起初不認同,他年紀大了,自有一套多年經營形成的體係,說白點就是思想頑固,不屑變通更新,與這個時代的潮流有點接不上。
直到秘書鬥膽截了一些類似情況的成功案例給他看,證明這麼做有機會挽回口碑,他才讓底下人去實施。
於是各大平台出現了大量以這方案為主題的輿論,讓彆人無路可走。
還拉上晏氏炒CP。
晏氏那邊沒動靜,不迎合不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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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衛民喘口氣的功夫,處理起了財務部的問題。
幾位牽扯進來的員工被分開關在密閉空間,精神跟心理都承受了非人的高壓,劫後餘生的他們聚在一起,喝著酒吃著菜,手都是抖的。
古時候,一旦出了內|奸,君主犯疑心病又揪不出目標,那元老們會被拿來第一波開刀。
幾人悶頭吃喝,雖然他們沒到人頭落地的程度,但他們全是核心圈的老員工,在跌宕起伏的局勢裡一路陪伴著走了十幾二十年,的確掌握了許多不為人知的東西。
有關於公司的,也有關於老董事長的。
“反正不是我。”有人忍不住跳出來,“我早就做好在公司養老了,沒有那個雄心抱負要投奔彆處。”
其他人不乾了。
“這話說的,怎麼聽著讓人怪怪的。”“你沒有,我們也沒啊!”“誰想跳槽啊。”
薑氏不是哪個十八檔不入流的小公司,他們也不是行走在邊緣的下層,位子越高知道的越多,簽了層層加碼的協議,拖家帶口的壓上了,誰能跳啊。
除非在靠譜下家的協助下,成功拿了錢跑去國外。
不然下家再怎麼保,私下裡也會被業界抵觸,指指點點落人話柄。
一個叛徒。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們內部確實有機密泄出去了。還以手機小廣告的方式通知了老董事長。囂張甚至飽含挑釁的方式。
這不就等於是在說,看到了嗎,你的小尾巴已經被我捉住了。
我要好好想一想怎麼玩你。
老董事長能不急嗎。
可是,經手過那場暗渾機密的隻有他們,人都在這。
“小林,我上個月出來吃飯看到你了,你開了輛車帶朋友玩,那車怎麼也要幾千萬。”副經理忽然說。
小林一下就成了焦點。
“不是,副經理,怎麼單獨把我拎出來了啊。”小林是高級出納,在座的隻有何會計的薪水跟他一個級彆,其餘的都比他們高一大截。他確實買不起那個檔次的車。
“我開的,不代表就是我自己的,我可以租,也可以開彆人的嘛。”他理性澄清,緊接著就來一句,“主管把兩個女兒緊急送出國留學,剛好就是那位陳先生做交換生的學校,這事,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嗎?”
“什麼叫緊急,孩子早就定好了的!留學還能臨時做決定?!”主管打翻了調料盤,氣得臉紅脖子粗,“簡直瞎說八道,同一個學校隻是湊巧而已!”
他拿紙巾擦灑掉的調料,有意無意地透露經理在看房產,“那一片可都是南豐靠近中心的彆墅,一平十萬左右。”
“怎麼了,我不能看嗎,看看又不是一定就買。再說了,我想買也不是買不了,付個首付有什麼問題。”經理把酒杯往桌上一甩,他當即指了指下屬,“何會計,最近隻有你請假了,一請就是四天,真的是情感受挫?”
何會計的表情一閃而過不自然。
在場的沒有哪個眼神不淩銳的,沒人錯過他的微表情,氣氛頓時緊繃起來。
“小何,你怎麼回事?”
“你最好說仔細點。”
“這檔口,你不吭聲很容易讓人……”
一聲不輕不重的響動打斷了他們的猜疑。
坐在首位的總監挪了下椅子,在下屬們的視線都集中過來後,他說,“就是情感受挫,我證明他沒撒謊。”
寂靜了幾秒,冒出一個疑問。
“總監,你怎麼給何會計做證明啊?”
“因為我是他男人。”
“……”
嘖,竟然是明文禁止的辦公室戀情。
這會兒也沒心思揭發批判了。
幾人停止互相指控,他們暗中觀察對方,看誰都有可能。
“既然誰都有可能,”
林出納自言自語,“那老董事長呢。”
見大家都看傻子一樣看過來,他咳嗽兩聲,“我的意思是,會不會是老董事長那邊泄露的?”
包廂裡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