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可能。
隨著年齡的增長伴隨某方麵欲|望的釋放,本就倒退的精力還拿走一部分用來花在私生活上,老董事長的狀態早就比不上從前了,去年大少爺意外身亡後,老董事長四周更是被那群股東弄得兵荒馬亂,如果那個時期他身邊人的手伸長點,再加上合適的機會,也能夠到。
這個話題並沒有就此討論下去。
誰知道他們中間有沒有老董事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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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衛民獲取到這一信息,他利用一根雪茄的時間做了個排除法。
最後留下的人選是女婿。
大學期間學的是編程代碼,會做軟件,天賦高,技術方麵很受那個領域認可,有個團隊。
在他一審當天,那團隊的成員都出現了,這事還上了新聞。
團隊不怕惹火燒身,他們在多個亂七八糟的鏡頭前明確表示會等他出來,等他回歸,絕不解散。
可見他有多大的威信。
女婿不缺破壞防護係統的技術,但那份機密不在電腦裡,而是在他的書房,想拿到手必須要有內應。
況且女婿也沒有動機。
薑衛民思慮了許久,還是把懷疑的方向轉回到財務部,他已經派人監視那幾個老部下了。
抓住他把柄的那方遲遲不透露索求,這讓他心裡頭七上八下寢食難安。
一天,薑衛民開著會,他找的一群頂級黑客裡有一位逮到了給他發小廣告的IP,一路搜索找到了目標。
現實狠狠打了薑衛民一耳光。
薑衛民去了監獄。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足夠讓他降火,他看著鐵欄杆裡的年輕人:“當時你已經在看守所了,你是怎麼做到的?”黑客之所以逮到線索,十有八|九也是女婿的安排,為的是讓他過來。
季明川眼眸微微耷拉著,手扯著囚服上的線頭:“我在殺死晏振後就設置了,定時發送。”
薑衛民:“……”
“動機呢。”他聊家常似的,語氣近乎和藹。
季明川笑了笑:“我怕董事長忘了我這個女婿,提醒您一下。”
薑衛民一個字都不信:“你說說看,你到底想用這個把柄做什麼?”
“做什麼啊。”季明川把線頭吹掉,“我有個研究基地。”
不到兩分鐘,薑衛民就知道了女婿的目的。
要他出資繼續原來的研究,尋找藥材的貨源,做木牌,定期送往監獄。
否則就等著被檢|舉接受調查。
那麵臨的將是家族企業敗落,被分食,他也要進監獄給女婿做伴。
薑衛民的麵部一陣抽搐,單單站在商人的視角,女婿這一手稱得上漂亮。
他怒其不爭:“你有這頭腦,為什麼要犯這種低級錯誤!”
見女婿冷若冰霜,薑衛民就不戳他的痛處了:“你是怎麼拿到那份文件的?我的人裡麵,誰是你的內應?”
季明川的眉梢輕微一挑:“您還是彆知道的好,我擔心你當場暴斃。”
薑衛民的臉色鐵青。那就是他根本沒起過疑心,沒當回事的人。會是誰?
“董事長,我的研究就麻煩您了。”季明川眼裡帶笑,“我等著明年年初的新木牌,到時候我還想跟我哥炫耀呢。”
薑衛民理了理袖扣,錢能解決的都不是事,他老謀深算地權衡片刻:“你在裡麵好好待著,儘快出來,到時候我給你幾個分公司。”
季明川愣然:“勞|改|犯|也用?不怕影響聲譽?”
“東歐那邊。”薑衛民說,“在商業這條渾濁的河流裡,手段是第一位,隻要你能力不減,有的是能讓你發揮的地方。”
季明川摸了摸自己的寸頭,清俊的眉間浮起一點紋路:“那能讓小禧彆再來探監了嗎,她偏要等我,何必呢。”
薑衛民甩臉色直接走人,聊都不想聊女兒的事。
很明顯,薑家的女婿還是季明川,不會因為他進去了就換成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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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衛民的車子還沒開回公司,這場會麵就被多個勢力知曉,連他跟女婿的談話內容都被泄露了出去。
不惜早有預謀的威脅老丈人,也要讓身體的疾病不耽誤治療。
惦記著他那個被晏老幺當眼珠子的哥哥。
年輕人的糾葛並未因為他的牢獄之行就斷裂,仍在繼續。
他讀書階段組建的小團隊穩步發展,團結一致的等待他回來。
而且薑家大小姐對他一往情深,不離不棄。
根據外界查探,季明川的一手技術活得到監獄員的看重,他被安排在電腦房做工,每天的自由時間會看書充實自己。
種種現象都清晰且強烈的指向一點,季明川接受了自己的失誤帶來的臨時變道,積極迎接新的挑戰。他會在牢裡好好改造,爭取一切能爭取到的機會減刑,要不了幾年,他就會出來。
商界的金字塔上依然有他的一席之地。
然而,
很生硬的來了一個大反轉。
他自殺了。
得到了各方的關注之後,
季明川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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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人生的起點,還是每次的轉折點都是彆人操控。
終點由他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