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後宮夫郎想要獨寵24(2 / 2)

但此次回京時日很短,她隻來得及拜彆先帝棺槨,便又匆匆將要回到邊疆。

辭彆那夜西平王入了鳳棲殿,請見了新帝。

麵前站著的就是書中的原女主,葉姝同父異母的皇姐,在多年前封了西平王駐守邊疆,三年才能回京一次覲見參加宮廷家宴。

此刻她脊背挺直地跪在葉姝麵前,臉上儘是西域塵土帶來的歲月沉澱之感,隻是看著葉姝時的眼睛,寧靜柔和,就像是在看著自己血親的妹妹一般。

葉姝自然是知曉為什麼葉珺若會心甘情願地鎮守邊疆,因為她是真心疼愛自己的。

她原是宮中一個不起眼的男侍誕下的皇女,那位男侍誕下皇女本可晉升位份,可惜卻難產而死。

而後飽受宮廷仆從欺淩的葉珺若,被葉姝的父親,也就是那位病弱早逝的鳳君收到了名下,也因此葉珺若自幼便心懷感激,很是疼愛葉姝。

葉姝連忙扶起她,“皇姐,此次好不容易回京,不住幾日再走嗎?”

葉珺若看著眼前長大了不少,前陣子還一戰成名大敗南蠻的皇妹,搖了搖頭,笑道:“陛下.....臣該走了,邊疆戰事繁忙不可一日無將,正如這鳳朝天下不可一日無君。”

話落,她一撩衣擺跪了下去,叩首,朗聲道:“隻臣在一日,便永葆陛下山河安穩,無畏生死!”

無論是出於姊妹親情,還是君臣之情,這都是她的本分。

葉姝的手搭在她肩頭觸及了冰涼的甲胄微頓,葉姝又有些恍然若夢的感覺。

似乎葉珺若為她傳遞出來的情緒感知,和女帝的是一樣的。

彌漫在心尖時,是溫暖的。

她有些怔愣地按住了胸口,緩慢地笑了起來。

這是親情。

同葉珺若此次夜談,葉姝才知道她在西域早就迎了位小夫郎入後院。

看來原書中,宋朝意為了奪得葉珺若的真心,隻怕是極有可能把那個她珍視的小夫郎給殺了。

也難怪葉珺若會那樣恨他入骨了。

國喪禮儀一切置辦結束後,按照慣例,伺候過先帝的尚宮本該分得都城一處田產,安心養老。

但出乎葉姝意料的是,尚宮陸音竟然自請前往皇陵,為先帝守陵,此生不出皇陵。

葉姝的眸光落在堂下跪著請辭的陸音,唇微抿,自然是準允了。

在宮中二皇子因感念先帝崩逝,抑鬱而終的消息傳出宮後,滿城哀傷。

無他,皆因二皇子菩薩麵心善的美名,早已享譽京城。

但這般令人哀傷的消息,卻並沒有讓人意外,因為二皇子身體本就孱弱,素來深受先帝恩寵。

先帝離世,他跟著一同去了,自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隻是百姓們不由得擔心起了新帝的情況,初登基本就事務繁重,還遭遇了接二連三的打擊,隻怕是會悲痛之下心肺受損。

在傳出薨逝的消息前夕,葉姝猶豫了。

她知曉了葉江知的決定後,當夜就去了煙雲閣。

夜深了,煙雲閣的水榭之上,葉江知披著銀藍色的披風,竟是倚靠著紅欄睡著了,手中滑落到青石地麵上的棋譜被晚風肆意地翻看。

長夜漫漫,天色已然暗了下來,使得宮中寂然的高台樓宇像是燭光照著的一處處剪紙暗影,愈發寂寥了。

夏日的亭中微涼,燭光將細碎的柳枝樹影投到他柔和的臉側。

葉姝站在庭前靜靜地看了許久,然後一陣風吹過,將她的思緒全部喚回,她走過去坐在了他身側,替他攏了攏披風。

葉江知的睡顏是很好看的,一如廟宇中的玉像,隻不過是慈悲為懷的菩薩,閉上了清透的眼。

葉姝彎下腰,拾起了地上翻亂了的棋譜。

葉江知睡眠向來是淺的很,大抵是因著兒時那些宮仆,他們總喜歡夜半將無所依靠沒有恩寵的小皇子嚇醒,將人嚇得病上一場才心滿意足。

但他大概還沒有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因而隻是溫和地看著葉姝,睡眼朦朧地看清是葉姝後,倒像是放了心一般,往她身上輕輕靠著再度睡了過去。

“阿寧......”

“皇兄,在這睡著,怕是會著涼。”葉姝輕聲呼喚著他,看他睡得這般沉,索性也就放棄了。

因為平時,還從來未沒有看到過葉江知這樣溫柔包容的人,任性一回的模樣,就連擁著自己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倒像是生怕傷著了她。

觀心正好也是要來傳膳的,看到葉姝噤聲的手勢,便沒再說話,反倒是進了殿中取了一床天絲被。

葉江知經常在亭台中或是柳樹下睡著,所以觀心早已習慣了,這床天絲被就是他小憩時常蓋的。

怕葉江知睡迷蒙了,翻身掉進荷塘中隻怕會受了風寒大病一場,葉姝輕輕扶著他倒下,讓他枕在自己膝上,指尖搭在他綢緞般的墨發上。

直到宮中仆從打上了燈籠,葉江知陡然驚醒。

才發現自己在葉姝懷中睡得那麼沉,如玉的俊顏上不由得染上了幾絲緋紅。

“皇兄.....”葉姝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問了出來,“你想好了?”

葉江知緩緩坐直身,理了理睡得有些散亂的青絲,然後轉頭看著葉姝溫聲道:“阿寧,早前母皇知曉你我二人之事,給出這條路的時候,阿兄便選好了。”

他望著葉姝時,眸光柔到了眼底最深處,令人動容。

“隻是此去,皇兄你便不再是......皇室中的二皇子了。”

“但我會是阿寧的夫郎,不是嗎?”葉江知噙著柔和的笑意,回複了葉姝的猶豫

再三確認了葉江知的選擇後,二皇子薨逝的消息,就這樣傳出了宮外。

因為國喪後,一切禮儀從簡,連登基大典都是如此,更何況一個皇子的喪儀。

隻是百官眼中自然是看得到的,接連遭遇了兩位親人離世的新帝,形容憔悴,身形瘦削似是一片枯葉般,倚靠在門前。

登基大典上,身著厚重吉服和冠冕的葉姝拱手,一步步穩穩地走向頂端的金鸞座。

新上任的尚宮覓竹手持金鞭,揮舞起來時破空的聲響尖利,劈啪一聲地敲在了地麵上。因為大典簡化,隻有聽起來聲勢十分浩蕩的號角聲,混雜著鞭破空的嘯叫聲。

大道兩側的禮官放出了手中捧著的七彩錦雞和象征鳳朝吉祥的白孔雀。

初登基的女帝坐於金鸞座之上,上半張臉還帶著少女的靈氣稚嫩,下半張臉沉澱出歲月靜謐之感,融入人群時溫柔親和,不融入熱鬨獨坐時堅韌隱忍,清冷到似乎傲視一切,無人能入她眼。

當真是將這種矛盾的氣質融合於一身,卻無絲毫違和感。

白孔雀飛過時,落下了一支雪白的羽毛,女帝抬手抓住羽毛時神情清冷淡然。

堂下站立著的眾人遠望著那金鸞座上意氣風發的女帝,隻覺內心一同蕩漾了。

而人群之首中穿著側宮絳紅吉服的阿奎勒敏銳地發現了葉姝腰際彆著的宮絛,還有隱於其中的金鈴,臉上的笑意愈深了。

新帝登基,後宮冊封,身為側宮容色出眾的阿奎勒理所應當地成了賢容昳德四君中的昳君。

形貌昳麗,風華絕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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