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後宮夫郎想要獨寵25(2 / 2)

但是更大的可能性,是傅卿雲遵紀守禮,不敢逾越禮法半步,所以把那份心思藏了個徹底。

青年的身姿靠過來時,葉姝可以清晰嗅到他衣袍間門略微苦澀的墨香,混雜著宮廷珍釀的酒香。

傅卿雲從未習得過帳中術,所以吻葉姝的時候是小心翼翼的,是生怕惹了葉姝不喜的珍視姿態,卻會下意識地加深這個吻。

原本捧著葉姝臉兩側的手,穿過了她的墨發,將她按向自己。

他的眼無聲無息地睜開,烏黑的眼眸晶亮得猶如夜幕中熠熠生輝的星子,唇齒間門是十分的孟浪,讓葉姝都有些難以呼吸。

直到傅卿雲忽然發覺這不是夢時,兩人才分離開。

看到葉姝唇上瀲灩的水光時,傅卿雲頓時覺得耳邊一陣陣轟鳴,霎時間門酒都醒了幾分。

葉姝就看著他又恢複到了那純情的模樣,不由得含著促狹的笑意靠近了幾分。

這一舉動立刻嚇得他像受了驚的鹿一樣,麵紅耳赤地往後退,腿卻碰到了石凳險些摔了下去,被葉姝輕巧地牽住了手。

指尖的溫暖相觸即立刻分離,讓傅卿雲心中升起了悵然若失的感受。

“酒醒了?傅小公子。”葉姝待他站穩後,便鬆開了手,儼然一副翩然守禮的帝君模樣。

如此近的距離讓傅卿雲可以更加仔細地看清葉姝的五官,縱然月色朦朧,但她的臉卻是皎潔無暇的。

羽扇般的睫毛根根分明,下眼睫生得尤其濃密,襯得那對黑曜石般的眼珠黑漆漆的,讓人無法看清她眼底的想法。

一陣晚風吹過,將枯黃的梧桐葉垂落,停駐在了傅卿雲的發間門,葉姝下意識地抬手拂去他發間門的落葉,“傅小公子若是酒醒了,便快些去宮門外尋傅太師罷,若是耽擱久了,隻怕傅太師會憂心.......”

說著葉姝抽回手準備轉身和覓竹離開了,宋朝意還在安鸞宮等著她。

在要收回手的時候,傅卿雲垂眼伸手握住了葉姝的手腕,不肯放她離開。

葉姝轉回身,看到青衣傲然挺立,似山間門竹柏的傅卿雲抿緊了唇,而後低聲道:“陛下.......卿雲自知不守男德,竟對陛下您生出傾慕之思。”

傅卿雲抬起頭看著眼前還穿著婚服的女帝,索性將心中所念儘數訴說給她聽。

“天青山一遇,已欠下陛下您的恩情。而後每每見到陛下,日子裡便寢食難安。”言語間門,傅卿雲一介書香世家子弟,居然握著葉姝的手跪在了她麵前。

“卿雲不求多高位份,隻求能常伴陛下您身畔左右!”

葉姝順著他身形目光下移,便看到了青竹君子般的人,那雙眼已經是霧氣氤氳,眼看便要滑落眼眶。

瓊枝玉樹的小郎君,折下自己的竹節傲骨,隻想等到葉姝回眸能夠看到他。

溫暖的指腹擦拭過傅卿雲微紅的眼角,葉姝蹲下來,溫柔地抱住了他。

她發間門戴著的填絲牡丹花掩鬢垂下的一串珍珠,掃過他的耳邊。

他隻消側首,便可以看到葉姝薄施朱粉的臉,還有那白玉荔枝般的耳垂,金包東珠耳墜輕晃。

薄唇微張,將那顆東珠含入口中,還有葉姝的耳垂,嚇得她肩膀微顫。

恪守禮製的人陡然這般撩人,饒是葉姝也有些承受不起。

“卿雲?”葉姝拈著了他落到手間門的墨發。

環在腰間門的手臂勒緊了,緊緊地擁著葉姝。

耳邊響起了傅卿雲清冽如山泉卻帶了點沙啞的嗓音,“陛下.......”

葉姝順了順他的墨發,隻覺得再和他待下去恐怕真要出事了,於是輕聲道說:“怎能讓你無名無分地跟著我,待到明年春季雅選,我許你德君之位,可好?”

否則要是讓傅太師知道了,不得聯合眾元老文臣,瘋狂上奏。

到那時,才真的是讓人頭疼了。

傅卿雲驀地抬起頭,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葉姝,醉後的他顯得有些呆呆的,卻很聽話地沒在衝葉姝撒嬌了。

梧桐苑拱門前閃過一道身影,覓竹自然是察覺到了,隻是看服飾是安鸞宮的男侍就沒有追上去,她看了眼園中的情況,默默地出了梧桐苑,在拱門外候著葉姝出來。

秋日清月懸,自己卻在月下與女帝訴衷腸。

酒醉醒後,直到坐上了傅家的馬車,傅卿雲才陡然回過神來,想到自己做了什麼後捂著頭,以袖掩麵。

咣當一聲撞在了馬車壁上,嚇得伺候傅卿雲的小廝連忙扶起他。

“少爺,沒事吧?”

傅卿雲整個人都覺得自己在冒青煙,怎敢拉下掩麵的袖子,因為此刻袖擺後的俊顏通紅到快要滴出血來了。

“無事無事,我有些醉了,歇會就好。”傅卿雲連忙擺手,做出倚靠在馬車上快要入睡的姿態。

小廝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沒說什麼。

這一番折騰後,葉姝才坐著轎輦到了安鸞宮殿門前。

踏入內殿,宮裡的老人將一柄玉秤杆交到了葉姝手心裡,笑起來眼尾漫開幾道細紋,顯得麵容慈祥:“陛下,鳳君已在殿中等候您多時了。”

葉姝微微頷首,表明自己知曉了,跨過了門檻進去。

覓竹和禮官退出殿中,還將門帶上了。

紅綢下宋朝意垂眼看著地麵上的錦緞雲履,他知道葉姝來了,冷漠的眼眸半闔,掩去眸中的暗沉。

隻不過方才他從府中帶進宮的小廝同他講,說是看到了傅家小公子同陛下在梧桐苑中,至於做了什麼和說了什麼,因著尚宮覓竹在院門前,並不能靠近去聽清。

而眼下,隻需輕嗅,宋朝意便吻到了葉姝身上淺淡到若有若無的青竹香氣。

他與傅卿雲自幼為好友知己,這混雜著墨香的青竹氣息,他再熟悉不過了。

輕覆於頂上的紅綢被玉秤杆挑開,顯出那張漠然冷淡的俊顏來。

宋朝意抬首,秀致的眉間門眼尾似是攢了一捧雪般,疏離清冷。

那雙清粼粼的鳳眼微抬,就那樣靜靜地注視著葉姝。

葉姝聽見他問道:“陛下去了梧桐苑?”

他的嗓音很輕,本來平日裡說話時聲線就是蘊含著涼意的。偶爾同傅卿雲談笑風聲的時候倒也沒有顯得薄情,但是此時此刻詢問葉姝,驀然冷到徹骨。

宛如細雪飄散天際,輕薄卻寒涼,細細涼涼的落於湖麵,結出一層清透的冰麵。

葉姝一愣,然後像是回憶起了傅卿雲的純情模樣,才會恬靜溫婉地笑道:“是了,方才在園中遇到了傅家的小郎君。”

“他喝醉了,朕怕他在宮中受了風寒,便喚醒了他。”

後麵的話,宋朝意已經聽不真切了。

這笑,給宋朝意一種奇異的觀感,像一個天真無邪的稚童,明明壞到了骨子裡,麵上卻還是讓人對她心軟。

宋朝意垂首,不再說話了,隻是淺色的唇抿得很緊,越發顯得蒼白。

葉姝也沒說什麼,就等著他再度開口。

殿中就這麼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氣氛一下子就冷凝起來。

過了許久,宋朝意唇微啟,淡聲道:“陛下,今日是您同臣夫的大婚之日。”

言下之意就是,身為女帝怎能在新婚第一日就背棄正宮,去尋旁的人。

麵容尚且帶著少女靈氣的葉姝動作緩慢地上前一步,纖纖玉指輕抬,抵起了宋朝意的下頜,帶著不容推拒的力道,迫使他抬眸看著自己。

葉姝溫柔地側首淺笑著,口中說出的話卻異常淡漠。

“身為夫郎,本應賢良方正,安安分分待在宮中庭院教導皇女皇子。”

葉姝俯身,細細吻過他涼薄的唇,繼續道:“朝意哥哥,入了宮,性子可莫要再同往日那般孤傲善妒了。”

手按在他肩頭一推,宋朝意往後倒在了紅綢綾羅中,神情怔然,然後他就在葉姝那繾綣溫柔的眸光中,聽見她說出如刀刃般銳利傷人的話語,紮進心尖時鮮血四濺。

“朝意哥哥身為鳳君,是需得包容各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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