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後宮夫郎想要獨寵26(1 / 2)

安鸞宮,顧名思義,乃鸞鳳安眠之地。

這個宮殿本來名字並非這個,而是叫鳳寧宮,因為先帝的鳳君體弱多病,夜思難眠多夢,所以先帝特地賜了這個殿名,還親自提了鳳寧宮的匾額。

隻不過新帝登基,宮殿名撞了葉姝小名的忌諱,寧字便不再用了。

那日晉升為新一任尚宮的覓竹捧著銀托盤到了青鸞殿的禦書房中,說是尚宮府為鳳君居住的鳳寧宮新擬定了宮殿名,讓葉姝來挑選。

正在批閱奏折的葉姝,隻是垂眸隨意掃了幾眼,撩了兩下那一列碼得整整齊齊的銅綠牌子,便沒什麼興趣。

沉吟了半晌,淡聲道:“宋家郎君性子喜好靜,古人有雲鸞鳳安巢應偕老,就取安鸞二字罷。”

於是原本的鳳寧宮,就成為了現如今的安鸞宮。

隻是.......

守在前殿的覓竹眼眸半闔,總覺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陛下在說出鸞鳳安巢應偕老這句話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一個讓人難以察覺的瞬間,神情卻是淡漠到了極點。

簡直讓人心驚,倒不像是想要和宋家小郎君共諧老了,而是等待著這任鳳君真的安眠過去了一般。

內殿中紅帳綾羅交錯,自帳中探出一隻如玉的素手,隨意撥弄了兩下勾著簾帳的玉鉤,厚重的簾帳便重重疊疊地落下闔上。

倒在錦緞之上的宋朝意眉眼疏冷,抬眸看葉姝的時候,那眼眸的光澤流淌時,恰似初春的冰麵徐徐破開,晃出波瀾。

出乎葉姝的意料,宋朝意性子這般傲氣,卻在聽了自己這樣的話後,還能緩慢地抬手抽去她束發尾的玉帶,滿頭青絲墨發似流水般傾瀉而下。

宋朝意緩慢地坐起身,手臂擁著葉姝的腰肢,他方才被葉姝推下時完全是因為猝不及防,並且因為葉姝那番訓誡的話,還未曾反應過來。

此刻他思緒收回,便恢複了素日裡冷靜自持的模樣。

“陛下,新婚之夜應由臣夫來服侍您。”

話音落下,局勢陡然翻轉。

宋朝意雙手撐在葉姝耳側,默不作聲地凝視這她微醺的醉顏,指尖收攏拆下了她繁瑣的發髻,還有釵於烏雲鬢發間的如意綴寶金鳳釵。

羅裳微敞之間支起山坡般的弧度,待那微涼的墨發擦過腳腕間時,葉姝下意識地收起了膝蓋。

骨節分明的手按住了葉姝踢蹬的動作,溫熱的氣息撒在皎潔無暇的桐花之上,驚得桐花微微收攏,傾吐出絲絲縷縷晶瑩剔透的雨水。

而這雨水洇開,在紅綢錦緞之間染出深沉的暈痕。

葉姝屬實是沒想到,這麼漱冰浴雪的宋朝意,會彎折下滿身傲骨,臣服於羅裳之下。

還能這般悉心地服侍安慰這般嬌弱的桐花。

在納於其中後,葉姝被攏著腰坐於膝上,眼眸霧氣氤氳,狠狠地咬了眼前如玉的肩頭一口。

意識昏沉間她眼眸掃過,瞥見了宋朝意腰間佩戴的香囊,指尖微勾便取下了那個香囊。

葉姝湊近了些許,聞到了香囊上和自己身上熏香幾乎沒有什麼差彆的清香。

宋朝意淺色的唇中含著微微綻開的鮮紅蓓蕾,發現了葉姝拿著的香囊後,眉眼低垂,恍如沒有看見一般。

葉姝勉強地穩住氣息,好不容易才在破碎之間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這是宋家為你配的香嗎?”

回應葉姝的是一個有些幽怨意味的碾磨,驚得她險些跳起來,攥緊了他肩頭的婚服才安穩下來,低低地道了一聲,“放肆!”

宋朝意傾身咬住了香囊的玉線,清冽的嗓音多了幾分難言的氣息,正如九天之上雲端的雪,被拉入了凡塵俗世化開。

“名為雲鬆香。”

葉姝嗅著這香氣,杏眼半合,纖長濃密的睫毛微斂,掩去了眸中所有的思緒,能聽見自己輕聲問道:“是宋丞相親自為你配好的嗎?”

骨節分明的手捏住繡囊,隨意地穿過簾帳將其拋擲了出去。

顯然是宋朝意心中多少有些難言的煩悶,對於這個香囊分去了葉姝的心神,隱隱有些不悅。

“丞相見臣夫念著皇宮中的熏香,便為臣夫配了這味。”宋朝意埋首於葉姝的頸窩,嗓音顯得有些低沉。

言下之意很明顯了,無非就是想念著葉姝身上的熏香。

葉姝收回思緒,再度被宋朝意拉扯進了深海之中,浮沉無處著落,隻能被他扣著雙手。

臨近黎明之際葉姝才被放開,葉姝瞧著他清俊的眉眼,忽而想起了總是笑意溫柔清淺的皇兄,不由得抬起手捧住宋朝意的臉,指尖點過他的發鬢,而後徐徐往下停駐在了他眉心。

總覺得還是缺少了些什麼。

於是本來眼睛安靜閉上的宋朝意睜開雙眼,看見葉姝忽而起身下了床,不知從何處取了一隻沾了朱砂顏料的朱筆過來。

葉姝拇指和食指抵住宋朝意的下頜,讓他輕抬起臉對著自己,濕潤的狼毫筆尖,在他的眉心輕盈地點了一下。

就是伴隨著朱砂筆輕點,宋朝意敏銳地發現了葉姝一瞬間變得萬般繾綣柔和的眸光。

幾乎給宋朝意一種錯覺,自己永遠是女帝心尖的半抹雪色。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