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渡過渡(1 / 2)

與前夫BE後重生了 24S 7365 字 10個月前

侯府,東苑。

女子悠然晃著美人扇,斜臥於貴妃軟榻上,曳長的流仙裙裾散落垂地,光線下流光溢彩分外奪目。

庭院中樂師撫曲,身姿妙曼的舞姬扭著纖細腰肢,空中長袖飄動,翩然似蝶欲展翅飛去。

白裙侍女跪在一旁輕柔捶腿,另一藍裙婢女將剝好的葡萄送入女子口中,低聲道,“姑娘,要不讓侯夫人將那龐嬤嬤叫來,她總歸不能忤逆主母之命吧。”

“咱們不過是要個藥渣罷了,又不是讓她禍害那溫氏,慫個什麼勁。”

鄭如毓側頭吐出葡萄核,輕嗤,“那乳娘我見過,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精,約莫是從溫氏那裡得了什麼好處,才會猶豫。”

“白雀。”她手中的團扇拍了下身側的白裙侍婢的肩頭,懶洋洋道,“入了夜,你拿上我那枚金玉簪再去尋她,這龐嬤嬤需得對症下藥才是。”

“姑娘……”白裙侍女聞言抬起眼,猶豫道,“莫不是世子爺在護著那溫氏?”

“不可能。”女子那雙狐狸眼閃過一道輕蔑之色,麵帶肯定。

姚宣辭的心就是塊冷硬的石頭,清醒理智的可怕。

他們青梅竹馬十幾年,她追著噓寒問暖從未捂熱過那顆心,溫氏剛嫁到侯府一年出頭,怎能比得過她這些年的苦功。

可也正是她耗儘心思,眼看著那人終於低下頭,鬆口答應登門求娶,卻讓旁人得手撿了個大便宜。

鄭如毓得知天子賜婚那一刻,幾乎是咬碎了一口銀牙,恨不得將溫氏千刀活剮!

姐姐安慰她,說姚宣辭冷心冷情,她求而不得,溫氏也休想得逞。

可溫氏是他八抬大轎娶回來的妻,生前是親昵無間的枕邊人,能為他生兒育女,死後亦能與姚宣辭合棺同眠。

她鄭如毓又算得了什麼!

鄭如毓越想,心中那股嫉恨之火越往上湧,直接手中的美人扇泄憤摔了出去。

她堂堂國公府之女,高傲肆意,人人都捧著圍著。

可如今住進侯府裡,不但不能驚動旁人,還得像隻過街老鼠一樣避著溫氏。

溫氏,溫氏,全都因溫氏!

扇子落地半點聲響沒有,曲音卻被嚇得瞬間消失。

那幾個舞姬也因這幾日的陰影一哆嗦,紛紛跪下,克製不住的恐懼之色,“請二姑娘息怒。”

鄭如毓心頭本就不舒服,頓時怒氣更盛,乾脆連著茶幾上的茶盞一起砸了出去。

“我讓你們停了嗎?”

啪嚓的一聲脆響,瓷杯被摔得四分五裂。

剛走進庭院的老嬤嬤聽見這動靜忙快步走進屋子。

室內眾人噤若寒蟬,生怕主子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老嬤嬤揮揮手,示意舞姬與樂師離開。

她上前提醒道,“姑娘可小聲點,姚世子派來的白鴉可還守在這兒呢。”

因這一句話,鄭如毓生生壓下滿腔怒意。

一腳踹開跪在榻尾不敢抬頭的白裙侍女,沉著臉,赤腳踩在地上。

“姚宣辭還在大理寺?”

她知他在忙一件案卷,甚至也是因那案子,她才得以住進著淮安侯府。

“老奴這不是正來給您報信兒。”

老嬤嬤壓低了聲音,“溫氏午膳後出府了,姚世子剛回來。”

鄭如毓聞言狐狸眼驀地亮起,隨即又不甘的咬牙。

隻有溫氏離去,她才能光明正大去尋姚宣辭。

早晚,她要拿回屬於她的東西。

“宣辭怎的有空來我的院子?”

侯夫人看到那抹月白色的身影出現在院中,驚詫之後忙從主座上站起,揚起一抹溫笑迎上去。

“聽說你近日忙著一樁大案,可是忙碌完了?”

姚宣辭望著跨出廂房的母女二人,站在影壁牆之處未動,神色冷淡,隻是隨意一瞥,便將前院景象收入眼中。

上一次踏入主院,還是年初初一與溫氏拜年,坐了一盞茶的功夫便走了。

母親已經因病離世十五載,這院子早就與記憶中的那座安寧幽靜,猶如世外桃源的主院相差甚遠。

當年秦氏剛嫁進來第一月,便讓人把前院角落那棵很粗壯的合歡樹挖走,連著母親親手種下的花花草草一同斬斷。

秦氏說侯府百年沉澱,主院裡花草太多,過於鮮亮奪目,看著不穩重。

可她每次來侯府找母親時,句句誇讚母親將主院打理的好生漂亮,她也想要一座這樣明豔如嫣的院子。

那時小宣辭還沒有嫡姐高,嫡姐站在院門處,他守在她身旁,不明白姐姐為何看著被拆下的秋千突然就紅了眼。

相隔七月後,秦氏早產誕下了第一女,也是姐姐及笄那日,龐嬤嬤說那女嬰哭得好生響亮,一點不像早產幼嬰。

隨後,父親便讓嫡姐搬出她住的院子,說要讓剛出生的妹妹,方便秦氏照看。

嫡姐不願讓出,與父親大吵一架,小宣辭無措至極,不懂一個院子有什麼好爭的,能讓姐姐氣得乾脆連院門都不出。

他不懂,秦氏口口聲聲說母親如同她親姐姐,為何嫁進來後不準任何人再提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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