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崖是吧?”
墨崖扭頭看見溫母出現在這裡,嚇了一跳撞到了房門上,門孔上的鐵鎖叮叮作響,他反應過來連忙離遠些,主動上前的同時壓低了聲音。
“您怎的下來了?這底下有點黑看不清路,咱們往前走走。”
他有意無意將溫母帶著離遠了些,這才放大了些聲音道,“溫夫人小心腳下,下麵都是些雜物,味道混淆難聞,您隨我上去說話罷。”
溫母點著頭應下,臨到轉彎時忽然聽見砰的一聲撞門聲,鐵鎖鏈搖晃著發出銳鳴,她當即疑惑的回了頭,“什麼動靜?”
墨崖心中緊張了一下,“哈哈……沒什麼……”
溫母一回頭,見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暗衛。
那暗衛正好站在方才墨崖鎖上的那間暗房門前,朝她拱手一禮,嗓音晦澀,“屬下沒看見,出來撞到木牆了。”
溫母一愣,“這底下還挺多人。”
墨崖連忙解釋道,“是屬下奉命帶了點東西過來,讓他幫著一起搬進來的。”
“溫夫人上去罷,屬下正好要給我家夫人遞個信兒。”
溫母一聽想起自己找過來的目的,便隨之加快了腳步,同時和善道,“小崖是吧,我來找你是想問問,你能不能乘這那小船再把我送回渭城去?”
“回去?”墨崖一懵。……
“對,你家世子做事太突然,我這好些家鋪子呢,說撂就撂了哪能行……”
兩人說著離開了這一層船艙,方才那暗衛直起身,麵無表情看一眼上了鎖的暗房,無聲隱回黑暗的角落裡。
良久,那暗房又被撞了一下發出悶砰聲,拴在門上的鎖鏈隨之搖晃了兩下,發出鐵器相碰的錚鳴。
安靜的船艙裡,隱約能聽見一道不甘掙紮的模糊聲,“唔……唔唔!”
那聲音響了幾下,便慢慢虛弱消失。
*
皇城,東宮。
書房的殿門被人用力的一把推開,殿中正低聲議事的太子幕僚們聞聲望去,便見太子妃安如珺滿目冰霜走進來。
幕僚們見此互相對視了一眼,朝著說書案後的太子拱手作揖。
“陛下隻是派人暗查,尚未召殿下前去質問,許是還沒有拿到關鍵證據,我等回去想想對應之策。”
太子安文凜對上鄭如珺隱含怒色的眸子,淡淡頷首,“都回去罷。”
幕僚們先後並肩離去,外頭守著的宮人還沒把殿門完全關上,就隱約聽見太子妃一聲質問,“難道殿下就非毓兒不可,一定要娶她為側妃嗎?!”
安文凜聞言,眼底頓時染上幾許陰霾,“你哭到皇後那裡,讓她和父皇對一起孤施壓,能不能納她為妃,你該比孤更清楚才是。”
她連自己的親妹妹清白之身都不放在心上,一哭二鬨極力阻攔他,生怕有人威脅到她的太子妃之位。
他麵無表情起身,“孤已經放手讓她出城,你還想怎樣?”
安如珺聽他這語氣,恨得咬牙,她想怎樣?
他為了毓兒昏頭,連東宮在外的威名都不放在心上,甚至還浪蕩到在隱秘之處歡好苟合。
若依著毓兒嬌縱的性子進宮,不知要給她,給東宮惹出多大的麻煩來!
她隻想讓一切回到母親生辰宴之前。
安如珺深吸一口氣,極力克製著自己的的情緒,“殿下將毓兒帶到哪裡去了?”
“你說什麼?”安文凜聞言覺得可笑,“孤都不知你們將她送到了何處。”
“殿下不必再撒謊。”安如珺掏出那宮中令牌,上前拍在書案上。
“我父親為了顏麵沒來東宮找殿下要人,自己私下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找到毓兒的下落,隻能托臣妾來問殿下一句——你把毓兒藏在了何處?”
“孤再說一遍。”安文凜無辜被強扣一頂帽子,快要怒極反笑,“孤,從未派人去找過她。”
話至此,安如珺心底的怒火已經有些忍不下去,“這東宮令牌明擺著麵前,殿下還想撒謊!”
“殿下娶不了毓兒,就想讓她做外室不成?殿下有沒有考慮過她自己的想法,毓兒喜歡那姚世子,殿下強行帶走她又有何意義?!”
安文凜滿腔惱怒驟然冷卻,他遲鈍的看向桌上的令牌,“你是說毓兒不見了?”
“當然,殿下已經派人去過青岩彆莊,還要同臣妾演無辜嗎?”
安文凜焦躁不安的從案後走出,“孤當真沒去找過她。”
他無力的閉了閉眼睛,“許是她自己走了。”
鄭如珺根本不信,“殿下莫要再騙……”
厚重的殿門外,傳來宮人恭順的聲音,“殿下,坤龍殿來人,說陛下傳您前去。”
鄭如珺分得清急緩,生生忍下去,讓開身子,”殿下換身衣衫過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