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派些人手去護著白小姐和寧小姐?”喬舒左思右想,實在是有些不大放心。
那暗衛低頭沉吟了片刻, 低聲道:“主子將人手留給您大半, 您這兒還有太後娘娘和槊王爺的人,最是安全, 把人手分出去倒有些不把握,喬小姐若是不放心的話,屬下可以去把人接過來。”
喬舒想了想,微微點了點頭:“那你去罷。”
“是。”
喬舒看著暗衛的背影皺了皺眉,成王誰都沒管為何就偏偏給自己留了人手?
司荷見人走了, 小聲道:“小姐,成王對您似乎是有些特彆……”
喬舒端著茶盞的手一頓:“彆胡說, 定是成王覺得我送的美人合了心意, 在報答我呢。”
九朝殿中,沒有一絲燈光,連個當值的宮女太監都沒有。
“你安排得當真不錯!”那個生著鷹鉤鼻的男子十分高興地拍了拍齊湛的肩膀,眼中皆是讚賞:“舅舅忘不了你的功德!”
“如此就謝過舅舅了。”齊湛輕輕一笑, 眸子閃過一絲狠厲:夏承, 等會兒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你呢……
夏承興高采烈的,仿佛大齊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一般。他學著布穀鳥的叫聲叫了三下, 聲音剛落,隱藏在暗中的人一股腦兒地朝著殿內湧了進去:“衝啊!活捉太後華氏,大齊就是咱們的了!”
眾人一聽, 士氣倍增, 一鼓作氣地衝了進去。剛一進去, 還未找清東南西北就見四周燈盞都亮了起來,刹那間,院中亮如白晝。
夏承一臉懵逼地看著那燈光四起的院落,突然覺得脖子一涼,他向下一看,一柄發著寒光的劍架在自己脖子上,身子瞬間就僵硬起來,兩條腿都有些發抖。
“齊湛!你想殺你親舅舅不成!”夏承滿麵怒氣,大聲吼道:“刀劍無眼,快放下,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齊湛嗤笑一聲,眸中儘是諷刺的笑意:“不客氣?您還是先看看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對我不客氣吧。”
夏承一愣,抬眼望去,隻見齊槊與塔穆爾帶著大隊人馬將自己帶來的人團團圍住。弓箭手拉弓搭箭,對準了他的人馬,隻要他們有一絲反抗的舉動瞬間就會被他們射成篩子。
“不知是誰想活捉哀家啊?”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來,隻見太後由宮人扶著,平平穩穩地走了出來。
她看向冷著眸子的齊湛微微笑了笑:“這次可是多虧了阿湛的周旋。”
“叛徒!你與你那個娘都是無用的叛徒!是大涼的恥辱!”夏承怒吼道,目眥欲裂。
齊湛眸子一身,抬腳就把人踹到在地,夏承隻覺得左肋一陣劇痛,“哇”的一聲吐出口鮮血。
“我母妃嫁進了大齊皇室,死後入了大齊的皇陵,而我生來就姓齊,是大齊的親王,何來背叛之說?”齊湛冷笑道:“就因為我母妃不肯背叛她的夫君,你們便讓她的陪嫁宮女下了毒,是或不是?”
“是又如何?她不過就是一個歌姬所生的下賤坯子”夏承看著齊湛,緩緩道:“你也一樣,也是下賤坯子!”
齊湛麵上沒有一絲波動,漆黑的眸中反倒盈著笑意:“下賤坯子又如何?你的小命兒如今還不是攥在我的手裡?”
“殺了我啊!不就是死?”夏承哈哈大笑,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齊湛。
齊湛看著如瘋狗一般的夏承卻是收起了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諷刺一笑:“你以為我會如你的意?”他轉身,眸子含著利箭寒光:“我定會想法子讓舅舅長命百歲,看著大涼是如何衰敗沒落,看著大涼皇室是如何為奴為婢。”
“魔鬼!你是魔鬼!”夏承知道齊湛一直都不是一個良善之輩,若是不能死個痛快,那便會受儘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整個人就好似崩潰發瘋了一般,拚命喊著:“殺了我!殺了我!我的兒女都是無辜的……”
“我母親何嘗不無辜……”齊湛低低呢喃了一句,擺了擺手:“把人帶下去。”
當一切都清淨之後,太後走到齊湛跟前:“是皇嫂欠你一個大人情。”
齊湛搖了搖頭:“這是臣應該做的。”說罷躬身行了個禮,轉身離開了。
齊槊垂眸思索了片刻,抬腳想追上去卻被太後攔下:
“讓他一個人待會兒罷。”太後說著打了個哈欠,扶住長悅的手往屋內去了:“你有這功夫還不如去看看受驚的喬丫頭。”
“舒舒勇敢,不會受驚的。”齊槊愣了愣,下意識道。
太後歎了口氣,回頭狠狠剜了他一眼:“哀家說她受驚了那就是受驚了!可彆空手去啊!小姑娘最是喜歡收到些小禮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