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到一半的時候,他還伸手抹了一把臉,把差點飄進嘴裡的頭發弄到耳後去。
鐘離越水皺了皺眉,他重新把方潮舟放了下來,扯掉發帶。
一會後,一個跟現在這個幾乎一模一樣的丸子頭出現了。
鐘離越水:“……”
方潮舟:“……”
方潮舟記著下山的事情,所以他主動打破了安靜,“師祖,我們還是先下山吧,晚了,果子都會被賣光的。”
鐘離越水伸手再度扯掉發帶,冷聲道:“衣冠不整,何以下山。”
於是,第三個一模一樣的丸子頭又出現了。
方潮舟從鏡子裡看了鐘離越水的臉色,討好地笑了笑,“師祖,我真的覺得可以了,我們下山吧。”
鐘離越水眼神沉了沉,半響才把方潮舟放回地上,他轉身往外走去,方潮舟立刻跟了上去,然後在出門的時候,掛在了門檻上。
走出去一段距離的鐘離越水聽到身後傳來的“師祖”聲,閉了閉眼,眉宇間多了一分無奈,他輕輕歎了口氣,才返回把掛在門檻上的方潮舟抱了起來。
“你走太慢,我抱你走。”
方潮舟此時隻想著早點下山,抱不抱的,現在他已經不在乎,所以立即點了頭。
*
沒了修為的方潮舟被鐘離越水抱著坐金翅鳥,吹在臉上的風就跟刀子似的,他忍不住抬手用袖子捂住臉,不過這也隻能擋到一點點風罷了。
而就在此時,一隻手摸上他的後腦勺,微微用力,下一瞬,方潮舟就發現自己的臉被迫埋進了鐘離越水的懷裡。
鐘離越水一手撫著方潮舟的頭,另外一隻手布下結界。
金翅鳥飛行的速度遠非劍能比得上,幾乎是片刻時間,方潮舟就感覺金翅鳥停了下來,他連忙把頭抬起來,一看周圍,果然已經到了山門。
守在山門外的弟子看到有人乘坐金翅鳥下來,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是宗主,立刻低頭行禮,“弟子給宗主請安。”
鐘離越水嗯了一聲,就往山門外走,那些弟子等鐘離越水走遠了,才敢抬頭。他們交換了眼神,小聲地嘀咕。
“宗主很少下山,上次見宗主感覺是好多年前了。”
“是啊,不過平時我見宗主都會很暈,今日怎麼不暈?”
“大概是宗主下山把威壓收了吧,對了,你們剛剛看到宗主懷裡的那個小娃娃了嗎?那是誰啊?”
“沒看清臉,不會是宗主的孩子吧?”
“啊,宗主的孩子?沒聽說宗主有道侶啊?”
“難道是私生子?”
他們幾人的眼神瞬間變得驚悚,然後馬上偷偷用傳音符告訴自己親近的師兄弟們。短短半日時間,天水宗的弟子們幾乎都知道了一個秘密——
他們的宗主好像有了一個“私生子”。
*
鐘離越水每次離開天水宗,回天水宗,都不會經過山下小鎮,上次來這個小鎮是他剛接薛丹融回天水宗的時候。
那時候薛丹融年幼,父母雙亡,他到鎮上給薛丹融置辦了些玩具和吃食,不過薛丹融並沒有接受。
薛丹融自幼早熟,不僅僅是比同齡人,他甚至要比比他年齡大很多的人都要成熟,眼光也放得更遠。
說到不成熟,鐘離越水不由看向被他已經放在地上的人。
自從到了鎮上,方潮舟的眼珠子就一直在轉,左看看右看看,還伸手扯他的衣袖,“師祖,師祖,我們去那家店,那家店的糕點超級好吃。”
過了一會,還拍他的腿,嘰嘰喳喳個沒停,“師祖,那邊在賣火板栗!火板栗真的好好吃,吃過的人都說好,師祖想不想吃火板栗?我可以幫師祖剝!”
鐘離越水垂著眼盯著明顯興奮了的人,聲音冷淡之外還帶著威嚴,“方潮舟,我沒說要買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話一出,方潮舟眼神裡明顯有了失落,不過他還是很快就說:“賣果子的那家店在這條街的儘頭,師祖。”
鐘離越水聽到這句話,就往前走,他腿長,一步抵得過方潮舟三步,方潮舟又生得矮,沒追幾步,人群已經徹底擋住了鐘離越水的身影。
方潮舟追的實在是辛苦,忍不住放慢了腳步,鐘離越水現在肯定離他有一段距離了,他感覺到他的指尖已經開始麻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歎了口氣,還好他知道鐘離越水是去街頭儘頭的那家店。他繼續往前走,可人是真多,尤其是好多人看不到方潮舟,因為方潮舟太矮了。
方潮舟努力避開那些人,從人群縫隙裡鑽過去,他已經小心再小心了,但還是被一個橫衝直撞的人撞倒了。
方潮舟跌倒在地,眼瞧著有腳就要踩到他身上,一隻素白的手突然出現,抓住了方潮舟的衣領,一個用力,把人抓了起來。
一瞬,方潮舟就發現自己到了屋頂上。
抱著自己的人身上有著他熟悉的香味。
“怎麼就你一個人,師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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