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泠的情緒還是很低沉, 因為女人的貞潔重要,名聲也同樣重要。不是說她清白, 彆人就相信的。
“彆擔心了, 所有的事情自然有我處理, 不會有任何變化的。”楚寔道。
季泠聞言, 心稍微安了些, 頭無意識地在楚寔懷中蹭了蹭, 換了個更舒服的位置。
隻是這動作可有些難為楚寔了, 前幾年沒和季泠圓房也就算了,這開戒之後再吃素就有些不易克製了。前些日子忙忙碌碌倒是也無妨, 如今突然空閒下來,蓄積已久的洪流就有決堤之患了。
但季泠醒來的時機實在太糟糕了,若是早一日清醒過來,楚寔倒也能暫時解解饞, 可如今在路上走著, 就得再忍耐些時日了。
芊眠將季泠伺候得極好,每日都要擦澡, 按摩手腳,隔三日就會替她洗頭洗澡,所以季泠身上還是很潔淨的,頭發靠得近了就能聞到一股果子香, 讓人口角生津。
楚寔喉頭動了動, 做了個吞咽的動作,男人無論多麼正人君子, 可私下和妻子相處時,卻也有禽獸之時。楚寔本來平日壓力就大,人前是如玉君子,人後麼反差就越大。
隻是季泠還沒見識過而已。
“身體可有不舒服?”楚寔聲音比先才更低沉了些,帶著一絲不自然地磁啞,環繞季泠的手輕輕摩挲她下顎的肌膚。
“沒有。”季泠道。
季泠卻是沒聽懂楚寔的問題。
楚寔不得不問得再明白一點兒,“那天你覺得怎麼樣?疼得厲害麼?”
季泠的腦子轟然就炸了,她不明白楚寔怎麼就問起圓房那天的事兒了。記憶潮水似地湧起,她渾身又紅成了煮熟的瞎子,藏在被子裡的腳趾不由縮緊了。
因為她才醒來,睡著的時候身上隻穿了薄薄的白綾中衣,領口這會兒都鬆開了,露出一小截鴨卵青的肚兜來,本是正常之態,也不算什麼魅惑,但出現在季泠身上就成了瑰麗的美景。
她的肌膚因為羞澀而白裡透粉,像春天的桃花瓣落在了玉石上,嬌嫩得一掐就能出桃花汁,染紅一溪春水。
楚寔瞥開眼,深吸了口氣將季泠微微推開了一些,現在真是不方便。雖然這馬車上也不是不能行事,但以季泠這害羞的性子,估計是一輩子都不肯下車了。
季泠低著頭完全不敢看楚寔的臉,低不可聞地囁嚅道:“也沒多疼。”那晚最深的印象就是太羞澀了。
季泠從沒想到夫妻兩人能親密到那種程度,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羞煞人也。
“嗯,以後會更不疼的。”楚寔捏了捏季泠的肩膀,其中的意味季泠就是想裝傻也不行。
季泠羞澀地嘟囔了一聲,惹得楚寔輕笑出聲。
因為季泠醒過來,所以車隊隻趕了半日路就被楚寔勒令休息,沒有入住前方小鎮的驛站。
季泠的身子軟得厲害,畢竟好幾個月沒動彈了,還得先進食,然後恢複恢複四肢的力氣。
第二天楚寔也抽出了一小段時間來陪季泠坐馬車,季泠也是才知道楚寔如今已經回京任職,成了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卻沒有如意料中那般升做從三品。
“這樣大的功勞,為何皇上沒有升表哥的官職啊?”季泠不解,她所能知道的就是這種情況通常隻有官員失了聖心才會如此。所有很憂心地問楚寔。
楚寔笑了笑,“皇上是怕今後我再立功不知該如何獎賞。”
“呃?”
“還是太年輕了。”這麼年輕就升為從三品的大員的話,就會給眾人一種本朝官位不值錢的錯覺,實則本朝的官職也的確不值錢,賣官鬻爵大有其為,不過是對下階官吏而言,卻還沒聽說過有誰敢大膽出賣四品以上官職的。
五日一次的禦門聽政,四品官職就能參加了,而無需等待大朝會。在京官員,七品以上的隻有大朝會才能麵聖,而且還隻能站在皇極殿外的丹陛之下,他看不清皇帝的臉,皇帝也看不清他的模樣。
而四品官員則能在皇帝麵前混個眼熟了。
聽楚寔這麼一解釋季泠就明白了。
“可是這樣也太虧待表哥了,皇上難道不考慮有功不賞,今後誰還肯為朝廷賣命?”季泠替楚寔不平。
“也不是沒有所得,如今已授東閣大學士。”楚寔道。
大學士在本朝十分貴重,凡入閣者必大學士也,不容輕授。而一旦拜為大學士,哪怕是最末一等的東閣大學士,那也表明楚寔簡在聖心,將來隻要不犯錯,入閣就可期了。
季泠畢竟跟在老太太身邊許多年,自然也知道大學士的貴重,聞言不由一喜,“那當恭喜表哥了。”
楚寔看著季泠唇邊綻放的笑容和那淺淺的梨渦,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季泠的酒窩道:“你當常笑才是。”
季泠嘟囔了一聲,她如今和楚寔相處起來卻是比以前自在了許多,許是因為楚寔對她親近了許多的緣故。難怪人總說夫妻一體,季泠也是現在才有點兒自己是楚寔妻子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