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梨有些緊張, 手忙腳亂的給霍之昀撥了個電話, 響了好幾聲,卻一直沒有人接。
她皺了皺眉, 翻身下了床, 踩著拖鞋跑到了隔壁:“小冰,你有霍之昀助理小石的電話嗎?”
臥室裡,小冰正趴在床|上打電話, 聞言點了點頭, 摘下左邊耳機回道:“有的, 越梨,我把小石的電話發你微|信吧,你收一下。”
隻看小妮子那個甜蜜勁,就知道她又在和小軍煲電話粥。
蘇越梨點開微|信存了電話, 也不再打擾她了, 比了個ok就幫她關上了門。
“喂, 小石, 我是蘇越梨, 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方便方便,蘇小姐, 您有什麼事嗎?”
蘇越梨沒有急著回屋, 轉身去廚房倒了杯溫開水,“是這樣的, 我剛才打霍之昀的電話一直沒有人接,就想問一下, 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啊?”
電話那頭的小石似乎是在急速走動,聲音有些喘:“是這樣的蘇小姐,我現在在藥店買藥,霍哥有點不舒服。”
“他不舒服?”
蘇越梨手一頓,玻璃杯滑到了大理石台麵上,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對,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霍哥眼睛有些癢,好像是過敏了吧。我就想著到附近的藥店給他買些眼藥水。”
霍之昀真的眼睛不舒服。
蘇越梨突然想起下午自己臨場加的戲,不會就是那個時候讓汙水濺到眼睛了吧。
一想到很可能和自己有關,蘇越梨就坐立難安起來,她也顧不得再和小石多說,匆匆掛了電話,咬著下唇開始想對策。
對了,眼藥水。
她想起這次來小冰提前準備了一個大大的醫藥箱,裡麵說不定就有眼藥水。
開了放在櫥櫃裡的醫藥箱,裡麵果然有瓶眼藥水,感謝小冰的細心周到,蘇越梨將小小的紙盒攥近了掌心,捏著手機就出了房間。
隻是沒想到,剛打開房門,蘇越梨就正撞上了腳步匆匆的小石。
“小石?你不是去買藥去了嗎?”
“藥店離得近,就幾步路,已經買好了。”小石舉著手裡的紙袋晃了晃,“蘇小姐,您這是?”
看著對方手中那鼓囊囊的一大袋子藥,蘇越梨臉一紅,將手心那可憐的小紙盒向身後藏了藏,乾乾的說道:“那個……我以為你還要很久,剛好小冰也帶了眼藥水,就……”
“太好了!”
小石像是久旱逢甘露般,激動的將手裡的紙袋往蘇越梨手裡一塞,不帶喘氣的急聲說道:“蘇小姐您是不知道,剛好穆哥找我有事,我還發愁騰不出手照顧霍哥呢,現在好了,霍哥,就交給您了。”
小石憨厚的給蘇越梨做了個揖,“麻煩您了蘇小姐,對了,這是房卡。”
他將房卡塞進紙袋裡,動作快如閃電,仿佛丟掉的是塊燙手的山芋。
“對了蘇小姐,霍哥和薑導換了房間。”小石比劃著指了指對門,“我們搬到您對麵了。”
進了電梯,他還不忘在電梯門即將合上之際對蘇越梨揮手,“麻煩您了!”
電梯門合上,小石咧嘴笑了笑,掏出手機給穆南打了個電話,“穆哥,您在房間嗎?沒事,就是想找我穆哥一起看會球。誒,行,我一會就到。”
抱著一大袋子藥,蘇越梨僵立在走廊裡久久回不過神。
一時間,她竟不知自己此時究竟是對小石那拙劣的借口感到無語多一些,還是對霍之昀那一下子就搬到了自己對麵的快動作感到震驚多一些。
總之,百感交集的蘇越梨就這樣穿著毛絨絨的珊瑚絨睡衣,抱著一大袋子藥,站在了霍之昀房間門前。
雖然知道霍之昀有黑科技可以修改監控,但蘇越梨因為走廊高懸的幾個監控器如坐針氈,在幾次按門鈴都沒有人回應後,她左右看了看,捏著小石扔到紙袋裡的房卡刷開了門。
霍之昀的套房和她的設置差不多,玄關的燈關著,蘇越梨反手關上了門,影子被拉得老長。
她探頭探腦的小心張望著,客廳的燈是開著的,沙發上隨手扔著一件西裝外套,餐桌上還擺著喝到了一半的礦泉水瓶,她扭過頭,緊閉的主臥裡亮著燈,震耳欲聾的搖滾音樂隱約從門縫間逸出。
看來他在臥室。
蘇越梨定了定神,複古紋飾的土耳其地毯踩上去落地無聲,走到門邊,蘇越梨剛舉起手準備叩門,櫻桃木大門就突然從裡麵打開了。
霍之昀赤|裸|著上半身,精瘦堅實的腰間圍著一塊白色浴巾,水珠自男人濕|潤的發端不斷滑落,從順著呼吸上下起伏的小麥色胸肌一路劃過腹肌中縫,最終消失在人魚線儘頭。
他剛剛在洗澡!
鋪天蓋地的海鹽氣息伴著激烈磅礴的搖滾曲一股腦砸向蘇越梨,砸得她頭暈目眩,臉頰瞬間就燒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想要尖叫,卻被男人一下子捂住了嘴。
“噓!”
霍之昀低下頭,發間的水珠滴在蘇越梨臉上,兩人額頭相抵,蘇越梨咽了咽口水,視線裡滿是男人微微上挑的眼睛,琥珀色的瞳仁半掩在濃密纖長的睫毛後,根根分明,真讓人羨慕。
可惜的是,眼睛裡太多紅血絲了。
對了,紅血絲!
蘇越梨想起了來意,連忙想推他,卻在觸到滾燙緊實的胸肌時下意識的蜷起了手指。
她撲閃了幾下眼睛,抬手將霍之昀的大手扯了下來,“你的眼睛好點沒?”
“小石告訴你的?”
蘇越梨沒說是自己主動給小石打的電話,避重就輕的嗯了聲,揉著衣角將頭扭了過去,吞吞吐吐的說道:“他把眼藥水都給我了,你……你去把衣服穿上吧,我幫你滴眼藥水。”
似乎是擔心霍之昀不穿衣服,她又補充了句,“天氣冷,彆眼睛好了你又感冒了。”
燈光下,裹在粉色珊瑚絨睡衣裡的蘇越梨羽睫低垂,雪白小|臉雙頰緋紅,那淺淡的粉色一直染到了耳後,霍之昀知道,小姑娘是真的害羞了。
他低低的笑了笑,略顯粗糙的指尖揉了揉蘇越梨小巧的耳|垂,“好,我去換衣服。”
男人出來時,就看到鋪滿了半個茶幾的各種藥盒,和桌旁那個盤膝坐在地毯上專心研究說明書的小姑娘。
“怎麼樣?”
霍之昀擦著頭發站到了她身邊,蘇越梨鼓了鼓臉頰,沒有抬頭:“你讓一下啦,都擋到光了。”
“不好意思。”
被指責的霍之昀聳了聳肩膀,彎腰將蘇越梨抱了起來,“地上涼,坐沙發上一樣看。”
不等蘇越梨回答,他就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不許皺鼻子。”
這也不許,那也不許。
算了,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讓著他好了。
蘇越梨將嘟噥咽回了肚子裡,舉著最新的“研究成果”彙報道:“我查了百度,又看了說明書,都說滴這種氧氟沙星眼藥水是最好的。”
她側身膝行到霍之昀身邊,憂慮道:“你眼睛是不是還是不舒服,我幫你滴點這個,你今晚早點休息,明天應該就能好了。”
霍之昀目光從她纖細修長的雪|頸一直上移到寫滿關懷的杏眼裡,女孩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宛如春水,讓他隻想溺斃其中,忽然,一隻小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手,緊接著就是她脆甜的聲音:“我跟你說話呢!”
他抬手捉住了眼前的小手,小姑娘的手指纖細白|皙,柔若無骨,她沒有塗指甲油的習慣,修剪的圓潤的指甲隻是上了層護甲油,在燈光下透著健康的光澤。
蘇越梨下意識的想要蜷起手指,卻被他十指交扣,牢牢握住。
男人指腹上覆著一層薄繭,摩挲間刮得她細嫩的指縫都癢了起來,像是有小蟲在細細齧咬著她,直咬得她半條胳膊都跟著軟了下來。
“你這樣,我怎麼幫你滴眼藥水啊!”
蘇越梨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軟軟的聲音裡藏著的嬌。
霍之昀咽了咽喉,將心頭騰起的燥火壓下去了些,隻是到底起了興,終是忍不住撓了撓小姑娘的掌心,逼得她笑軟在懷裡摟了好一會,這才稍稍解了饞,鬆手放她直起身。
男人仰起頭,蘇越梨屏住了呼吸,小心的擠了擠藥水瓶,眼看著半透明的藥水滴進了男人眼中,這才鬆了口氣。
見他一直沒有睜開眼,蘇越梨有些擔心,殷勤的用指腹幫他按起了太陽穴,“伺候”得格外周到。
她不知道,自己微涼的指尖和輕淺的呼吸對男人而言是多大的折磨,尤其是她細軟的長發,總是似有若無的撩在男人頰邊,逼得男人太陽穴緊繃,連額間都覆起了一層薄汗。
“怎麼樣?好點沒?”
蘇越梨雙手撐在膝蓋上,湊頭湊腦的問道,還沒等到回音,就被人蒙住了眼睛,轉眼間位置顛倒。
“唔……”
微涼的唇覆了上來,男人沒有急於開啟她的唇|瓣,反而品嘗般在她唇|間|廝|磨了一會,甚至喑啞著嗓子附上了點評:“怎麼這麼甜?”
甜得就像新摘下的草莓,讓他恨不得連皮帶骨一起吞下,隻是不知那樣能不能解了他心底灼燒的渴。
蘇越梨怎麼也沒想到,剛才還跟個病貓似得男人怎麼突然又成大老虎了。
她就是那可憐的小白兔,瞎施舍愛心,結果怎麼樣?
一下子就被大老虎抬爪按住了。
然而她所有的驚呼後悔剛剛溢出喉嚨就被男人唇|舌交加的吞了下去。
男人不厭其煩的反複吮|吸著她,一寸寸的在她口腔裡細細梭巡,甚至尤不滿足的勾著她的舌尖嬉戲,一時間,房間裡隻聽得見男人粗重的喘息聲與蘇越梨悶悶的鼻音。
雙眼被遮住,眼前隻有一片黑暗的蘇越梨感官越|發敏感,她能嗅到霍之昀身上淡淡的煙草氣息,唇|舌交纏間細細的水聲也似乎被無限放大。
後者讓她全身發抖,大腦一片空白,許久,霍之昀啞著嗓子在她耳邊笑了笑,緩緩放下了手。
恢複了光明的少女迷蒙雙眸裡氤氳著一層水霧,睫毛虛虛散開,飄忽著隻能看見男人寬闊的肩。
燈光被他半遮著,男人似乎被她恍惚的不知今夕何夕的模樣取|悅了,啞笑著在她眼角吻了又吻,吮得她眼角泛紅,整個人越|發像是朵帶露桃花,情態旖旎。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蘇越梨整個人蜷在被子裡時,還忍不住因為剛才那激烈的吻臉紅心跳。
欺負她時,他就像是變了個人,明明臉還是那張倨傲冷淡的臉,動作卻恣意得讓人羞愧。
捂著臉,蘇越梨在軟|綿綿的枕頭上撞了撞,為自己的軟弱可欺任人予取予奪羞惱得直蹬|腿。
壞蛋,虧她還那麼擔心他,結果呢,簡直是肉包子打狗。
無力的扯了扯頭發,蘇越梨哀歎道:承認吧,她就是個白白軟軟的肉包子,還是主動送上門給欺負那種!
唯一聊以慰藉的是,係統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
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蘇越梨虛點著打開了變美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