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賀文璟急急追上去,“你不許去!”
於寒舟被他攔住去路,便停下了腳步,仰頭看著他:“你說得出,還怕我告狀?”
賀文璟的腮幫子咬得一鼓一鼓的,心裡氣極了。但是他也知道,剛才他的表現很不好,而她毫無錯處。他一邊覺得這個女人陰險,一邊不得不退讓:“你之前做的事,我和兄長都沒有說。”
“然後呢?”於寒舟挑了挑眉。
他道:“作為交換,你也不許說。”
於寒舟笑了:“你可以說啊,我不介意。”
繞過他,就往前走。
賀文璟急了,卻又不願意拉扯她,再次快步走到前頭,攔在路中央:“你到底要怎麼樣!”
於寒舟沉下臉,目光略有涼意,看著他淡淡地道:“我想怎樣,便怎樣嗎?”
“你想得美!”他立刻回嘴道。
他厭惡她,因為她曾經做出那樣的醜事。他仇恨她,因為她玷汙他的大哥。
於寒舟卻沒辦法怪他,因為原身做的那些事情,太糟糕了。他反應這樣激烈,還腦補些有的沒的,也是被她嚇的。
她便沒有叫他不痛快,隻淡淡道:“我可以不跟夫人告狀,但你需得做到一件事。”
“你先說。”他冷道。
於寒舟便道:“日後在府中,倘若我沒有先做出過分的事,你不得先譴責我、指責我、責備我、喝斥我。不管你心裡怎樣想,憋著。”
賀文璟當下就有些憋氣。她憑什麼?叫他憋著!
“這樣理所應當的事,你居然還要猶豫?”於寒舟挑了挑眉,“我告訴你,我心情好,才不作怪。你最好彆惹我,你見識過我作怪的功力。”
她從前做過不好的事,有這樣的前科在,這兄弟倆都不會信任她。於寒舟也不急於洗白自己,說再多都沒有用的,日久見人心。
但她不想在府中常常被這個人刁難,住在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太糟心了。所以,趁這個機會,同他說清楚。
“好!”賀文璟應下,“我答應了,你不許同母親說!”
於寒舟點點頭:“我自然不說。”
賀文璟又看了她兩眼,才讓開了道路。
於寒舟沒了逛園子的心情,慢悠悠地回了院子。
沒走幾步,一道風從身邊擦過,賀文璟以快她三倍有餘的速度疾步往前,朝她和賀文璋的院子裡去了。
於寒舟看得好笑。但他們兄弟情深,她也不好說什麼。
她回到院子裡時,賀文璋和賀文璟已經說了會兒話了。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低啞而氣力不足的聲音響起,是賀文璋在說話,“她是你大嫂,好或不好,有我看著。”
於寒舟一聽,就知道賀文璟定是說了些“她不懷好意”,“哥你彆被她騙了”之類的話。
“背後說人可不是君子所為。”她邁步進屋,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杯,飲了半杯,“二弟你說是不是?”
賀文璟黑了臉。
他看看囂張得意的於寒舟,又看看神情嚴肅麵帶不讚同的賀文璋,憋屈極了。
這個女人在府裡偶遇他,還威脅他說要作怪,他提醒兄長一句,叫他小心提防,有錯嗎?
“是我的錯。”他心有不甘地說了一句,轉身離開了。
等他走遠了,賀文璋才看向於寒舟,神情嚴肅:“你碰到他了?做了什麼?”
弟弟一進門就告狀,雖然沒說什麼,但他以為那是賀文璟不好意思說,她實際上做了不好的事。
“大爺怎麼這樣說大奶奶?”跟隨著於寒舟一道出去的丫鬟不平道,“明明是二爺對大奶奶不敬。”
賀文璋訝異看過去,將信將疑:“怎麼不敬了?”
丫鬟便將賀文璟喝斥於寒舟的情景還原出來,末了道:“我們大奶奶做什麼了,二爺要這樣揣度?還來大爺麵前說三道四,太欺負人了!”
賀文璋一時失語。
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
“我向你賠罪。”他站起來,對她作了個揖。
於寒舟受了,然後在榻上坐了,隨手拿了個果子在手裡,想了想,對下人揮了揮手,待她們都退下去,才說道:“我沒吃虧。我同他說了,以後再碰見我,不許胡亂喝斥我,他同意了。”
賀文璋的表情有些古怪:“為了不讓你告狀?”
“是。”於寒舟點點頭,啃了口香脆多汁的果子。
賀文璋扶了扶額頭,歎了口氣。
於寒舟很快知道他為什麼歎氣了。晚飯後,侯夫人又來了,說道:“明日你們回門,東西都置備好了,不必擔心。”
說完正事,侯夫人才道:“那小子衝撞了你,我叫老爺打了他一頓,你放心,他以後不敢了。”頓了頓,補充一句:“他若還敢對你不敬,你隻管來告訴我!”
於寒舟愕然,她沒有告狀,侯夫人怎麼知道的?
看了一眼賀文璋,就見他扶額歎氣,顯然早料到了,不由得笑了一聲。笑完才掩口,對侯夫人道:“我是不是不該笑?”
侯夫人也沒想到她居然會笑出來,愕然過後,就接受了。笑出來總比悶在心裡強,起碼說明這事她滿意了,也笑道:“高興了就笑,有什麼?不然,我帶你去璟兒院子裡,當著他的麵笑,如何?看他還敢不敢放肆!”
於寒舟由衷覺得自己被寵愛了,笑得真心實意的:“不了,我在這裡笑笑就成。”
作者有話要說:娘家媽:說好的回門呢?你們倒是回啊!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