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16(1 / 2)

縱然他說的是真的, 可是他卻不能承認。

他如何能說得出口?以她的身份和性情,倘若得知自己被替身睡過, 隻怕立時便要羞憤撞柱。

“沒,沒有……”他結結巴巴道,“我胡說的。”

他是胡說的,她從沒有被彆人睡過,她絕對清清白白。

高緯違背良心說出這句話,口中發苦, 心裡也是酸澀不已。然而他自己做的孽, 能怪得了誰?

“嗬!”於寒舟俏臉發寒, “我同王爺有何冤仇,王爺要這般壞我?倘若膩了我, 要我給徐側妃讓位, 隻消一杯毒酒就是, 何必這般壞我清白?!我不要臉, 我們永安伯府還要臉!”

高緯隻得認錯:“是我胡說, 我同你賠罪。”

他這時後悔不已。他當初究竟為什麼那麼做?

可是那時他當真沒覺得怎樣。他不想睡她,就讓鐘三郎替他了。就像他離京,就讓鐘三郎代替他出現在各種場合一樣。他原本沒覺得是個事。

誰能想到會有今日?他會喜歡上他的王妃,還被她拿捏得厲害。

“好一句胡說!”於寒舟繼續冷道, “我不過是今晚不想伺候王爺, 王爺便能‘胡說’一句,指責我不清白,日後王爺一不高興了, 豈不是——”

“不是!”高緯不等她說完,便揚聲打斷了她的話,“不是!不會有!我以後都不會再說!”

他還敢再說嗎?那既是要她的命,也是打他自己的臉。

他原也隻是想說,你彆介意我乾淨不乾淨,反正我都不介意你乾淨不乾淨。

於寒舟寒著一張臉:“王爺保證嗎?”

“我保證!”高緯發誓,他絕不會再提這茬。這全是他一個人的錯,跟她不相乾。

於寒舟嗤笑:“王爺的保證有用嗎?王爺出爾反爾也不是頭一回了。”

高緯:“……”

心累。

事到如今,他圖什麼呢?倘若不解釋出來,他就是出爾反爾的“臟”男人。但若是解釋出來,他折騰這一通的意義何在?還不是叫她覺得,他就是怕了她,被她拿捏得翻不了身?

他心累不已。

然而於寒舟已經失望地“哼”了一聲,轉身鑽回帳幔裡頭了。

“王爺請回吧,不送。”含著冷淡和疏離的聲音從裡麵傳來。

高緯舍不得走。

他不想回冷冰冰的書房睡,也不想去徐側妃和陳側妃那裡睡。他已經餓了十天了,他想抱著他香軟嬌氣的王妃,酣暢淋漓地折騰一通,然後一夜好眠。

麵子值錢還是裡子值錢?高緯覺得,如果非得在這兩個當中選一個的話,他還是選裡子吧。

至於被她拿捏在手心裡?那就這樣吧。他反正是不想睡彆人,關起門來,誰知道他在王妃這裡丟了臉?也就他自己介意而已。

他胡思亂想了一通,最終狠了狠心,掀開帳幔,一頭紮了進去:“你聽我解釋……”

於寒舟將他又踢又踹,又打又撓,一臉“不聽不聽我不聽”,都沒能攔住他,到底是解釋完了。

“真的,我沒碰她,我隻是為了氣你。”高緯握著她的兩隻柔膩手腕,頂著一臉被抓出來的紅印,委屈巴巴地道。

於寒舟:“……”

簡直匪夷所思!

他竟然真的是這樣專一的人設!

“你彆氣了好不好?”他開始磨磨蹭蹭的,“我保證以後都不犯渾了。”

說是賭氣,其實是跟自己較勁。到頭來,一點好處都沒有,還浪費了大好時光。

高緯發誓,以後都不乾這種蠢事了。

他這時滿腦子被黃色廢料支配,話都不怎麼說了,拱來拱去。然而於寒舟眼白一翻,直接給了他一腳:“下去!”

高緯縱然躲了一下,卻仍是被踹到了腰,還挺疼的,他擰著眉頭道:“你怎的用這麼大的力氣?你一點都不心疼我嗎?”

“我心疼你?你心疼我了嗎?”於寒舟冷哼一聲,“原本粘著你,你不理人。不知怎麼忽然又理人了,我使個小性子都不行?竟激得你到彆人房裡去,還叫水,故意給我沒臉。如今你又說什麼根本沒有,打量我是傻子呢?”

“徐側妃可是說了,她起晚了,被折騰得不輕。”於寒舟冷笑道,“你也彆在這喊冤了,什麼都是你說的,你想怎樣就怎樣,我連生個氣都不行,要被你說是不心疼人。”

“既如此,那我便是不心疼人的人,你走吧,何必在我這樣的人麵前沒了尊嚴?”於寒舟把被子一裹,翻身背過去,冷冷道:“好走不送。”

高緯縱然不想走,可是話說到這份上,他也沒臉再待下去了。

他走了。腳步沉重,背影蕭索。

卻是一點也沒有怪罪於寒舟。他覺得,她說得對。他是知道詳情的,一開始“他”疏離她,是因為“他”是鐘三郎,被他命令不能碰她。她是委屈的。後來他回來了,她使小性子,他沒有好好安撫,還怪她恃寵生嬌,也是他的錯,她是沒有錯的。

再到後來……

高緯想起前因後果,有些怪罪徐側妃。出的什麼爛主意?根本沒把她嚇到,還要他好生地哄。

身上被踹的地方有點疼,臉上也**辣的。本來遭了這樣的罪,早該把她哄好了。可是昨晚叫水的事,竟沒個證據,他這些苦頭都白挨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原諒他。

高緯很愁。

接下來的幾日,他每天到她跟前賠小心。臉麵這東西,丟地上就彆撿了,撿起來也不再是從前的高傲無暇。他發揮了不要臉的精神,一味在她麵前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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