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陳太羅臉上一副不以為然。
“如此自有府尉衙門操心,梁少東身不足其位,不需謀其政。”
梁浩東認真看著陳太羅,思索片刻,似下定決心,臉上變得嚴肅。
“郎君說得是,我本生意人,該談生意事,今日請郎君來,就是有樁生意,欲與郎君合作。”
梁浩東不在試探,直入主題,陳太羅倒是佩服他的決斷。
“太羅身在衙門,自有俸祿,衣食無憂,生意上的事,少東卻是找錯人了,你該找譚胖子才對。”
“哈哈,郎君說得是,這事本應和譚少東商量,今天就當和郎君說個笑,郎君也就聽個樂子。”
梁浩東心裡暗暗一呸,這些當官的,個個嘴裡說得好聽,私下裡誰沒幾個代言人在外麵幫著斂財,否則,靠那幾個俸祿,哪來體麵的生活?哪來充足的修煉資源?
“郎君也知道,萬物流通,商貿繁榮,乃利國利民之事,行遠有大船,接近卻是靠人力畜力搬運,本是樁正常的生意。”
“但在平安府卻不然!”
梁浩東指著下麵碼頭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氣憤道。
“大眾搬運憑借武力,在平安橫行霸道,獨霸平安東西碼頭,一邊索取商家高額停靠費用,一麵壓榨底層勞工苦力,敲骨吸髓,把好好一樁生意,做成了世人皆罵的黑道行當~~~”
“大眾搬運裡麵藏汙納垢,蓄養凶徒,威壓良眾,這十數年來,死在大眾搬運幫眾手裡的人命就有數十條~~~”
“核心幫眾打手,個個雙手血腥,四年前戴家貨船沉沒,七個水手無一逃脫,六年前何家與肖家撞船事故,十五人沉入河底~~~”
梁浩東曆數近些年大眾搬運犯下的累累血債,當真觸目驚心,駭人聽聞。
陳太羅有些在卷宗中看到過,有些是第一次聽聞,一股怒氣暗暗滋生。
“彭連河不過超一流高手,平安府能捏死他的人,俯首皆是,為何他還逍遙法外?”
陳太羅直指核心,你如果能解決了大眾搬運的後台,要收拾彭連河,不過是件簡單的事。
梁浩東點點頭,望向西北方向。
“確實,有人為求私利,枉顧國法道義,一味偏袒護著他。”
“為何?”
陳太羅有些奇怪,一個六品大員,怎麼就沾著這黃泥巴,不弄得渾身腥臭嗎?
梁浩東苦笑一聲,“藥材!”
“平安府所用藥材,八成以上是要經東西碼頭進入平安,大眾搬運遇到了好藥,必定以底價強買半成,供奉那人,那人為了這些珍貴藥材,也就絲毫不顧什麼體麵了。”
藥材!
陳太羅雙眼一亮,原來是這個原因!
商家的大宗買賣,藥材價格並不太貴,即使是珍稀藥材,從采藥人手裡買來,價格也低廉得很,但進了藥鋪,藥價必定成百上千倍的增長。
大眾搬運能幫那人弄來珍稀藥材,也難怪那人不顧非議,明目張膽偏袒大眾搬運。
“你們能壓製住那人?”
人家是郡守衙門道司司正,六品大員,煉氣二層,主管一郡教化事宜,為國取賢,為教選材,位高權重,可比你那後台,兵司司正地位更高了那麼一點點。
“不能!”
梁浩東老老實實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