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表白(2 / 2)

“為……為麼。”可憐的宗繼,自己走進了齊重焰編織的大網裡。

“因為你是宗繼,齊重焰喜歡的宗繼。”齊重焰還找陳世峰傳授經驗,他情話張口就來,甩陳世峰八個京市那麼遠!

“可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宗繼的電影看得不夠全,他很少看也不怎麼上網,認知還停留在傳統習慣上,不知道世上男人除了和女人在一起,同樣也可以和男人在一起。

“跟性彆無關,我說了,隻是因為你是宗繼,齊重焰喜歡的宗繼。”

愛情不分男女。

被宗繼懵懂地看著,齊重焰忍不住又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次猶如蜻蜓點水一觸及分。

“你不討厭我,不討厭我的牽手、擁抱、接吻,所以,你是喜歡我的對嗎?”

齊重焰想從宗繼嘴裡聽到那個答案。

他喜歡齊重焰嗎?宗繼在他的引導下思考個問題。

雖然很難為情,但不可否認,他對齊重焰是有欲望的。或者麼說,齊重焰能勾起他的欲望。

除此以外宗繼倒是沒怎麼產生過要主動與他牽手、擁抱乃至接吻的想法。

不過他也確實沒拒絕,也不討厭。

宗繼迷茫,是喜歡嗎?

齊重焰的心跳加速,宗繼思考得有點久,他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沒關係。”齊重焰不再強求他回答,反正他能確認宗繼對他是有好感的就行了,隻要他繼續努力,份好感有朝一日肯定會變成喜歡的。

“我喜歡你。”

齊重焰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剛才偏頭閃躲的宗繼迎上他的視線,重複:“我喜歡你。”

因為喜歡他,所以夢裡才會是齊重焰;因為喜歡他,才會在被他觸碰和擁抱時心神蕩漾;因為喜歡他,才不忍讓他失望。

“不過——”

宗繼的話被齊重焰吞進了喉嚨裡,是一個比之前都要來得激烈而漫長的吻,宗繼恍若要被齊重焰吞吃入腹。

齊重焰親夠了,不對,沒親夠,是不敢再親下,他克製著拉開與宗繼的距離,大概就是從變成了人人。

“不過麼?”齊重焰聲音微啞,呼吸帶著沉重感。

“嘶——”宗繼張嘴牽扯到嘴角,刺痛感讓他抽了口涼氣,兩個沒有經驗的人把嘴唇給磕破了。

對,齊重焰的嘴唇也磕破了,他嘗到股鐵鏽味。

“我看看。”齊重焰湊近,宗繼的嘴角有個一毫米大小的傷口。

齊重焰心虛地摸鼻子,宗繼伸出舌尖舔了下傷口:“不過我可能沒有你喜歡我那麼喜歡。”

宗繼能體會到齊重焰對他的喜歡有多麼強烈,然而他卻沒辦法給出同等的回應。

“但我會努力越來越喜歡你的。”

“不用你努力。”他怎麼那麼可愛啊,齊重喟歎,“我會努力讓你越來越喜歡我的。”

“好。”宗繼笑彎眼睛,小小地打了個哈欠。

電影早已結束,齊重焰站起來,投影儀的光束在牆上映出巨大的黑影。

“晚安。”齊重焰把宗繼送到臥室門口,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正上完廁所準備回房間的於洋如臨大敵地停住腳步,盯著齊重焰的下一步動作。

好在齊重焰親完就主動分開,宗繼回了他一句晚安,關上兩人之間的那扇房門。

於洋放下心,提起腳步開溜。

宗繼困了齊重焰可不困,不僅不困,他覺得自己精力前所未有地旺盛。

“給我一份世誠的股權構成資料。”齊重焰撥出一個電話,“還有錢世豪犯過哪些事,都幫我查一查。”

齊重焰拍的電影太多,以至於好多人都忘了,在成為導演之前,他還是齊家人。

宗繼刷牙的時候看到鏡子裡自己紅得想要滴血的雙唇,還有點腫。

或許是身體比較虛,他晚上沒做麼亂七八糟的夢。

齊重焰在廁所待了一個多小時,最後衝了個涼水澡才壓下渾身的燥意。

宗繼睡了個好覺,第二天早上起來臉色好了許多。

“怎麼起麼早?”於洋改簽的航班在中午十二點,其他時間要麼不合適,要麼沒票。

現在是早上八點不到,開門就看見宗繼從廚房出來。

“睡不著了。”宗繼也是才醒,他本來想進廚房做早飯的,結果冰箱裡除了礦泉水麼都沒有。

“點外賣吧。”於洋打開外賣軟件,問宗繼想吃啥。

饅頭包子米線麵條粥,還有各類煎餅豆漿油條,種類多到令人眼花繚亂。

於洋平時自己吃早飯一般控製在二十塊以內,想到齊重焰,他找了家口碑最好的,沒管價格。

齊重焰沒起,於洋給他點了個包子和粥的套餐。麵條米線一類的放久了不好吃,煎餅油條太油膩,選來選,最後三人的都差不多。

宗繼洗漱的時候齊重焰便醒了,他花了點時間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才翻身下床,等他到客廳,於洋剛下好單。

齊重焰的嘴角有個紅色的血痂,於洋剛想開口,發現宗繼紅了臉,再仔細看,他嘴角也有個,沒齊重焰那麼明顯,難怪他沒第一時間發現。

見識豐富的於洋猛地閉嘴,打算裝眼瞎沒看到。

“還在發燒嗎?”齊重焰沒往害羞那方麵想,見宗繼臉紅頓時著急起來。

“不是,我沒發燒。”於洋就在旁邊,宗繼心虛地瞪了齊重焰一眼,拉下他摸自己額頭的手,“我和洋哥點了外賣,給你點的鮮肉包和白粥可以嗎?”

齊重焰明白自己想岔了,收回手點頭說可以。

外賣很快送到,吃完早飯,宗繼把東西收拾好。

“睡衣就放吧。”齊重焰從宗繼手裡截下毛絨睡衣,“回頭我幫你洗了。”

“不用,我帶回劇組洗就是了,我們住的農家樂,有洗衣機。”君山離市區比較遠,附近沒有酒店,為了方便拍攝,鄭遠租了戶農家樂。

齊重焰不鬆手,他的小朋友太遲鈍了。放下睡衣,齊重焰抱住宗繼:“你都要走了,不能給我留個念想嗎?”

宗繼看看睡衣,再看看齊重焰,語氣囁嚅:“睡衣我要穿的啊。”

“你把劇組地址給我,我給你買新的。”反正套不能帶走。

齊重焰下巴在宗繼頭頂磨了下,幾天沒剃頭,宗繼的頭頂冒出極短一層發茬,癢酥酥的。

宗繼癢得直往下躲,給齊重焰求饒:“我不帶了,不帶了還不行嗎?”

齊重焰才放開他,把睡衣拿遠,一副生怕宗繼反悔的樣子。

於洋在客廳捂住耳朵,仰望天花板歎了口氣。

收拾好東西,轉眼九點多了,齊重焰拿上鑰匙,開車送宗繼機場,順帶送於洋。

於洋已經說不出他和宗繼打車機場,就不麻煩齊重焰之類的客氣話了,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麼多餘過。

“按時吃藥,不要著涼。”要不是《斷指》還沒做完後期,齊重焰恨不得當場買票和宗繼一起走,“記得把地址發我。”

宗繼想起了被齊重焰扣留的睡衣:“好。”

齊重焰站在安檢口外目送宗繼過檢,宗繼把行李箱和外套放到傳送帶上,轉身朝齊重焰使勁揮了揮手。齊重焰也抬起手朝他揮了揮,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才坐電梯下到停車場。

於洋飛冀北,和宗繼不在一個登機口,他的航班比宗繼晚半小時起飛,所以把宗繼送上飛機他再過也不遲。

“咳,你和齊導的事我知道了。”於洋四處望望,周圍沒人,往宗繼身邊湊了湊,小聲開口。

猶在做賊心虛的宗繼倏地抬起頭,滿臉驚詫,於洋是怎麼知道的?

“對不起洋哥,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宗繼垂眸,他昨天晚上才跟齊重焰確定關係,於洋今天就知道了,未免也太快了。

“沒事,你跟齊導談戀愛又不是壞事。”換了彆人於洋可能還會頭疼一會,是齊重焰就不用擔心了。

於洋的重點不是告訴宗繼他知道了他們的戀情,而是想讓宗繼暫時不要把件事告訴外人。

“齊導現在地位太高,對你來說是一把雙刃劍。有他在你拍戲的路能走得更順暢,但壞也壞在裡,如果在你取得一定成就之前,讓外界知道了你們的關係,那麼你必然會被打上齊重焰的標簽。”

“你將來的所有成就也會都歸功於齊導,沒有人會看見你的努力你的能力。”

於洋心裡想了很多,但為了不嚇到宗繼,他隻說了一小部分內容。

若宗繼隻是單純地上齊重焰的戲,沒有戀愛關係,那他之於齊重焰,就是大家熟悉的謀女郎、星女郎之於兩位導演,是他憑能力得到的機會。

但有了戀愛關係,那他就是關係戶是走後門的。

甚至戀情也會被他們打上引號,成為眾人不齒的金錢與肉-的桃色交易。

要是不分手,說不定時間能向外界證明一切。一旦分手,除了坐實宗繼身上的汙名,沒有任何好處。

幾乎沒有人剛談戀愛就想以後分手了會怎麼樣,許多人在直到分手提出來以前,都是堅定不移地認為自己會跟另一半走到最後的。

“謝謝洋哥。”宗繼咬住下唇然後鬆開,蒼白的臉上多了絲血色,“我不會跟彆人說的。”

僅前麵那幾句就讓宗繼臉色發白,於洋暗自慶幸還好他沒把最壞的情況說出來。

於洋拍拍宗繼的肩膀:“彆多想了啊,談戀愛要開開心心的,就算不小心被彆人知道也沒關係,有我在呢。”

宗繼該登機了,兩人一起站起來,宗繼拉著行李箱走商務票通道直接登機:“洋哥拜拜。”

“拜拜。”說完,於洋朝自己的登機口走。

宗繼坐在椅子上,頭望著窗戶外出神,他好像,有點想齊重焰了。

才分開半個多小時,他會應該還在開車回的路上吧?

下午兩點半,宗繼走出機場,鄭遠派了個人來接他,上車後,宗繼給齊重焰和於洋各發了條消息。

齊重焰在忙,過了會才回複他,聊了幾句後,他簡短地發了兩個字。

【地址】

宗繼不差那一套睡衣,沒想過真讓他買,但齊重焰格外堅持,非要讓宗繼把地址發給他才肯罷休。

四天後宗繼收到來自京世的快遞,一套白色的兔耳睡衣。不止兔耳,還有個毛球做的兔尾巴。

睡衣上沒有標簽,打開後能聞到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聯想到發貨人一欄寫著的齊重焰的名字——是齊重焰買了睡衣洗過後再給他寄過來的!

【喜歡嗎?】

宗繼臉紅到冒煙,穿上跟個白兔成精一樣,他才不喜歡!

齊重焰哄他穿上拍照給他看,宗繼當沒看到,結果下一秒齊重焰就把電話打過來了。

“穿上試試合不合身。”齊重焰打的是視頻電話,他眼下掛著烏青,像是幾天沒睡好覺。

“合身。”宗繼不穿,覺得太羞恥了。由於光線原因,宗繼沒看見齊重焰的憔悴。

“你不穿怎麼知道合不合身?”齊重焰對比了睡衣尺寸和買家評價裡的數據,買了最適合宗繼的尺碼,肯定合身,不過是找理由讓宗繼穿上給他看罷了。

“就是合身。”宗繼跨不尾巴那個坎。

“你哥給你買的你都穿,我買的你就不穿。”齊重焰語氣落寞,似乎很傷心。

他的演技在宗繼之上,輕易便把人騙得團團轉。

宗繼放下手機換上兔子睡衣,尾巴和耳朵在身後,他看不到,從正麵看就是普通的白色連體睡衣而已,宗繼勉強接受下來。

齊重焰暗道可惜,有機會他一定要讓人穿著親手捏一捏。

掛了電話,齊重焰忍了半天的咳嗽終於從喉嚨衝出來,好半天才平息。

小趙給他倒了杯水,看著他太陽穴因為咳嗽鼓起的青筋勸道:“齊導您休息兩天醫院看看吧。”

一場感冒從於洋到宗繼再到齊重焰,前麵兩個早好了,齊重焰成了病得最厲害的那個。

他一天到晚泡在剪輯室,不醫院,不吃藥,靠身體硬抗。齊重焰身體素質很好,換做平時一場小感冒不吃藥兩三天就痊愈了,可問題是次他感冒不僅沒鍛煉還熬夜,以至於四天過不但沒好反而更嚴重了。

咳得跟宗繼上場感冒有的一拚。

“不。”齊重焰喝下熱水,“主題海報做好了嗎?”

“做好了。”小趙點開效果圖,齊重焰仔細審視數遍,“就用版。”

改了半個月的海報總算過了,小趙鬆了口氣。

審完海報,齊重焰又盯剪輯了,一邊走一邊咳嗽,把小趙愁得,臉皺得跟苦瓜一樣。

蘭姐收到他打的小報告,心知剪輯期間沒人能打擾齊重焰,醫院是不可能醫院的,隻能讓小趙一天七遍八遍地提醒齊重焰多喝熱水。

齊重焰躺在宗繼睡過的那張床上,枕頭邊是他從宗繼手裡截下的睡衣,他點開下午收到的照片。

穿著白兔睡衣的少年虛望著鏡頭,似是不敢直視屏幕裡的自己,表情羞澀欲語還休。為了擋住光頭,他戴上了睡衣的帽子,兩隻兔從頭頂垂到肩膀。

真真是白兔成精了。

齊重焰做了個挼兔子的夢,皮毛光滑的人形兔子有著和宗繼一樣的臉,乖順地躺在他懷裡,耳朵隨著被挼的動作前後晃動。毛球般的兔尾被他從身後捏在手裡,手感好極了。

不知道是他底子好還是熱水起了作用,自那天起齊重焰的感冒日見好轉,一個星期後,小趙沒再看到他咳嗽。

謝天謝地,終於好了,小趙雙手合十做了個拜佛的動作。

作者有話要說:齊導:我!終!於!表!白!了!

是是是,恭喜你不是單身狗了,馬上30的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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