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愛, 你前麵都訂閱了嗎?補定可以看哦~ 前方曲折的長廊,以幽-陰且深邃被冠以美名。
廊角處, 有一水閣,長如小船,橫跨玊河, 四周灌木環繞,禽鳥啾唧。
放眼望去, 鷺園無處不是美景,最妙的還是主院門前的個溫泉池, 冬日看景, 白霧嫋嫋,堪比仙境。
當然了, 此院的價格比之長安城皇城腳下的通義坊,也是不逞多讓。
不過陸宴到底還是將它買了下來。
畢竟想接近揚州的權貴, 隻能住在這附近。
鷺苑易主的消息, 很快就在揚州城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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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書房內。
楊宗遞上了一封書信,陸宴看過後,食指有一搭無一搭地敲打著桌案。
此次暗訪揚州, 他一共調派了三十多個府兵。其中一半喬裝成了衛家家丁, 另一半則先一步到了揚州,分彆前往城外的茶寮、城內的酒肆、茶莊、當鋪、酒樓等處,暗暗蟄伏。
然而奇怪的是,他們隻要一打聽揚州稅收之事, 便發現城中百姓多是統一口徑,亦或是避而不談,就連那莊家母女也不例外。
到頭來,還是楊宗通過前日在城外的一樁命案,才得知了些消息。
前日死的人叫苗康。
苗家原是靠賣米為生的,日子還算過得去,可自打趙衝調任揚州刺史,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話說趙衝此人,可謂是胃口極大。他先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把原本縣衙的官吏肅清了乾淨,隨後,又將揚州城所有的磨坊據為己有。
幾家磨坊,聽起來沒有多大的利潤,實則不然。
畢竟百姓隻要想將糙米磨成白米,就要用他家的磨坊。整個揚州城,隻要吃米,那人人都要買他的賬。
此番行徑,無異於是強製性的買賣。
長此以往,他不僅斂下無數財富,更是逼的幾家米坊相繼關門,苗家也是如此倒的......
半響過後,陸宴將手裡的信斜斜地放到了燭火上,頃刻間,就燃成了灰燼。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沉聲對楊宗道:“除了這些,可租賃的鋪麵找到了嗎?”
楊宗點頭,又從懷中拿出了一張揚州城的地圖,道:“據屬下調查,趙刺史手底下的鋪麵,從小市橋到太平橋,占了約有一半以上,不過表麵上,這些錢都是趙刺史夫人的母家,高家在管。”
陸宴拿過地圖,不禁冷嗤一聲。
按照刺史的俸祿,估計他兩輩子也攢不下這麼多財富。
良久後,陸宴緩緩道:“明日一早,你就動身去高家,以衛府管家的身份,去租五間鋪子。“想接觸到趙衝,隻能從高家入手。
“屬下明白。”楊宗拱手道。
傍晚時分,天色已暗。
日頭下跌,層層疊疊的白雲緩緩流動,終是湮沒在了無邊際的夜空之中。
陸宴穿過廊橋,回了主院——春熙堂。
沈甄正在屋裡頭記賬,抬眼一瞧,剛好瞥見了陸宴關門時挺拔肅然的背影。
她的目光不由一滯。
說起來,自從住進鷺元,他幾乎是夜以繼日地忙著,他們很久都沒說過話。
昨日她起的早,便去院子裡小坐了一會兒,書房就在春熙堂旁邊,她橫眸一望,便能瞧見楊宗和其他幾位屬下在他的書房裡進進出出。
那時天還未亮,他應是一夜都未闔眼。
到了午時,本想喚他用膳,卻見他伏在桌案上,早已沉沉睡去。
回想在長安的時候。
她雖知京兆府的事也不少,但因他隻是偶爾才去一趟澄苑,所以也並未見過他如此疲憊的模樣。
如此一來,有些話不禁變得有口難開。
陸宴坐於榻上,眼底倦色難掩。
沈甄忙走到他身邊,低聲道:“大人要不要用膳?”
陸宴揉了揉太陽穴,想著自己確實該吃些東西了,便低低地“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