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沉默有些心酸,這種微妙隻屬於他們,不為外人道,也無法被任何人插足乾涉。
……
一場錄製完結,冬稚回到化妝室卸妝。換回自己的衣服,有人敲門。
來人是負責節目流程的工作人員,她領著陳就進來,和冬稚問好,而後道:“冬老師,接下去幾期的內容,會分組進行安排,為方便溝通,那個,您和陳教授……”
冬稚聽得雲裡霧裡,就見陳就從兜裡掏出手機。
工作人員有些尷尬,乾笑道:“您和陳教授加個微信吧,我們節目組有什麼訊息和安排,會在群組裡和你們的助理商量,其他兩組的老師都互相加了微信,方便溝通討論,你們……”
陳就已經捏著手機一端,伸到她麵前。
冬稚明白節目組的意思,彎了下唇:“哦,好的。”說著,伸手去拿陳就的手機。
沒拿動,他捏著不放手。
冬稚疑惑抬眸,陳就道:“加微信,不是讓你拿我手機。”
“……”她尷尬地鬆手,柯雅適時把她的手機遞過來,她給自己找台階下,“其實你們直接把微信名片推送給我就可以,不必特意跑一趟……”
“那個,因為陳教授他說親……”
“我正好要去隔壁見另外幾位教授。”陳就說完,略頷了頷首,示意告辭。
工作人員瞥他一眼,將沒說完的話咽了回去。
……
轉眼錄了兩期節目,和陳就在節目現場偶爾有交談,但對話內容不多。
結束第二次錄製回到公寓,冬稚換上家居常服,窩在沙發上看手機。
和陳就互加微信好友這麼久,他們還沒聊過一次。和他的對話框裡,界麵空白一片。
以前她們那個年代,大家用的是另一款社交通訊軟件,現在大多數在工作的人都用微信。她的那個賬號很多年沒用,早就不記得了,連同賬號和密碼一塊忘得乾淨。
如今這個微信號起初也是為了工作和其他人溝通方便開通的。
冬稚盯著列陳就的頭像,是一張純白色的圖片,上麵什麼圖案都沒有,而他的昵稱是兩個點。
極致的精簡主義,像他現在的風格。
沒有給他加備注,感覺加什麼都不合適。
以前她也沒有給他加備注,他那時候發現,不高興,突然生了念頭要用一樣的網名,她拗不過,陪著他絞儘腦汁地想,提一個被他否決一個,不是覺得不夠彆致,就是嫌彆人用過了。
她沒辦法,隻好問他:“那你覺得什麼好嘛?”
他拿起她的手機在對話框打下兩個字:餃子。
“你彆改了,我改成這個。”他說。
她沒懂,“為什麼啊?”
他一本正經跟她講:“因為,冬稚要吃餃子。”
她愣了一下,對視著,兩個人都笑了。她揪他的袖子樂不可支,吐槽他:“你的笑話好冷啊!”
冬至要吃餃子,陳就是冬稚的餃子。
……
劃拉兩下屏幕,冬稚回神不再看他的微信頭像,長抒一口氣。正要收起手機,柯雅急匆匆走進來。
“怎麼了?”她懶懶靠在沙發上,抬眸問。
“欺人太甚!”柯雅咬牙,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我們回來路上被偷拍了!”
冬稚一聽,蹙眉,拿過手機一看——
柯雅氣極:“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這記者不是他們約的,我死都不信!”
又一次看著網上關於她自己的新緋|聞,冬稚麵色微沉,心情真的好不起來。
有人拍到她和蔣燁林在國家電視台地下車庫進出的照片,兩個人當然沒有同行,照片是由娛樂號爆出來的,沒有讓狗仔當確切消息報道,想必也知道這“料”站不住腳,同時也是要營造那種虛虛實實的氛圍。
蔣燁林的粉絲在評論裡解釋說,蔣燁林去電視台有工作,讓大家不要胡亂猜測。
然後還是有莫名其妙的人在吃糖,其中也不乏蔣燁林的粉絲,不是用著他的照片當頭像,就是用著和他有關的名字。
“理智”的一方他們占了,緋|聞浪潮裡又有他們推波助瀾,真是白臉紅臉全讓他們唱了。
“我們去了電視台錄節目又不是什麼秘密,內行人隨便一打聽就能知道。”柯雅說,“剛錄完第一期,這才錄第二期,他們就來了,動作倒是快!”
冬稚把手機屏幕一熄,遞還給她。
“明天我們還要去電視台錄節目,我看看他們還跟不跟。”柯雅笑著,壓下火氣,“巡演記錄最後一期已經放完了,正好,我憋了這麼多天,讓我跟他們好好算這筆賬!”
冬稚放平眉頭,在沙發上歪躺,“彆生氣了,氣壞不值當。”
“我不生氣。”柯雅擠出笑,“您好好休息,我這就去忙!”
冬稚嗯了聲,柯雅的碎步中帶著憤怒的意味,漸漸走遠。廳裡沒了聲響,冬稚再度拿起自己的手機,點進微信看了看。
一不留神點進陳就的朋友圈,一條動態都沒有。
她撇了撇嘴,想起自己……好像也是?
心血來潮,她編輯文字,隨手發出第一條動態:
“作藝之前先做人。”
而後把手機往旁邊一撂。
……
晚上睡前拿起手機,見朋友圈有消息提示,冬稚略感驚訝。
點進去一看,陳就給她點了個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