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的打鬥聲把許多人都吵醒了, 在其他車廂一直等著行動的巡警迅速趕來,場麵很快控製住了,現在就算不能立刻拿出對方拐賣兒童的證據, 憑他持刀傷人就夠拘留了。
巡□□將他們烤在床框上, 陳哥目眥欲裂, 眼白通紅, 怎麼也沒想到竟然在這裡失手,明明兩小時後就能錢貨兩清了!
磊子嚇的腿抖,知道自己完了,拐賣兒童是重罪, 起碼要在牢裡坐上十年。
薛誌峰不顧肩傷第一時間將秋小嬋抱起, 沒看到後腦勺流血稍稍安心下來, 但還是要給醫生看看。
張科接過秋小嬋道,“我來吧,你身上有傷需要處理,剛好帶著小姑娘一起去,這裡有他們在會查清楚的。”
剛說完,巡警已經從人販子身上翻出了身份信息, 還有一個記事本,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代號之類的東西,從對方突然緊張起來的表情看, 一定是重要的罪證, 跟拐賣有關的信息。
看到身份證上的名字巡警嗤笑道,“陳有錢?你可真沒辜負這個名字,心眼裡就隻剩錢了?難怪會乾這麼喪儘天良的缺德事。”
陳有錢放棄反抗不再說話,他腦子快,知道說多錯多, 想少判點還是閉嘴為好,就當他這是第一次乾,但警察可不是吃素的,不會讓他“美夢成真”。
此時的薛誌峰和秋小嬋都在醫務室裡,火車上有兩位隨行醫護人員,一位幫薛誌峰處理傷口,一位檢查秋小嬋的受傷情況。
“這一刀還挺深,萬幸沒戳到骨頭或者其他部位,我消個毒縫合,再打一針破傷風。不過我們這的麻醉劑用完了還沒補貨,得麻煩您忍著了。”
薛誌峰警校畢業,當了這麼多年刑警受過許多傷,這點刀傷根本不放在眼裡,點頭道,“沒事,你直接來,我挺的住。”
不僅如此,他還不忘關心秋小嬋的情況,看到女護士在簾幕後檢查出來問,“小姑娘沒有大礙吧?她中了迷藥剛剛又撞了柱子,雖然沒流血但後腦勺腫了好大一塊。”
火車上條件簡陋,缺少相關儀器,內在的東西肯定看不出,護士隻能彙報自己知道的信息。
“除了腳踝上有繩子摩擦的傷口外沒有其他明顯外傷,後腦撞擊有局部血管破裂的情形,已經用冰水冷敷過,目前人出於昏迷中,應該很快就會醒來了。”
這是護士憑工作經驗得出的結論,雖然很多事情不是絕對,但聽到這話薛誌峰還是放下心來,想著等小姑娘醒後,問清姓名地址再聯係她的家人,看是讓火車站同僚幫著帶回去還是家人過來接。
秋小嬋再次醒來時有些懵,很快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感覺腦袋有點疼,除此之外她最擔心的竟然還是任務!
那位姓薛的警察是幫助她完成任務的關鍵,現在她回不了原主的家,必須要去杭城才能接近任務目標。
頭腦風暴中,一陣溫柔的輕呼在耳側響起,“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秋小嬋轉頭一看,說話的是一位穿著白色大褂的護士,模樣很年輕,神情很關切。
秋小嬋隻看著她不說話,護士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摸到熱度這才放下心來,心想這麼小的孩子碰上這樣的事肯定嚇到了。
“小姑娘,你彆害怕,我不是壞人,你已經被警察叔叔救出來了,很快就能回家了。”
秋小嬋依舊怔怔的看著她,大大的眼裡隻有茫然沒有欣喜也沒有害怕。
護士覺得奇怪,又說不上什麼,這時候已經完成初步筆錄的薛誌峰來了,之前的便服上沾了不少血,因此換上了行李箱中的警服,看上去格外高大威嚴,護士發現秋小嬋在看到薛隊長時有了反應,眼裡閃著光一樣。
薛誌峰看到秋小嬋醒了也很高興,對她綻放了一個慈愛的微笑,又看到旁邊的護士給他使眼神,知道情況有變,跟著護士到角落裡說話。
“薛隊長,這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我跟她說話她一點反應也沒有,但她對您挺親近的,或許是您穿著警服的緣故。”
畢竟家長都會給孩子灌輸“有困難找警察”的觀念,做醫生的就沒這麼幸運了,即便工作也很高尚,治病救人,但孩子都不愛打針吃藥,有時候不聽話了家長還會拿醫生出來嚇人,比如“不聽話就讓醫生給你打針”之類,簡直比竇娥還冤。
“這樣啊,那我試著跟她交流看看吧。”
說完薛誌峰回到簡易病床前蹲下,就像跟自家孩子說話一樣,問,“小姑娘,叔叔是警察不是壞人,現在叔叔有話問你,你知道什麼就回叔叔什麼好不好?”
秋小嬋靜靜的看著他,隔了十來秒才點頭。
“那叔叔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問題最簡單不過,彆說這麼大的孩子,就是兩歲娃娃都知道,但回應薛誌峰的竟然是無聲的搖頭,這就讓他不明白了,難不成孩子受了磨難對所有人都有戒心還是自閉了?
但他沒著急,繼續問,“你是不想告訴叔叔?那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叔叔送你回去找爸爸媽媽好不好?”
回應他的依然是無聲的搖頭。
薛誌峰沒有放棄,又問,“你想爸爸媽媽嗎?能告訴叔叔你的家在哪個城市,你的爸爸叫什麼,家裡有沒有電話?”
依然是無聲的搖頭,這下連薛誌峰都沒轍了,回頭看向不遠處的女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