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補償(2 / 2)

東宮瘦馬 義楚 14756 字 5個月前

如今,自從她第二次給茶水中下藥之後,太子連帶著對廣陽宮都開始防備。

“解決掉。”長靴脫下,太子殿下回答得毫不留情。玉笙能有什麼把柄?無非是她是瘦馬的事被爆出來。

東宮中的玉良媛是瘦馬出身,這事要是被太子妃知道。

等待玉笙的,隻怕就是萬劫不複。一想到那個可能,太子的眉心便就緊擰著,他不可能讓玉笙陷入這種危險之中,

王全磕頭,立馬往外走,但還未出門口,卻是又被喊住了。他狐疑著眼神往身後看去:“殿下。”

太子坐在書案邊,漆黑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下一道陰影。

他腦海中,那枚玄玉一閃而過。

抬手轉動了兩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想到玉笙那雙忐忑的目光,喉嚨滾了滾,到底還是將話給咽了下去。

深吸一口氣,手背朝外揮了揮。

他生性多疑,但有些人,有些事,還是要選擇去相信。

派人去查不過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但若是被她知道了,傷了她的心可就不是這麼輕易就能挽回了。

之前,周承徽的事,紫貂毛大氅的事,她氣自己不相信他,鬨的厲害。

今日若自己派人去查,被她知道了。隻怕又要攪的東宮天翻地覆。

頭疼的抬手,捏了捏眉心,太子無奈的溢出一絲輕笑來:“沒彆的了,出去吧。”王全這看著殿下,左一會兒輕笑,右一臉無奈。

哆哆嗦嗦的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出去的時候幾乎是同手同腳。

殿下這是……這一定是昏了頭了。

合歡殿中

素嬤嬤送走純良娣身側的奴才,這才走到玉笙身側。

“打發走了?”

素嬤嬤點了點頭:“純良娣將這生辰,準備的可是格外的大。”主子是三品的良媛,

地位不高,卻也不低。

按照資曆,與夏良媛等人可謂是平起平坐。在她上麵的也隻有太子妃,純良娣,趙良娣三人。

但,純良娣卻將這次的生辰準備的太壯觀了。不說主子的地位,就說前段時日,皇後娘娘還對主子受寵之事頗有微詞。

如此高調,隻怕不是見好事?

“我又如何不知道?”玉笙揉著眉心,深深吸了口氣。

“好在純良娣沒有壞心眼。”她應當是為這之前的事,想著出一口惡氣罷了。她與自己交好。是因為她想要權勢,而自己被殿下寵著,卻一直不碰這些。

她與純良娣之間沒有競爭,這才算是平安無事。但生辰就在這幾日,她卻越來越心慌。

“主子彆胡思亂想。”三七怕她想多了腦袋疼,故意道:“之前主子您說要給沈太醫做隻玉做的貓,主子您可挑好哪一塊了?”

一說起這個,玉笙便想到那日拿回來的那塊玄玉。

桌麵上,兩塊玉擺的整整齊齊的,玉笙卻是一臉的為難。她拿起太子送的那塊翡翠,對著自己的右眼,點頭:“綠的。”

玄色的墨玉舉起來,對著自己的左邊眼睛:“黑色。”

巴掌大的玉,一邊一個,將她的臉完完全全的都給擋住了。玉笙一手舉著一個,半響之後,仰起頭哀嚎一聲:“哪裡有綠色的貓?黑色的貓啊啊啊!”

她不過是想雕一隻小貓而已啊!

“黑色還是有的。”

冬青插嘴了一句,玉笙抬起頭,瞪了她一眼:“就算是沈清雲的貓是黑色,我也不敢拿這塊玉做。”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這塊玉價值連城。

況且恒親王這人人高馬大的,脾氣一看就不好。也不知,這買來是討好誰的。隻是殿下偏心,好東西都給了她罷了。但人恒親王殿下可不一定樂意。

“趕緊將這些東西收走。”

玉笙手一哆嗦,趕緊將玉一邊一個放回了錦盒中:“眼不見,心不煩,磕著碰著可沒命還。”她手擺弄的像是撥浪鼓,趕緊讓人拿下去。

三七等人憋著笑:“那主子,您說的那玉貓怎麼辦?”

“拿快白玉,照著這隻豬做一個吧。”玉笙隨手指了一下躺在黃花木小圓椅上的大肥貓:“雕的傳神一點。”

肥貓無辜受辱,睡夢之中打了個哆嗦。

玉笙彎腰去抱貓,眼睛無意間抬頭,撇了眼窗外,卻是嚇得一哆嗦:“誰在那兒?”窗外的黑影一閃而過,像是吹了一陣風。

“主子,怎麼了?”

素嬤嬤等人趕緊走上來,圍在玉笙的身側:“您這是瞧見了什麼?”玉笙抱著懷中的小貓,打開窗戶往外看了一眼。

漆黑的一片,隻有一院子的樹,並沒有彆的。

“主子剛剛是瞧見了什麼東西?”三七走過來,壓低喉嚨的聲音,問道。

玉笙收回眼神,讓人將窗子給關了:“瞧見個人影,估計是我看錯了。”素嬤嬤不放心,讓小元子舉著燈籠出去尋了一圈。

“主子放心,外麵沒人。”

玉笙捧著茶盞坐在軟塌上,過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大概真的是我看錯了。”她捧著茶盞,沒忍住,扭頭又往窗外看了一眼。

她不知道的是,隔著一道窗戶,一人正在樹上,看著她的方向。

陳珩從屋簷上又飛回了樹枝上,很快地將自己與夜色融為了一體。他輕功極好,平日裡來皇宮都是來去自如。更不用說隻是他從小玩到大的東宮了。

侍衛們從他麵前走過,都發現不了動靜。

舉起手中的酒壺,他閉上眼睛又喝了一口。自從那日從書房出來之後,他便一直這樣心神不寧。有些情緒宣泄不出,他下意識的麻醉自己,讓自己靠她更近一些。

因為清醒之後,他大概是做不出這樣的事。

喝醉之後,卻是敢。在夢中,他從這個窗戶飛進去,拉住她的手往外跑,已經十三回了。

喝醉了的眼簾漸漸地變得沉重。

手中的酒壺落下去,黑夜中又被個黑衣人接住。

細微的一道聲響,陳珩閉上眼睛在心中又默念了一聲,第十四回了。

他第十四次鼓起勇氣,帶她走。

陳珩躺在樹上,一覺睡到了天亮。

剛醒,暗處的黑衣人便立馬朝他飛了過來:“主子,陛下要你過去。”陳珩素來不上朝,陛下也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個時辰,該是上早朝了。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眼神往那緊閉的窗戶那兒看去。她是個貪睡的,今日隻怕又要睡到中午。

輕飄飄地從樹上飛了下來。一大早的,就離她離的這麼近,他麵上的表情都柔和了些。

“先回府,換身衣裳再去。”

等恒親王再入宮,早朝已經散了。陛下身側的劉進忠一直在門口候著,見他過來,趕緊迎了上去:“殿下,陛下在等著您呢。“

劉進忠對恒親王素來巴結。

陳珩瞧都沒多瞧這老奸巨猾的太監一眼,抬腳直接往裡走去。

才剛進去,他便後悔了。金殿之中,那人坐在輪椅上,正對著他笑。

“珩哥哥。”

陳珩眉心飛速的擰了一下,隨即麵不改色的上前行禮:“兒臣叩見父皇。”

帝王坐在龍椅上,麵上帶著幾分罕見的慈祥。陛下向來不是好說話的性子,但隻要看見陳珩,麵上卻是掩蓋不住的柔和。

“倒是許久不見你了。”

陳珩剛要說話,他卻是抬手壓了下去:“今日朕找你過來,是有事要商量。”陳珩直起身,便見他將眼神放在前方的洛長安身上。

“再過幾日,就是長安的生辰。”

陳珩的眉心皺起,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前方,陛下的眼神在陽光之下格外柔和。他看向洛長安好一會兒,才徐徐道:“朕想收她為義女,錦衣玉食,一輩子養在宮中,隻她……卻是不肯。”

陳珩的眉擰的越發的重了,他直接抬起頭往父皇那兒看去,又轉身,對上了一直看向他的眼神。

洛長安坐在輪椅上,見他看過來,眼睛一瞬間亮起。

“珩……”哥哥,她無聲的想喊他,那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可對上那雙眼睛,她卻是又不敢了,失落的垂下眼簾。

“她說,你之前說要娶她……”兩人之間的情緒,並沒有逃過陛下的眼睛。隻他看向下麵的眼神,卻依舊還是溫和:“不知今日你可還願意?”

“父皇?”陳珩猛然轉

過身:“兒臣不願!”

“朕知道……”陛下眼中倒是沒有意外,“你因為長安之間遇到的那些事,父皇也沒讓你娶她,隻她想跟著你,從新回到恒親王府……”

洛長安也跟著道:

“珩哥哥,我不要名分的,我隻要跟著你就好,哪怕,哪怕是個侍妾,哪怕是個丫鬟我都……”

“兒臣絕不對不會娶她!”

落下的嗓音擲地有聲,陳珩抬起頭,眼中的厭惡絲毫都不掩飾。

他對著正前方,眼神看向陛下:“父皇是因何原因如此寵愛她,兒臣不管。”

“但鬥膽讓兒臣問上一句,當年洛家的事可是有何冤情,父皇這才加以彌補?”

正殿之上,陛下的眼中情緒劇烈的翻滾:“休要妄言。”陳珩那雙咄咄逼人的目光挪開,他知道,問不出什麼。

他扭頭,看向那坐在輪椅上的人。

對方看向他的目光後,眼神又開始漸漸地亮了起來。

他抬起腳,不顧身後炙熱的目光,大步往外走去。

莊牧在門口等著,見殿下出來他趕緊跟了上去。陳珩抿著唇大步朝前走,直到快出了宮們那玄色的長靴才停了下來。

“將皇後那邊的人手收回來。”

他低下頭,摩挲著腰間的那枚玄玉:“查錯方向了,應該查當年洛太妃與父皇之間有何關係。” w ,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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