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落把那個恐怖人頭從衣服裡拿了下來,心裡充滿歉意,還有些奇怪。這顆腦袋確看著觸目驚心,但也不至於有這麼大威力。早知如此,拍攝前就讓小花看一眼。
現在,小花雖然醒來,但情緒還沒有穩定,一直抱著水杯出神。
雖然發生拍攝事故,但導演組都氣氛輕鬆。沒有時間被耽擱不高興。他們心裡想法隻有一個:果然,惡神新娘一如既往,如此簡單粗暴地就給節目製造了這麼個話題。
而直播間彈幕則被各種驚歎詞所刷屏:我去....草(一種植物)......
還有人在科普阮落在《惡神》中發生詭異事件。
得出結論就是:惡神新娘就是個自帶話題人。
小花麵色煞白,拿著熱水杯喝了兩杯。助理問她怎麼了,小花搖頭。她現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因為現場有那麼多攝影師,還有工作人員,就她一人看到那隻像是從末世裡才會出現怪物。
小花搖搖頭。如果不是幻覺,那就是見鬼了。她可不想因為這上個熱搜,沒有人會相信她見鬼,隻會覺得她有問題。
於是,對於其他藝人關心,小花隻是不好意思地說,“沒事,就是猛地被阮落那道具嚇著了。”
阮落再一次,誠心誠意地對小花道了歉。
在休息兩個小時,阮落回到自己休息室,拿著那顆腦袋,來回研究他可怖之處。翻來覆去看了好久,對裴不度說:“哥,沒想到這東西這麼嚇人。這居然是我想出來。今天這個效果,應該可以拿下節目全年度最佳驚嚇獎了。”
驚嚇獎是《鬼屋NPC》一季播完,由節目組與觀眾投票產生。
這樣說阮落,心裡再次對小花說了聲抱歉。
一旁裴不度聞言,低笑出聲,“那祝賀你了。”阮落看著裴不度微彎眼眸,忽然心生疑竇,一個大膽猜想,在腦海裡形成。
“哥.....”
裴不度看著阮落眼裡漸漸彙集怒氣,鎮定地說,“沒有。”
沒有,才怪!
阮落跳了起來,一定是裴不度搗鬼。就因為他說過自己這組是驚嚇擔當,他就用真鬼去嚇唬人。
阮落所猜所想當然沒錯,隻是他不知道這次嚇人玩意,和之前嚇他那個安全帽完全是天壤之彆。
他也不知道他哥喝了符水,把那惡心人玩意一起帶到了這裡。
阮洛現在在他哥麵前膽也是越來越大,態度強硬,不容反駁:“哥,我工作時候不許搗亂!不許再有下一次。”
“聽夫人。”裴不度含笑著說。
阮落臉繃不住了,丟盔解甲,敗下陣來。
兩個小時後,直播繼續,接下來將迎來劇本第一個**。阮落與時延因為對人類組兩個小花心生愛慕之情,入村之際,被村民發現。村民請來道士,把兩個僵用捆屍繩捆住,釘進了棺材。
這是一個長達30分鐘鏡頭。一氣嗬成,沒有停頓。
時延手心一直在出汗,阮落以為時延是歌手,擔心演出出錯。
“我有幽閉恐懼症。”時延小聲說。
因為今日份直播,最後是停格在棺材結束出字幕,所以這個鏡頭,足足有八分鐘。也就是八分鐘後,工作人員才會把兩人放出來。
“沒事,旁邊有攝影師,還有我陪你。”阮落安慰時延。
時延很不自信地點頭。“護身符帶了嗎?”
“帶了。”阮落無語。
二十多分鐘雞飛狗跳劇情後,阮落與時延兩具僵被捆屍繩牢牢捆住,抬到了在棚裡搭建墓地。
不能不說這個節目吸引人眼球之一,就是搭景特彆逼真。這片墓地就被搭在了麵積最大地下室。
燈光師用出神入化功力,打造了一個漆黑幽暗恐怖夜晚。四周一片墳頭,雜草叢生,樹林陰密。
時延先被扔進棺材,發出一聲重響。然後蓋子被合上。
阮落也不例外,被扮演村民抬著,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棺材裡。
阮落在躺下那一刻,聽到蓋子合上聲音,心裡咯噔一聲。他沒有幽閉恐懼症,但這黑漆漆狹窄空間,明知外麵是攝影師,是工作人員,但這壓抑讓人窒息黑暗與空間,讓他莫名恐懼襲上心來。他幾乎有些生理性乾嘔。
這個時候,阮落開始想裴不度。如果他哥跟在一起話....雖然他哥如果跟了過來,大概率是不分場合地欺負自己,但也總比現在一個人擔驚受怕強。
阮落後悔了。
此前那番硬氣話,說出才不過兩個小時,現在就打臉了。
不過也就隻有不到十分鐘。時間一到,直播結束,就有工作人員過來,把蓋子掀開,讓他們出去。阮落深呼吸。身上看似捆得緊緊捆屍繩其實是鬆,阮落輕輕一掙,繩子便脫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阮落覺得至少過了有七、八分鐘了,便偷偷地把手機拿了出來,摁亮。可能是空間太過幽閉,手機沒有一點信號。阮落看了看時間,怔了怔。他覺得在這裡呆了很長時間,但手機顯示不到一分鐘。
這時他聽到棺材蓋哢嚓哢嚓挪動聲音。應該是工作人員過來了,先在時延那邊忙活。等了會兒,他這邊卻遲遲不見動靜,而那邊蓋子碰撞聲音卻一直不斷。
上麵蓋子並不嚴密,掀開也不困難。這時間過了這麼久,也該結束了。等不及阮落,乾脆自己滑開蓋子,從裡麵坐了起來。
四下黑漆漆一片,是伸手不見五指濃黑。連用於拍攝用照明小燈也沒有看到。
靈異事件見多了,阮落不能不多想,手心立馬也跟著出了汗。沒有裴不度可以依靠,阮落隻有自己堅強,拿出了手機,摁亮屏幕。屏幕光照出一隅幽幽光。
周圍沒有大棚裡搭建一切景致,隻是渾渾沌沌昏黑。
在他前麵不到兩米地方,一條瘦瘦影子正把時延從棺材裡往外拖。時延一條腿先被挪出來,接著是屁股,怎麼擺弄,他都沒有醒來樣子。阮落手一軟,手機掉在自己腿上,幸好沒有發出聲音。
阮落強忍哆嗦,把手機再次握到手中。
對麵女鬼已把時延弄了出來,平放在地,人跟著趴上去,一上一下。女鬼對著時延晃動腰肢。這一刻,即恐怖又詭異。阮落頭皮發麻,心跳如鼓。
女鬼抽弄了一會兒,雙手又去掐時延脖子,處於夢魘狀態時延痛苦得皺了眉頭,等他接不上氣時,又鬆開,然後又勒緊。
窒息遊戲?阮落也沒真見人玩過,但一些常識讓他隻能想起這個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