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小小輾轉反側,她懷疑是那杯黑咖啡的關係,齊先生辦公室的咖啡效力奇佳。
不過,也和那個幕後真凶脫不了乾係。一想到有這麼一個神通廣大的危險分子隱藏在審判所中,手眼通天地給狂信徒送去了戶籍卡,又清理了可能會暴露狂信徒身份的報案人,她覺得毛骨悚然。
會不會,她也被盯上了呢?小小忍不住害怕了起來。
應該不會吧,她隻是答應幫妙麗女士調查失蹤案,還和報案人意外碰麵了一次,這都是很隱蔽又很巧合的事情,幕後真凶應該無從知曉。
黑暗中,小小摸了摸耳垂上的耳釘,她隱約覺得齊先生應該是在這枚耳釘上做了一些措施,小小稍稍安心了一些,終於在困倦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鬨鐘把她叫醒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蔫蔫的,為了把自己化妝得精神點,她差點沒趕上那一班的蒸汽列車。
湊巧的是,造物師也在那班列車上,她對不幸掛上了黑眼圈的小小揮了揮手:“這裡。”
小小鬆了口氣,趕緊擠到了她身邊。
造物師今天也梳著雙馬尾,還換了個誇張的粉紅色,小小很少在黃昏之鄉裡看到女玩家梳這種發型,因為這會讓她們看起來太過幼稚,但是造物師顯然不在乎彆人的眼光。
“你去染發了嗎?”小小問道。
“哦,是啊,我以前就愛染發,特彆想把這玩意兒整成綠色……”造物師用手指卷了卷自己的頭發。
小小被這花裡胡哨的顏色震驚了:“我爸媽要是看到我染成綠色,非打我不可。”
“他們現在管不著我了。”造物師停頓了一下,冷靜地說道,“我們一家子是一起進新手村的,可惜出來的就隻有我……本來還以為很快就可以團聚了,沒想到我竟然活過來了。”
小小僵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造物師拿著豆漿問她:“豆漿要喝嗎?今天買一送一。”
小小看著她手裡的豆漿,忍不住想起昨晚那盒差點毒死她的泡芙,立刻搖頭:“不不不,我不餓,不吃了。”
造物師也沒勉強,自己吸著一包豆漿,打開《黃昏日報》熟練地翻到了八卦版。
小小湊過去看,兩人的視線一起落在了八卦版的頭條上。
《驚爆,審判所三巨頭深夜醉酒竟在小巷中對一男子做出這種事!》
“噗——”造物師的豆漿噴在了報紙上。
小小也大吃一驚,兩人手忙腳亂地擦起了報紙,然而這裡的紙張質量遠不如現實世界。本來就輕薄的報紙在被豆漿打濕之後,又被手帕擦了兩下,油墨立刻糊了,紙張也破了。
兩個姑娘急壞了,盯著糊開的油墨咬牙切齒地一起看報紙。
還是那名荀記者,以他最擅長的“走進科學”風格,講述了昨晚他的親身經曆:審判所的三名主事人深夜醉酒,渾身酒氣地將他堵在了小巷進行了一番慘無人道的肉()體折磨。
司凜惡魔一般地用凍結本源限製了他的移動,幻術師掀起了裙子,對他的胯()下一頓輸出,還表演了“你的小兄弟已經被我變沒了”“哎呀它又變回來了”的惡劣魔術,齊樂人則不停地給他治療,讓他好了又傷,傷了又好。
等到三人結束了這場暴力行動,他已經像一個被瘋狂蹂()躪的破布娃娃一樣倒在小巷裡,哭著穿好了褲子。回到家中,荀記者決定揭發審判所濫用私刑暴()力()虐()待市民。
造物師氣急敗壞地輸出臟話,一拳捶在前排座椅的椅背上,把半個椅背給捶歪了。
“彆破壞公物啊,砸壞了要賠的。”小小擔憂地勸阻道。
“賠?這車可是我造的,誰敢讓我賠!”造物師氣惱道。
周圍的乘客立刻投來了“我倒要看看這是哪個傻比在吹牛比”的眼神。
造物師更氣了,她用右手的指背在歪斜的椅背上敲擊了兩下,像是敲門,椅背立刻恢複了原樣。
小小“哇”了一聲,乘客們也有些好奇,但造物師渾然沒在意,她正在努力說服小小加入她的“齊先生名譽維護協會”:“這個組織旨在維護我老師的名譽,堅決抵製狗記者這種人汙蔑他的人格,目前已經有27位成員了,偲偲也是其中之一。我們很需要你這樣有特彆才能的人員,你考慮一下?”
小小有點擔心她行為過激:“唔,具體一點,你們要怎麼維護齊先生的名譽呢?殺人什麼的……呃,有點過火?”
造物師思索了一會兒:“那剁掉狗記者的小兄弟?”
小小大驚:“這也不行!你不能把人家弄殘疾了。”
造物師怨念地看了她一眼,妥協道:“那剁掉之後,我給他接一根金屬的?保證不影響使用功能,還比原裝的耐用。”
小小的臉綠了:“這不是耐用不耐用的問題!”
造物師生氣道:“殺掉也不行,剁掉也不行,那怎麼辦?”
小小皺緊了眉頭:“威脅一下,不許他寫齊先生的虛假新聞?”
造物師:“威脅有用的話,他早就改行了。”
小小也為難,兩人麵麵相覷,最後一同歎氣:難啊。
放棄了這個讓人頭疼的話題,小小和造物師閒聊了起來,造物師今天要去巡視新建落成的煉晶廠,這是黃昏之鄉最大的一座煉晶廠,距離鋼橋商業區很近,正式投入使用之後基本可以解決現在的供電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