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2)

賀家與許家交往的淵源頗深, 早年兩家也算勢均力敵。

後來賀南方父親逝世,且賀老爺子年事已高,也沒了鬥誌, 賀家便漸漸勢落。直到賀南方成年掌管賀家,這幾年才突飛猛進,不僅財力蓋過許家, 家族企業的差距也越來越懸殊。

第二天一早, 賀南方來接李苒時,她剛從床上爬起來。

咬牙切齒地將鬨鐘放在他眼前:“你能不能睜開眼睛看看,現在才七點。”

賀南方將她手裡的鬨鐘結果去,徑直往裡麵走:“不早了!”

李苒坐在床上醒困,賀南方坐在床邊, 低頭看表, “再給你十分鐘。”

李苒:“......”

許聞斌六十歲大壽,N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都來了。

拋開上麵的那些禁令不談, 這場生日宴聚集了政商兩界的所有大佬,即區彆於一般的商業洽談, 又隆重於普通的晚宴。

然而,之所以能夠吸引到N市如此多的大人物前來,更重要的是賀、費兩家同時聚首許家。

說起賀南方,就不得不提起另一個男人——費烜。

兩人年紀相仿,皆三十不到,卻從成年開始便落座當家交椅,迄今正好有十年。

李苒一早就被賀南方接走, 先是被美容院做了全套的保養和造型。

幸她在裡麵睡得人事不省,賀南方就在一旁處理公務。

等到化妝時,她才醒困,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

結果冷不丁碰上賀南方在靜靜地看著她。

李苒:“你盯著我做什麼?”

賀南方淡淡地移開視線,“沒什麼。”說完繼續看他的文件。

旁邊的美容師笑道:“當然是太太漂亮,先生看呆了。”

李苒看向鏡子裡的自己,突然感覺有些陌生。恍惚意識到,自己已經兩個月多月沒來過美容院。

畢竟離開賀家後,以她掙的錢並不能再支撐以往的消費。

由儉入奢易,但由奢入儉似乎也沒那麼難。

化妝師笑著說:“太太,最近換季皮膚敏感,臉頰上有些紅血絲。您要經常過來保養。”

李苒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臨走時,王穩遞過來兩張卡,一張是綁定賀南方主卡的無限製額度的副卡,還有一張是剛才美容院的年卡。

王穩言簡意賅:“老板讓我給你的。”

明明就坐在她身邊,卻不自己遞過來,反而要讓助理王穩遞過來。

李苒哪裡不知道他的心思,她接過卡,看向一旁的賀南方。

兩張卡捏在她修長的指尖:“什麼意思你?”

“談不了愛情,就跟我談買賣?”

“買賣”這兩個字一說出口,便見賀南方的眉頭輕輕一皺:“胡說什麼。”

李苒見他裝作聽不懂,手裡的卡交叉在一起:“還給你。”

卡落在一旁,順著真皮沙發,又滑落至車內。

賀南方那張臉簡直表情完美,但說出來的話聽起來卻不太好:“你拿什麼養活你自己?”

李苒:“你不會認為離開了你,我第二天就會餓死吧?”

賀南方看她的眼神顯然就是這麼個意思,“你那工作室一年能掙多少錢?”

李苒:“不關你的事。”

賀南方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如果經濟獨立就是你要的自由或者尊重的話,看看你現在過得是什麼日子!”

李苒轉過頭去,不再想搭理他,跟賀南方相比,大概她住的就是平民窟。

賀南方見她不說話,繃著臉問:“你到底在跟我叫什麼勁兒。”

李苒心裡平靜地沒有任何漣漪,一開始還有點被羞辱到的感覺,現在卻很平靜地接受這個事實。

“賀南方,你真是永遠都學不會尊重彆人。”

一陣沉默後,車緩緩停下。

王穩將預定的禮服拿過來時,麵帶小心低看了眼李苒:“李小姐,請問是回去試,還是去店裡試?”

她雖跟賀南方置氣,倒也不會無故遷彆人:“進店裡。”

拿過來的高定禮服一共三件,其中兩件顏色頗為豔麗,李苒選了第三件。

一條天鵝絨的寶藍色魚尾裙,上麵是一字領的大擺,胸前是純色,而後背和腰側則點綴了滿滿的立體刺繡,以及華麗的鑲鑽釘珠,將這件禮服的價格抬高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李苒換好衣服出來時,正好見賀南方在外麵打領帶。

他依舊是一身黑色的西裝,不過領帶倒是寶藍色的,像是跟李苒的禮服故意配著似的。

不得不說,為她選禮服的設計師品味很好,這件禮服將李苒的身材襯托的完美無缺,藍色的天鵝絨將皮膚映襯的無比白皙細膩。

“打開。”

賀南方遞過來一個盒子,李苒瞥了一眼:“什麼?”

他將盒子打開,裡麵是套伊麗莎白泰勒同款的寶石項鏈,也是她第一次提分手時,賀南方從英國出差回來送個她的禮物。

“戴上。”

其實李苒並沒有義務去陪他演這場戲,戴上又能怎麼樣呢?

將這副皮囊增添光彩,讓她成為宴會上人人羨慕的賀太太?

何必呢?

賀南方:“不喜歡?”

“王穩,換一套。”

隻見王穩像是變魔術似的,從身後又拿出了一套鑽石項鏈。

李苒:“......”

賀南方:“不喜歡沒關係,總能挑出一套你喜歡的。”

李苒隨便指著眼前:“就這個。”

賀南方替她帶上項鏈,李苒轉身就打算走。

“等等。”

她轉身,見賀南方站在她的身後,語氣淡淡,從伸手拿出一枚戒指:“還有這個。”

那是一枚跟鑽石項鏈配套的戒指。

被賀南方窩在手心裡,攤開在他的掌心。

戒指小小的一枚,鑽石不算特彆大,光澤柔和,在賀南方的手心裡靜靜地躺著。

“帶上。”

李苒沒有伸手:“這個就不用了,容易引起彆人誤會。”

彆說引起彆人誤會了,恐怕賀南方生怕彆人不購誤會。

十一點,到達許家會所。

賀南方一下車,一直站在門口的許明朗便看見了,他走過來,徑直帶繞過李苒。

“南哥,你終於來了!”

賀南方牽著李苒,微微跟他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許明朗雖和賀南方同輩,但實際上他倆地位並不相等,賀南方已經在賀家當家十年,而許明朗現在還是許家的少爺。

許聞斌一日不退,他這聲少爺便一直都摘不掉。

這種場合,以賀南方的身份,自然不是許明朗能接待的。

賀南方牽著李苒一進來,許明月便看到了。

當看到兩人牽著的手,更是快要嫉妒瘋了!

“南哥哥,李苒姐姐你們回來了啦!”許明月邁著步子,滿臉恬美地過來。

“嗯。”賀南方應聲,隨後移開眼神。

“你父親呢?”

許明月軟聲指了指樓上:“他們在樓上。”

賀南方點頭,正要攬著李苒上樓,一路緊牽著的手卻被抽走。

李苒:“你先上去,我和許明月說幾句話。”

賀南方看了她一眼,“談完來找我。”

賀南方一走,許明月就原形畢露,她雖生的嬌俏可愛,骨子裡卻不是什麼小白兔。

之前李苒住在賀家時,許明月仗著賀母撐腰,對李苒各種冷嘲熱諷,明裡暗裡地欺負她。

李苒倒不是真怕她,就是覺得她比較可笑。

許明月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眼神裡頗為嫌棄:“今晚這麼重要的場合,你就穿成這樣?”

“真是給南方哥哥丟臉。”

李苒全身上下,就一根鑽石項鏈值錢,甚至今天連耳飾都沒有帶。

李苒內心被她激的絲毫不起波瀾,她跟許明月認識多年,自是知道她排擠人的手段。

大多數時候喜歡攀比,當眾給人難堪。

李苒笑笑,故意說道:“我穿的丟人不要緊,你穿的長臉就行呀。”

許明月今天穿著一身白色的紗裙,外麵搭著一條白色狐狸毛坎肩,倒是顯得文弱端莊。

李苒卻把視線定在許明月脖子上的翡翠項鏈上,看著十分眼熟。

“當初也不知道誰信誓旦旦說,搬出去就絕對不會來的。”

“真是夠打臉的。”

李苒如今心態不同以往,相比許明月恨不得立刻搬進來的難看吃相,李苒像是貓逗弄耗子似的:“糾正一下,是賀南方請我回來的。”

許明月更是咬牙切齒:“你得意什麼,回來又能怎樣,總有一天你還是會搬出去!”

李苒淡淡道:“就算我搬出去了,也輪不到你住進來。”

許明月羨慕李苒,也嫉妒她。

李苒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賀南方未婚妻的身份,她卻要討好巴結裝乖來討得賀母歡心,讓賀母開心了才能允許她住進來。

李苒見自己三兩句話就把許明月氣的七竅生煙,心裡感歎,賀母這選兒媳婦的眼光並不怎麼樣。

雖然她看不上自己,可這許明月也是個傻白甜。

許明月一派淑女氣質被她氣的麵目正變得紅漲:“你給我等著。”

李苒掠過她身旁,徑直上樓。

二樓一層,皆是會客室,中式家具,紅木沙發,將這裡裝飾的價格不菲。

賀南方上來時,有人將他引坐至許聞斌的左手邊,李苒坐在他的旁邊。

果然,賀南方一落座,許聞斌便開始說話,無非是一些感謝的話,李苒在一旁聽得有些頭暈。

後麵便是簡單地介紹,能在此刻坐上許家會所二樓的,都不是簡單人物。

依次介紹至賀南方時,許明朗頓了一下,用了“女友”這個詞。

他這聲女友說的十分輕挑,像是不入流,沒什麼分量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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