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長寧沒有忽略於曉曉臉上不太好的神色,“怎麼啦?”
於曉曉:“沒事。”
溫長寧:“臉色不太好。”
於曉曉:“可能是沒吃飯餓的吧,現在就吃。”
“長寧姐——”
每次於曉曉叫她長寧姐的時候,就代表有事情要跟她說,一般說得這些話,溫長寧就不會告訴於鴻霄。
“嗯?”
“你說,每次我哥出任務,你心裡是什麼感覺?”
溫長寧想了想:“擔心。”
於曉曉:“多擔心呢?”
溫長寧:“吃不好睡不好,隻想24小時跟他通電話,如果他接不到電話就會心慌。”
於曉曉臉白了白,除了睡不好這一點外,她全中了。
“為什麼呀?為什麼會擔心?”
溫長寧搖頭:“不知道,就是擔心,控製不住的擔心。”
於曉曉想了想,好像剛才她也是這樣,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情。
溫長寧見她臉色古怪:“你問這個做什麼?你擔心誰了?”
於是於曉曉便把今天吃完飯時看到的那則新聞,還有剛才跟陳齊晟通電話的事情告訴她。
溫長寧想了想:“你擔心他,大概是因為喜歡他吧。”
喜歡?
於曉曉有點迷茫,她以前喜歡彆人時,可不是現在這樣。
溫長寧:“有的時候,先入為主的想法可能會擾亂你內心的真實感情。”
“因為你跟陳齊晟是相親認識的,所以你先入為主地覺得他不好。”
這話到是真的,當初跟陳齊晟相親之前,她沒少跟家裡抗爭。
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誰還會用相親找真愛。
再說,相親找的那能是真愛嗎?明明就是婚姻,本著結婚去的。
所以崇尚自由的於曉曉一直很排斥相親,最後被她哥親自押去的,並放言她要是敢在陳齊晟麵前胡鬨,回來就關禁閉伺候。
這才沒把那場相親攪黃。
所以,一說起相親,彆提於曉曉多排斥了,連帶著也就排斥上了陳齊晟。
於曉曉隻比溫長寧小一歲,不過性子遠沒有她成熟。
“其實,我也沒有排斥他……他人挺好的。”
“隻不過,我們見麵的次數太少,時間太短,每次見麵都好像陌生人一樣,我太不習慣了。”
溫長寧:“我跟你哥結婚之前隻見過一次麵。”
“但你哥哥是個負責任的男人,同樣陳齊晟也是,如果你心裡真的認定他了,就好好相處。”
於曉曉點點頭:“好吧,不過你彆說,有時候他跟我哥真還挺像的。”
溫長寧:“可能優秀的人都是相似的。”
於曉曉覺得她嫂子看她哥絕對有粉絲濾鏡。
“我覺得陳齊晟比我哥好。”
“為什麼?”
於曉曉大言不慚:“他不會罵我,也不會訓我,更不會關我禁閉。”
溫長寧滿臉黑線,行吧,這些確實是於鴻霄收拾於曉曉的手段。
溫長寧笑笑:“我覺得你哥挺好的。”
於曉曉一副,你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的表情。
“我哥難道不會訓你,不會關你禁閉嗎?”
關禁閉?
溫長寧不知道想到什麼,一陣臉紅。
於曉曉反應過來,哀嚎:“原來我哥隻對妹妹凶呀!”
剛走到門口,在外麵站了好一會兒的於鴻霄真的忍無可忍了,推開門:“於曉曉,你又是皮癢了是不是?”
於曉曉躲在溫長寧的身後:“嫂子,你看看!”
溫長寧護著她:“我們在開玩笑呢。”
於鴻霄心裡氣不過,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妹妹,居然說彆的男人好。
“再給你一次機會,到底是我對你好還是陳齊晟那小子對你好?”
於曉曉昧著良心道:“你好,你最好了,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溫長寧在旁邊護著她,將於鴻霄往門外哄:“好啦,都說你最好了!”
兄妹兩鬨了一陣子,於鴻霄帶著溫長寧下樓。
於曉曉把晚飯吃完,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她忽然又想起陳齊晟那個冷冰冰的家,想起上個月送他離開時,他在她耳邊說的話。
她是唯一送過他的人。
他想把心留在她這裡保管。
於曉曉一邊想一邊臉紅,枕頭蓋住自己臉:“於曉曉,不要亂想啦!”
晚上,於曉曉果然沒睡好,心裡還在想著跟陳齊晟打電話的事情。
後悔忘記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了。
時間一如既往,平平淡淡中還是原來的樣子。
於曉曉是個忘性很大的人,一個多星期後,她就把陳齊晟的事情放在腦後。
這天是周末。
一早,她照常在床上賴著。
陳齊晟打電話過來時,她正困得睜不開眼,迷迷糊糊中拿到手機,連聲音都是沒睡醒。
於曉曉不滿:“你這麼麼早打電話做什麼?”
陳齊晟:“我回來了。”
於曉曉瞬間睜開眼睛,她瞥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早上七點半。
說明她不是在做夢。
“那……那你在哪呢?”
陳齊晟:“在你家外麵。”
於曉曉愣了兩秒後,從床上一躍而起,跑到窗邊往外看。
果然院子外麵停了一輛路虎車。
於曉曉狠狠地揪了自己一把,真不是做夢。
“你……你……”
陳齊晟:“我什麼?”
於曉曉:“你……你先進來吧。”
“我下去給你開門。”
一想不對,她還沒刷牙沒洗臉:“我讓爸爸給你去開門,你等我一下。”
說完扔下手機,一邊擠著牙膏,一邊扯著嗓子叫她爸爸。
於家父母起的早,於母在廚房做飯,於父在外麵澆花,聽見於曉曉說陳齊晟在外麵,將信將疑地去開門。
沒想到真在外麵,老兩口高興地笑開花,當即就讓他進來。
於曉曉花了十分鐘給自己收拾了一下,還特地畫了個口紅。
陳齊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跟於父說話。
“這次回來待幾天?”
陳齊晟:“很短。不是休假,臨時有任務,來看看曉曉。”
老兩口立刻明白過來,“有心了。”
趁著於曉曉化妝的功夫,陳齊晟將車上帶來的普洱茶拿過來。
他每次過來於家都會帶些禮物,不一定是貴重的,但從未空手來過。
於父笑著接過:“以後都是要一家人,叔叔就不跟你見外了。”
於曉曉下樓時,陳齊晟正坐在餐桌上吃飯。
見她下來,陳齊晟將一旁涼著的粥,還有筷子遞過來。
於曉曉剛塗得口紅,一點都不想吃飯。
坐在他身旁:“你怎麼一大早過來呀?”
陳齊晟看了眼手機:“四點多就到了。”
於曉曉:“啊?”
“那你為什麼不上來?”
陳齊晟咬了一口包子,像是餓極了:“開了一宿夜路,在車上眯了一會兒。”
於曉曉充滿期待地問:“那你……這次回來待幾天呀?”
陳齊晟喝了一口粥:“明早走。”
於曉曉眼神黯淡下來,又這麼快。
陳齊晟摸了摸她的頭:“你先吃早飯,過會兒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於曉曉以為陳齊晟要帶她出去約會,於是立刻擦掉口紅,端起一邊的早飯。
吃完飯,於曉曉特地上去換了一條鮮亮的裙子,特高興地說:“走吧!”
陳齊晟站在樓下,靜靜地看著她,眼底有一絲掙紮。
“曉曉。”
“換一件黑的吧。”
於曉曉不樂意:“為什麼?”
陳齊晟輕聲說:“我們是去參加葬禮。”
於曉曉聽完後,沒再說話,乖乖地去樓上換了一套黑色的衣服。
一邊換衣服一邊責備自己,她真是太不應該了,陳齊晟去參加葬禮一定很難過,剛才她還一直有說有笑的。
下樓後,她小心地看了陳齊晟一眼:“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要帶我去參加葬禮。”
陳齊晟自然地牽過她的手:“沒關係,我喜歡你高興的樣子。”
“我想,他們也不會介意。”
於曉曉不知道陳齊晟說得他們是誰。
但很快,她就知道為何陳齊晟那晚跟她打電話時會說那麼多話,也知道為何陳齊晟要連宿地趕路,累的在車上眯會兒的時間都沒有,也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