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沉默了一會。
不確定她是不是在誇自己。
桌子中間放著一個蛋糕, 和一個粉色的禮盒。
被氣球和各種彩帶圍繞著。
他從來沒給人慶祝過生日,更加沒有布置過這種場景。
不過聽說女孩子都喜歡這種,所以他就……
沉默的彆開臉, 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他握拳抵住唇,輕咳了幾聲。
“要不我們還是出去吃吧。”
客廳裡那一桌子菜應該是宋衍自己做的, 還帶著熱氣。
林稚疑惑:“家裡不是有嗎, 為什麼要出去吃。”
她走過去,恰好看到那個粉色的禮盒。
回頭問宋衍:“是給我的嗎?”
宋衍遲疑了一會, 還是點頭。
他說:“生日快樂。”
“謝謝。”
那頓飯吃的沒什麼特彆,兩磅重的蛋糕,他們兩個沒吃多少。
隻是簡單的一人分了一塊。
是林稚喜歡的巧克力味。
最上麵是用翻糖做的她的人像, 穿著白色的芭蕾舞服。
安靜的吃完飯, 林稚又和他一起把東西給拆了, 將屋子收拾乾淨。
拆氣球的時候, 角落裡的垃圾桶裡放著很多個吹破的氣球。
林稚頓了片刻,又問他:“這些氣球你弄了多久?”
宋衍在掃地,聽到她的話停下:“早上開始的,弄完以後就去找你了。”
握著掃帚的手緊了緊, 林稚點頭輕恩一聲:“這樣啊。”
那天吃完飯以後,她沒有回去,而是和宋衍一起去了屋頂陽台。
這裡的視野很好,恰好可以看到萬家燈火, 仿佛是遺落人家的星辰, 抬頭, 更是大片的星光。
夜風陣陣,林稚坐在藤編的吊椅上,腿上蓋著薄毯。
“小的時候,每年生日我爸爸都會帶我去看星星。”
宋衍點點頭,拿了一罐啤酒,單手打開。
細微的氣泡湧出,又消失。
她放下手,輕聲感慨:“時間過的可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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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快的,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仿佛還在不久以前。
一個瞎子,一個啞巴。
甚至連最基本的交流都做不到。
時間緩慢的流逝,宋衍捏癟手中空了的啤酒罐,抬手剛準備扔進身旁的垃圾桶裡。
視線在觸到林稚閉著的雙眼時,放慢了動作,輕輕放入。
她歪著頭,抵在藤椅上。
長發有一縷擋住唇角。
安靜的人,就連睡覺也這麼安靜。
宋衍伸手,替她把那縷頭發彆在耳後,動作輕柔,就連指腹無意間掃過她耳垂時,都像是羽毛一般。
林稚睡的不沉,不經意間的觸碰,眼睫輕微的顫動。
宋衍害怕驚醒她,連呼吸都放輕。
可能是太晚,整個城市都像是進入了休眠期。
她身上蓋著薄毯,宋衍怕她著涼,又把自己的外套脫了給她披上。
突然希望,時間能永遠停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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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是在宋衍的房間醒來的,床邊擺放著宋衍的拖鞋。
她掀開被子下床,廚房裡的早點還是熱的。
下意識的想去冰箱拿水,卻在看到冰箱門上貼著的便利貼時,停下了動作。
【不要空腹喝冰水,我給你熱了牛奶。】
輕微的歎氣。
還是轉身進了廚房,
可能知道她不喜歡純牛奶裡的那股腥味,他在煮的時候特地放了很多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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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很快,林稚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在學校裡的生活過的不那麼平順了。
可能是之前那件事得罪了何靜怡,就連比賽的事情,也頻頻碰壁。
不是選不上,就是被他人替換。
夏幺月有時候怕她心裡難過,也會安慰她彆多想:“機會多的是,就算這次不屬於你,下次也會是你的,你的實力比她們都好。”
林稚笑著搖頭,知道她在安慰自己:“我沒事。”
她是真的無所謂。
可能是經曆的多了,她的性子變的一日比一日淡薄。
對什麼都保持著無所謂的態度。
就連楚安都說,擔心有一天她會看破紅塵,選擇出家。
林稚對這些都不予否認,沒發生的事情,誰能很肯定的去確認或是否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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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是最熱鬨的大學四年,在林稚這兒絲毫不見起伏。
宋如從國外回來的那天,恰好是宋衍的畢業典禮,法醫係和彆的不同,有五年。
那個時候他已經在警局實習了一段時間了。
林稚特地請了假,和宋如一起去參加他的畢業典禮。
他穿著學士服,身高腿長,身旁總有其他係的女同學過來和他拍合影。
他始終都是一副淡漠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