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067(2 / 2)

得到這番說辭之後,他那些同窗認定他在宮裡見過謝士洲親爹,明明知道謝士洲的來曆有問題,還在私下說那些話,惹得同窗為他抱不平一腳踢到鐵板上。

妄議皇族就能被抓,他們還是寫文章諷刺以及狀告人家……

那群讀書人真恨不得倒回去一巴掌拍死自己。

當然他們最想拍死的還是李茂這禍害!

李茂也遭到報應了,他這人不像謝士洲那麼厚臉皮,他還是挺在乎彆人看法的,因為每次出門都會被人指指點點,他降低了本來已經不多的外出次數,最近一年幾乎不再外出。

他也意識到自己通過科舉改換門庭的美夢破碎了,現在連書都很少翻,整個人都頹廢消沉下去。

本來,在本地混不動了,他還能換個地方,去個誰都不認識他的地方重新開始。

從前李茂還有些嫌棄雲貴那些窮山惡水民風彪悍的地方,現在他不敢嫌了,他試圖想去那些地方謀個事做,後來發現也很困難。

這年頭人是不能隨便離開祖籍地的,在省內走動不麻煩,要出去得過很多手續。

他要走,去哪一方,做什麼事,本地衙門要記一筆。

地方官隻需要往他去的那方修書一封,你走再遠都沒用,總會有人知道你的事。再說讀書人大多有個共同的夢想,先通過科舉,然後謀個官職從地方坐起一步步站上朝堂。

他將實權王爺得罪死了,還談什麼站上朝堂?

李茂想了一圈,都沒找著個出路,他就此頹廢消沉了。

錢宗寶將這事說給姐姐,錢玉嫃聽罷,有些唏噓:“我在咱們家茶樓見他的時候,還覺得這人可以來著。現在看來學問興許還可以,人太優柔寡斷,個性也有點問題,他總感覺有人要害他,事實上誰那麼閒?就哪怕你姐夫那麼霸道的人,誰招惹上他,當時收拾一頓,過了就過了,哪會揪著不放?”

借著李茂,錢玉嫃跟弟弟說,做人得有點眼力勁兒,也不是讓你當軟骨頭,可明知道惹不起的你避開點,當麵彆跟人硬碰硬,背後也彆瞎嘀咕。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很多話你覺得是關上門說說,但隻要有人聽見就可能傳出去。

想當初李茂那些同窗會告到龐大人跟前不就是李茂私下說了什麼,他不至於挑唆彆人為其出頭,估計就是心裡太鬱悶,憋不住想跟人嘮嘮。

李茂這個話題沒聊多久,錢宗寶想起來問:“姐夫在京郊那個駐軍軍營待了快一年半,沒什麼打算嗎?”

“我顧明姝都顧不過來,還操心他那些?兵營的事他主動說起我就聽一耳朵,他不提我也不問,想也知道那裡頭苦,問得太明白我隻怕心裡過不去,天天都得心疼他,還是糊塗點好。”

錢玉嫃不是不關心她男人,而是看得太明白。

謝士洲的改變和王爺對他的重視程度都是明擺著的,他要是練好了,王爺定有安排,還在那邊就是還得磨一磨唄。

“姐姐以前就很通透,現在好像更靈光了。”

“自家人還這麼吹噓?”

“不是吹噓,從以前就是,姐姐的選擇總是對的。當初要不是聽你的,咱們還在蓉城待著,哪會有這些機會?”

錢宗寶說痛快了,特地等到明姝睡醒逗了逗她,才出王府。

他走了有一回兒,錢玉嫃又忙起來,雖說府上是兩位側妃在管,有些事還得由錢玉嫃親自安排。比如以謝士洲個人名義的禮尚往來,還有跟蓉城那邊的年禮以及補給玉敏的禮物。已經是臘月頭上,這兩天全準備妥趕著送出京城還能在年前將東西送抵,再磨蹭真來不及了。

錢玉嫃熬了兩天,看幾車東西出京了才鬆口氣,想起又有一陣子沒進宮去,她遞了個牌子,進宮去看了太後以及皇後娘娘。

皇後還是老樣子,太後一見她趕緊招手讓人坐跟前來:“哀家聽說你跟賢妃鬨得不太愉快?到底怎麼回事?”

錢玉嫃被問住了,她看看跟著進宮來的萬嬤嬤,說:“那是好幾個月之前的事,不早已經翻過去了?”

“唐嬤嬤說的,聽說外麵有人說是你讓越王妃生了女兒。”

這話錢玉嫃是頭一回聽說。

畢竟議論的也不會當著她麵議論,恩義侯夫人知道,她聽說以後才會想到也去討個兜兜兒來,可這種話想也知道說出來錢玉嫃不會痛快,她有事相求哪會提呢?

太後不怕得罪誰的,她聽得稀裡糊塗就想問一問,說了個大概錢玉嫃立刻想明白了。

她露出個氣鼓鼓的表情。

“怎麼就氣上了?”

“那是六七月份的事,越王妃讓她跟前的丁嬤嬤上我們燕王府來,她說因為之前那事,越王妃這胎懷得很不穩當,想著我懷明姝的時候非常順利,生下來養得也好,想問我討個明姝用過的物件,討個彩頭。皇祖母您說我還能不給?我若不給,外頭又該說我小氣。現在越王妃生了女兒怪是那兜兒招來的?她怪得著嗎?”

太後拍拍她手:“依這說法是賢妃不講道理,彆氣了,回頭她來壽康宮請安我替你說說。”

“算了吧,要不外頭又該說您偏心,皇祖母偏疼我們夠多了。”

太後不以為意:“哀家就是偏心,誰不滿意讓他來寧壽宮說……這人呐,想要得到什麼先得付出。他們沒事都不過來,遇上麻煩才來懇求哀家,哀家憑什麼疼他?還是洲洲好,都被塞進兵營裡了,回來一天還想著抽幾個時辰進宮一趟,月月都來兩回。對了,他說沒說從哪天起休息?總不是還得在兵營待到年末最後兩天?”

“這個真不知道,我也盼著他多歇幾日,兵營裡太苦。”

“他幾時回來你不知道,總能告訴哀家打算啥時候帶明姝進宮裡來?再有一個多月都要滿歲了,哀家還沒見著人,想起來就撓心。”

這時候孩子太容易夭折,至少富貴人家的娃小時候不會往外頭抱,三歲以後才出府門的遍地都是,明姝沒滿歲呢。

可既然太後問了,話總得給,錢玉嫃說京裡邊冬天太冷,不方便抱著出門,要不開春天一暖和就帶她進宮?

“那除夕你們不進宮來陪哀家過?去年你就沒來,哀家給你記著。”

錢玉嫃愁啊。

看她糾結成那樣,太後不為難她了,她本來也不忍心讓自家曾孫女挨著凍進宮裡來,故意提起還不是為了跟孫媳婦提要求。太後表示可以允許他倆就在王府守歲,作為交換,天暖起來之後要讓明姝在寧壽宮多待幾天。

說實話,哪個當娘的都不放心女兒離開自己幾天。

換個角度想想,太後是真稀罕才會這麼說,換個人你想進宮她還未必同意。再說太後娘娘在宮裡好幾十年,隻要她想,能罩不住人?

拐過這個彎,錢玉嫃道:“我倒不擔心彆的,隻怕她鬨得您心裡厭煩。”

“哀家早聽說過,明姝乖得很,又不認生,從生下來就沒幾時哭。”

“她一會兒不見我是不哭不鬨,有半天沒見著就會找人。”

“那還不簡單?怕姑娘惦記你就多往宮裡來,哀家都答應你這麼多樣,還能是白白答應的?”

錢玉嫃從來都不笨,她是舍不得。

想著太後也不會留明姝很久,住三五天總要放人回家。明姝身子骨好,也好帶,進宮住幾日是沒什麼,從長遠看這對她還有好處,她高高興興答應下來,還說隻要太後不嫌煩,等暖和起來進宮都帶著她。

嫌煩?

誰會嫌小仙女煩呢?

太後高興極了,說她求之不得。

錢玉嫃出宮之後,稍晚一些,皇上忙完過來壽康宮給太後請安。太後順勢提到賢妃的事,說她有些蠻不講理,讓皇帝過去的時候說一說她。

“好賴那東西是越王妃自己去求的,求的時候也說是保太平,現在孩子好好生下來了怪人家沒庇佑她生兒子,就那麼一個兜兒哪管得了這麼多事?”

“平安符那事哀家就想說的,是看在她一時情急的份上才作罷,趕上瑜哥兒折了,她心裡難受是必然,可一個人撒潑也得有個限度,揪著那一個點反複折騰,人家遷就她一回兩回三回,她還在鬨煩不煩人?”

“有件事賢妃必須得清楚,洲洲媳婦兒從來就不欠她的。”,新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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