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樊聽過一點風聞,但不確切,他定定看著蘇讖不動。
蘇讖沒賣關子,“說這二十萬兩當中,有十萬兩是你父親贈與他的。”
荒謬!常伯樊急促地笑了兩記,“如何可能?常家這十來年間來加起來花的也不夠十萬兩現銀,戶部每年都壓著我們的帳,我母親的嫁妝大半皆填進了底下長工的工錢,我們哪兒來的十萬兩贈與他人!”
“不要著急,這事信的人少,且這話一在京中流傳,我就讓你舅兄開了個詩會,在詩會上把這事給你在口頭上做了個辯明。”蘇讖舉手,拍向他的肩膀,沉聲道:“都是一個官場的人,錢怎麼來的,這些人心裡都有數,但從霍昌此舉不難看出,他們是怎麼看待你們常家的。”
“當我們是他手裡那隻任他宰割的羊。”常伯樊木著臉,淡淡道。
“你知道就好,我現在不知道陸野放是怎麼個想法,等會見完張長行,我就去見那個師爺,你安排下晚上的酒,給我送個話過去,就說我請他喝酒。”
“父親……”
正當常伯樊要說話,外麵傳來了寶掌櫃氣喘籲籲的聲音:“親家老爺,大當家,張縣令此時在靜芳園,和溫師爺在喝醒酒茶。”
兩個人居然在一塊。
常伯樊看向嶽父,蘇讖撫胡,不等他說話,常伯樊先開了口:“父親,一個一個見罷,我讓張長行先回縣府,我們去那見他。”
“可能讓他先回?”
“能。”
“如此更好。”
常伯樊探身出門,招來寶掌櫃到眼前,湊到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須臾,寶掌櫃領命,搶過旁邊南和手裡牽的驢馬,迅速往靜芳園跑去。
那廂張長行聽到常伯樊有要事商量,已經前往縣府等候,心裡大約有了數是何事,等常伯樊的人一退,他跟府台大人府裡的溫師爺笑道:“我們常當家也是慧眼識珠,找了不少能乾人,你看一個半截身子進了土的老頭子,為嘗他這知遇之恩,為報個信,大熱天的都跑出一身汗來了。”
說著,他扇了扇鼻間的空氣,一臉嫌惡,一副臭不可聞狀。
提起常伯樊,昨晚被他找來的人堵了一口氣的溫師爺心裡也不痛快,但不至於在一個縣令麵前讓他看穿他的心思,聞言他笑了笑,道:“既然找你有要事商量,那你還是趕緊回罷,縣務要緊。”
“下官這就回,就是不知晚上師爺賞不賞臉,由我作東和我等一塊兒喝個酒?”張長行站起來,朝溫師爺拱手,笑容頗意味深長:“到時定不會讓師爺失望。”
這到了地方上,這點麵不給也不好,溫師爺笑著站起來身來,回了一禮:“張縣令盛情,那溫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約到了人,張長行跟人熱絡辭行而去,回衙門的路上心忖著一定要跟常家多翻兩倍的價才成,若不然,他冒著被府台大人不喜的風險給常家開這路引豈是不值?
等回了衙門,一進客堂張長行就抬起了手,“常當家,昨晚你怎麼就走得那麼快?我還沒……誒?”
看到蘇讖也在,張長行愣住了。
偏著身子在看牆上掛著的花鳥圖的蘇讖回過頭來,一看到他就高興地道:“張縣令,你這牆上的花鳥畫不錯啊,看形跡,是蘇山老人的筆墨罷?”
“正是。”張長行先是笑得很勉強,穩穩神,再端起的笑臉就顯得真摯許多了,“老狀元,您怎麼來了?您怎麼就不叫人知會我一聲,要知道您來,我早早就跑著回來了……”
“誒,”蘇讖擺手,“哪至於,我這是跟我這不懂事的小婿過來談點事,現在的年輕人啊,越來越不會辦事了,一點小事拖了又拖也辦不好,看樣子是有什麼話沒說清楚,我是不指著他了,他說不清楚,我來說,張縣令,可是我女婿呈上來的戶籍有問題?”
“這……”張長行麵有難色,道:“這路引倒是不難辦,隻是老狀元您也應該知道,這押鏢之事是商籍才行的事,那程家寨的人可都是民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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