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沒有這樣做,而且也沒有讓人去查‘三水居士’到底是誰,不然隻要將湘王的身份擺出來,祥雲書坊那邊肯定是不敢隱瞞的。
所以每次他都隻是說說而已。
沒想到……
許淙居然是三水居士!
傅申沒忍住,盯著許淙看了又看,心中既新奇又感慨。
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察覺到傅申看大熊貓一樣的目光,許淙有些不自在。
“殿下……”
沒等他把話說完,傅申就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急切地追問道:“許淙!你既然是三水居士,那《銀竹篇》的下一本你什麼時候寫啊?”
“銀竹打敗對手了嗎?”
“還有你在畫冊裡寫的那個什麼,讀聖賢書可以修煉出浩然正氣,是不是真的那麼神奇啊,可為什麼我讀來讀去都感覺不到呢?”
“你感覺到沒有?”
傅申越說越興奮,甚至還開始了聯想,“對了,你能考中狀元,是不是就是因為領悟到了這個浩然正氣,然後彆人都考不過你啊?”
許淙:“……”
不是,你都不生氣一下的嗎?
許淙啞然,然後開始解釋:“殿下,讀書的確可使人開智,明理,但浩然正氣是我小時候胡亂想出來的。”
“若世上真的有浩然正氣,那孔聖人肯定是能領悟的,而許多的前輩們也早就發現了,不會等我畫出來。”
“這樣啊……”
傅申的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雖然理智上知道事實的確是這樣,但他剛剛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畢竟如果真的有浩然正氣的話,那多好了,可惜希望破滅了。
許淙哭笑不得。
……
回到家後,許淙將傅申是湘王的事情跟許明成說了。
許明成難得地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你的那個小朋友傅申,居然是湘王殿下?”
許淙在他對麵坐下,歎了一口氣,“是啊,我們前陣子還見過呢,我還送了他幾本祥雲書坊那邊新送來的畫冊。“
“今天我去宮裡給皇子、皇孫們上課,結果一進門就發現他坐在屋子的正中間。之前師兄跟我說過,那個位置是留給湘王的,嚇了我一跳。”
“沒想到他居然是湘王。”
許明成沉吟起來。
沒過多久,他的臉上露出了恍然之色,“他居然是湘王啊。”
“難怪了,當年你們第一次見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周圍的人氣勢不凡,不像是簡單的。如果他是湘王的話,那倒是正常了。”
這也解答了他很久之前的一個疑惑,畢竟如今朝廷重文抑武,如果傅申隻是一個沒落勳貴家裡的孩子的話,當年他應該不會那麼張揚才對。
但他是皇子,是皇子的話那隻能說這麼多年來,是很低調了。
“他的確是說不想張揚,”許淙回想著今天跟傅申的對話,笑了起來,“對了,爹,我把我是三水居士的事告訴他了。”
“我今天跟他說話的時候,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不然繼續隱瞞下去的話,他將來發現了肯定會非常生氣的。”
“不過我有請他幫忙隱瞞,他也答應了。”
許明成也讚同,“這事你做主就好。”
“之前讓你取一個彆號,是想著你畫的那什麼‘帝流漿’太打眼了些,而且畫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傳出去有人恐怕會覺得你不務正業,進而影響到科舉。”
“但你如今已考中狀元,也長大成人了,那傳了出去也不打緊。頂多就是以後麻煩了些,會有人說閒話而已。”
“你自己料理好了就行。”
說起這個,許明成想起了一件事,對許淙道:“對了,你雖然尚未及冠,但已經開始當差了,所以我跟你的老師商量了一下,準備提前給你加冠取字。”
“加冠取字?”
聽到‘取字’這個詞,許淙頓時就回想起從小到大,兩人討論過的關於‘取字’的話題。他記得以前許明成說過,他的字要留給老師來取的。而且許明成這個渣爹還嚇唬他,說如果是他取的話,就要給他取‘秤砣’、或者是‘錢簍子’這樣的字。
當然,現在的許淙已經很肯定這是玩笑話了,但並不影響他對字的在意,於是問道:“爹,老師會給我取什麼字啊?”
許明成搖頭,“這你得問你的老師了。”
字通常是加冠那一日,由長輩告知的。每個人的字都代表了賜字人的期許,所以彆說許明成不知道雲光霽會給兒子取什麼字,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會提前透露。
許淙的表情頓時就失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