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
“小聞!”
門外是他們倆的呼喚。
砰!
飛來的鉗子被聞雨情的異能爆破, 但她破壞不了手術床。
轟隆隆,外麵的人不停地攻擊手術室的門。
轉眼,又飛來一把手術鉗。
砰!
手術鉗的碎片四處飛濺。
然而又飛來一把。
聞雨情先是爆破手術鉗, 然後爆破床邊的置物架。
沒燈便做不了手術,她緊接爆破頭頂的無影燈。
鋒利的碎片紛然飛濺,她連忙閉上雙眼。
須臾, 她全身一輕,試著合上雙腿。
成功了,吸附的力量消失無蹤。
嘩啦——
她聽見手術室的門拉開,急促的腳步聲而至。
“小情?有沒有事?”
“沒……”
她被一雙溫暖的手攙扶下手術床。
腳才一碰地,她被拉進結實的懷抱。
她後知後覺腿軟。
那把手術鉗一旦插/進下/體,她不敢想象後果。
“手術室的門沒法破壞, 我們先出去。”
門外是看不見儘頭的走廊,並非筆直, 而是有多個岔口,堪比迷宮。
有一些緊閉的手術室裡, 傳出女人的淒厲慘叫。
推著許哥走的霍知儒不寒而栗。
苦瓜臉的小蝶走在旁邊。
“就不該出手相助, 惹來咒域。”霍知儒抱怨。
小蝶不滿地瞪他。
他虛了。“我沒說錯, 多管閒事要付出代價。人家母子倆要報仇, 我們不該摻和。瞧,我們不但被困在咒域, 而且失散了。”
聽見“失散”, 小蝶紅了眼眶。
自從走廊被黑暗吞噬,沒多久,錄音室附近也遭到黑暗侵襲。
那群工作人員早就被青年的屍體、鬼上身的女化妝師嚇壞,逃得沒影。
而警員不建議在咒域亂跑,留在原地。
但霍知儒看不得小孩哭鼻子, 硬著頭皮推許哥一起尋人。
“找!找!我們現在去找梔子和張零。”
許青庭若有所思:“如果小蝶不哭鬨要去找,你真打算不找了嗎?”
霍知儒沉默一秒。
“我怕死。”
許青庭不予置評。
旁邊的手術室傳出淒慘的叫聲,嚇得霍知儒打哆嗦。“皆為女子慘叫,裡麵到底在乾什麼?他們會不會在裡麵?”
“我熟悉梔子的精神力波動,裡麵的不是她。”
“那……我們不管裡麵的女子了?”
許青庭詫異地側目。
小蝶吃驚地抬頭。
他不自在。“為什麼都看我?”
“剛才誰說不要多管閒事?”
“咳,聽著她們的慘叫瘮得慌,我絕對不是想多管閒事。”
“那就管吧。”
“?”
剛說完,旁邊的手術室裡發出爆破似的巨響,女人的慘叫開始減弱,變成淒慘的哭聲。
霍知儒怔了。“小蝶做的,還是許哥你做的?”
許青庭輕描淡寫:“在裡麵行凶的是一股強大的怨念,非鬼非怪,隻要衝擊一下就潰散。前麵的手術室也有人,我們過去吧。”
霍知儒:阿巴阿巴阿巴……
“許哥,請容許我用這個時代的語言讚美你。”
“洗耳恭聽。”
“大佬,我的膝蓋獻給你。”
交錯的走廊無窮無儘,旁邊的手術室無不緊閉,南梔感到他們在繞圈子。
“奇怪,這個咒域有很多力量薄弱的地方,七零八落地分散。”
“分散到什麼地方?”
南梔不安地指著旁邊的手術室門。“在裡麵。”
張零繃著臉,握緊她的手。
無論如何,不能再進入手術室。
“這個咒域由數不清的手術室組成,每個手術室裡麵都有力量薄弱的地方。”他想了想,“像是一大片局域網連上WIFI,變成互聯網。”
“對,每個手術室單獨害人,像個小型咒域。”
南梔暗暗詫異原文沒寫這一段劇情,也沒有提過男女主角參與過這個事件。
難道這是中後期還沒來得及寫的內容?
這個世界真的不隻是一本小說?
“啊——”
旁邊的手術室傳出驚心動魄的慘叫,南梔嚇得頭皮發麻。
“全是女人尖叫。咦?”她突然駐足。
張零不解地側目。
“我感覺到這片咒域的力量開始不穩定,產生動蕩,像是……生氣?”
張零緊盯她旁邊的手術室門。
藍色的門慢慢地浮現一塊黑斑。
接著,浮現第二塊、第三塊……
黑斑越來越多,越彙聚越大。
兩人心裡的警鈴大作,撒腿就跑。
竟然連隔壁手術室的門也呈現黑斑。
“發生什麼事?”
“侵蝕,應該是被侵蝕。”
南梔想起被黑暗侵蝕的星星孤兒院。
回頭望,她麵如淡金。“後麵的走廊也被黑暗侵蝕!”
嗚哇嗚哇!
嗚嗚嗚!
不同的嬰兒啼哭從身後的黑暗傳來,悲慘、渴望、祈求的哭聲,觸動人心最柔軟的角落。
產生惻隱之心的南梔搖頭,甩出莫須有的憐憫到腦海外。
然而他們逃跑的速度,比不上黑斑蔓延的速度,旁邊的牆壁、頭頂的天花板滲出黑色。
嗚哇嗚哇!
南梔冷汗涔涔。
四周的黑暗裡,回響淒慘的啼哭。
很快,整條地板變成黑色,他們身處的走廊完全陷入神秘的黑暗。
冰冷的硬物抓住南梔的腳踝。
她咬牙,再給她和張零噴“福爾馬林香水”。
瞬間,冰冷的硬物鬆開她的腳踝。
香水沒剩多少,她得存著留到關鍵時刻使用。
“媽媽……”
“媽媽……”
“媽媽……”
空靈陰森的童音回蕩各處,彙聚在南梔的四周。
糟了,她貌似使情況更糟。
“張零……”
她冷得發抖。
一個個巴掌大、沒發育成熟的胎兒朝她爬來。
它們繞開張零,爭先恐後地接近南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