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安西怕推著自行車弄出聲響驚動房間裡的人, 故扛起自行車到院子外邊才放下它。
一個黑影靠在錢榆樹上, 聽到聲響才貓著身體走上前。
一隻手搭在肩膀上,廖安西絲毫不覺得驚訝,已經猜出來人是誰。
這孩子是不是慢熱型的, 一開始大家不怎麼熟悉對人冷淡, 熟悉後變的肆無忌憚對人毛手毛腳。
“三封信,三個派彆頭目在分彆住在···”孫誌軍踮起腳尖靠在他耳邊小聲嘀咕道。
“嗯, 記住了,你快點回去。”廖安西裝好信封, 推著自行車往前走兩步, 發現自行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在夜間十分醒耳。
村子裡有自行車的人家就那麼幾戶, 他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又扛起自行車到了村口在騎自行車。
孫誌軍撚了撚手指, 眯著眼睛回到知青所。
“大半夜的, 你去哪了?”
“大號。”孫誌軍裹上被子倒頭睡覺。
男知青爬起來湊上前,嘿嘿說道,“是不是憋的難受,到茅房裡疏解一下。”
“誌軍啊, 你也老大不小了, 要求彆太高,看不上農村丫頭,咱們知青所不是有好多年輕有為的女知青嗎?”···
孫誌軍磨了磨後槽牙,誤會就誤會吧,他和廖安西狼狽為奸的事不能被人發現。
“下午你一直打聽紅袖章的事, 是不是也看上哪個成分不好的姑娘?”
“傻冒,了解現在掌權的紅袖章是誰,免得不小心衝撞他們。”孫誌軍輕蔑道。
“好啊,孫誌軍,你竟然敢罵我們,兄弟們把老男人脫光扔出去。”
其他三名男知青心裡同意孫誌軍的說法,他們是外來人,在這裡沒有根基,不能得罪任何有權有勢的人。
主要老男人說話太不中聽,非要給老男人一點教訓。
可憐的孫誌軍被人按在床上‘施暴’,空氣中飄蕩著嘿嘿的‘淫*笑’聲。
隔壁房間傳來咣當、哼哧的聲響,女知青們勞累了一天,想睡一個好覺被吵醒,暴脾氣跑到院子大聲叫道,“明天你們四個喝刷鍋水。”
男知青立刻比孫子還乖,晚上說破嘴皮子女知青才願意幫他們做飯,又惹禍了。
三雙目光幽怨地盯著死鬼,忒倒黴了,死鬼一定是黴星轉世,每次和他杠上準沒好事。
孫誌軍哼哼的重新裹上被太陽親吻過的被子。
他打探消息並模仿以前三名同學的筆跡寫信,廖安西去送信,絕對沒有人懷疑到他們身上。
*
三個有身份的紅袖章住的地方很醒目。廖安西來回摸索了幾遍,把信塞進門縫裡,騎著自行車匆匆趕回家。
再過一刻鐘左右,大概到五點半了,大公雞準時準點打鳴,這是唯一一個主人不殺它的理由,不能搞砸了。
用翅膀捋了捋脖子上油亮的羽毛,伸長脖子···
廖安西扛著自行車回到院子裡,大公子化成石雕重心不穩撲倒在地上,還好及時刹住閘沒有叫出聲。
廖安西放好自行車看了大公雞一眼離去。
我死了,看不見我。
腳步聲越來越遠,大公雞縮著腦袋,羽毛無精打采趴在身上,跑到暗處偷窺後院。一雙精光的小眼睛在黑夜裡什麼也看不見,憑著聽覺知道惡霸回到房間裡。
雄赳赳氣昂昂邁著將軍步伐,邊走邊梳理引以為傲的羽毛,“GO GO GO···”
廖安西剛躺下,就聽到大公雞連環催命叫聲。
一個柔軟的身體從牆壁上滾到帶有涼意的身體上,“哥,彆動,我給你捂捂。”
“小凡?”
“嗯~”張小凡尾音婉轉,張口咬了他的下巴,躺在他懷裡嗬吱嗬吱傻笑。
林鳳眯著眼睛小聲退出後院,傻雞在前院賣力的大叫,被林鳳踢了一腳。“去去,到草垛子裡玩,彆打擾小夫妻興致。”
大公雞夾著尾巴趕緊溜,這麼努力工作,居然被嫌棄了,日子沒法活了。
聽不到大公雞聒噪的聲音,林鳳滿意的點頭,樂嗬嗬的煮了四個紅糖荷包蛋。如果煮三個荷包蛋,三個姑娘會勻一半給她吃,林鳳隻能憂傷的煮四人份好吃的。
空氣中的甜膩味散去,磨人精又在他耳邊說道,“哥,有沒有發現我的其它秘密?”
廖安西被逼急了,捧著她的臉在她唇瓣上啃了兩口。
天蒙蒙亮,房間裡的光線像是被蒙上一層紗。小丫頭硬逼著他撕裂紗布,看透她的真麵目。
被子蓋過頭頂,婉轉悠長的空靈笑聲在狹窄的空間裡敲打著他的耳膜。
廖安西抬起手抹乾她眼角溢出的晶瑩,“猜不透,用一輩子的時間讓我猜。”
“好。”張小凡嗚的一聲咬他的鎖骨,其實他已經懂了。
天已經大亮,吳衛國騎著自行車去上班,廖安西兩人才起床。
林鳳掄起小拳頭捶兒子一拳,小彆勝新婚她懂,可也不能把兒媳婦嘴啃的腫的老高,這不是大咧咧的告訴大家兩人昨晚戰況激烈。
廖安西捂著心口窩吐了一口鬱氣。
“我為你打掩護,你一晚上都和我在一起,沒時間到縣裡。”張小凡嬌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