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裡物資缺乏,錦妃又出不來,而且身份特殊,也不能找大夫過去,隻能先給小舞喝些薑湯湊合一下了。
她心急如焚,連雨傘也沒拿,往外跑了幾步,記起這個時辰宮門早就鎖了。
回頭看向蕭景,對方像是有讀心術一般,接到她求救的目光,微微頷首,一言不發將手中大氅一揚,再次將她蒙住,然後抗在肩頭飛出了榮華宮。
小夥子挺上道。
這次有了心理準備,乘坐飛的不像第一次那樣大呼小叫,感激蕭景能及時趕來告訴自己關於小舞的消息,決定以後要對他態度好一點。
感覺沒幾分鐘的功夫,蘇小酒已經頭暈眼花的站在了錦瑟宮中。
站在小舞所住的偏殿門外,蘇小酒有些踟躕,她從沒見過錦妃,但從小舞的言談中也得知她脾氣怪異,對陌生人異常防備,生怕自己冒然進去會惹得她不喜。
蕭景卻以為她是見屋中漆黑,以為殿中無人,便道:“她們就在裡麵,隻是沒點燈。”
蘇小酒點頭:“我知道。”
不是不點,是沒有。
小舞之前跟她說過,因為沒錢買燈油,她隻能早睡晚起,趁著天亮的時候在外麵多玩一會兒,一入夜,就哪裡都不去了,因為娘親說過,若她跑丟了,她是不會浪費燈火去尋她的。
今夜狂風暴雨,不見半點月光,她們孤兒寡母,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殿中,不知該有多麼惶恐。
見她猶豫,蕭景抬步站到她身側:“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嗎?”
上次在宮外,玄鴉忽然飛去找他,他以為蘇小酒出了什麼事,找到十七後便快馬加鞭趕回來,發現那哨子竟在一個小女孩的身上,本以為是她不小心將哨子弄丟了,剛要想辦法將哨子取回,便聽到小女孩喃喃自語,口中提到酒酒姐姐,於是便去了她的住所,想要問個究竟。
隻是沒想到她醉了酒,就那樣在他懷中迷迷糊糊睡著了,不過卻也聽出來,她與小女孩有些淵源。
這次玄鴉再次現身,他本以為是小孩子胡亂吹著玩的,沒想到那哨聲卻響個不停,鬨的玄鴉不停在他頭上盤旋,於是便忍不住來到冷宮探個究竟,掀開冷凍殘破的瓦片,看到了高燒中的小舞。
他兀自思索,蘇小酒已經走到門前,輕輕叩響。
雨勢未消,敲門聲不似平日那樣回響,帶著一絲沉悶擊打在心上,讓蘇小酒忍不住心煩意亂,輕叩變成了重重的拍打:“小舞,小舞,姐姐來看你了,小舞?”
房門許久不開,蘇小酒心急如焚,忽然左右看看,對身後的蕭景道:“麻煩你讓讓。”
蕭景一愣,沒明白她是何用意,身子已經聽話的往旁邊閃開。
就見這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丫頭,將手中的保溫盅往他手中一塞,往後退了兩步,忽然一個助跑,猛地向前將門狠狠踹開,然後一頭衝了進去。
蕭景懊惱,自己為何沒第一時間理解她的意思,踹門這種粗活,總是不太適合姑娘家乾的。
蘇小酒進了內殿,隻能憑著一般房間的布局,摸索床榻所在的位置,隻是屋內漆黑,又有雨聲遮掩,不僅看不到,也聽不到有任何人的氣息。
“小舞,你在嗎?小舞?你在不在?姐姐來了,你若有力氣,就應一聲,好不好?”
原本漆黑的房間慢慢亮了起來,是蕭景追上來點亮了火折子,也不知他的火折子是什麼做的,比普通的亮了不少。
他將手舉高些,方便她能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