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看見了,還裝什麼。”江婉容直接拆穿了她,走過去將她的被子扯了出來,“有膽子做,現在倒是沒膽子承認了?”
陸錦瑤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雙手捏拳緊貼著身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小姑娘一張臉都是煞白的,額頭上和頸間都是汗涔涔的一片,看上去弱小又可憐。可這些都隻是表象,就沒有人更會比陸錦瑤更能找事情的。
江婉容險些被氣笑了,開門見山道:“你是不是看上喬哥兒了?”
小姑娘在聽見某個名字之後,本能地瑟縮了一下,她卻沒有多少憐香惜玉的情緒在裡頭,自顧自地繼續說著:“先前我還在奇怪著,我兩一開始的時候就不怎麼對付,你不喜歡我都是擺在明麵上的,這幾天怎麼有時間天天跑我哪裡去。不過我也沒有多在意,因為我嫁給了你哥,幫他照顧他的妹妹是我應該做的事情。但是我也沒有想到,我的小姑子居然看上了我的弟弟。”
她半是好奇半是諷刺說了一句,“我和喬哥兒身上流著的是同樣的血,你喜歡上他的時候,不會同樣覺得惡心嗎?”
“他和你不一樣,他才不會像你一樣惡毒。”聽見彆人詆毀自己的心上人,陸錦瑤就沒再能裝聾作啞過去,立即坐了起來,赤紅著眼睛反駁著:“你有什麼資格能和他比較。”
她是喬哥兒的姐姐,她若是沒有資格了誰還能有?
江婉容幾乎以為麵前的小姑娘是壞了腦子,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見陸錦瑤情緒激動起來,她反而能夠鎮定下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直接斷了陸錦瑤心中亂七八糟的念頭,“你和喬哥兒是不可能的,彆說是我了,就是你哥哥哥和祖母,都不會同意這件事情。”
這是一個事實。
陸錦瑤心裡又何嘗不明白,隻是心裡還是不甘心。她想起那天她因為小乖跳到樹上急到哭的時候,那個少年走了過來。他有著世界上最為乾淨的眉眼,身姿挺拔,能夠輕而易舉將貓咪抱了下來交到她的手中,還會溫柔地同她說:“不要哭了,已經找到啦。”
他是她見過最溫柔的人,像是一束光,直接穿過層層黑暗直接來到她的身邊。這麼好的人,她是真的希望能夠一輩子和她在一起。
可偏偏她的哥哥已經和他的姐姐成親了,他們已經成為了親戚,再也沒有那方麵的可能,她不甘心的。
腦子裡忽然生出了一個念頭,若是哥哥休了江婉容,是不是她和他之間還有那麼一丁點兒可能?
她下意識地朝著江婉容看了過去,眼神裡流露出怨憤和希冀。
正常人都猜不到她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江婉容自然也不例外。她見陸錦瑤默不作聲,以為是聽進了自己說的話,就要離開,“你先好好休息,旁得莫要多想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的人問:“你喜歡我哥哥嗎?”
“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應該不喜歡我哥哥吧,你隻是看中了他的地位,想要以後的生活好過一點而已。”陸錦瑤抬起頭,朝著她的方向看過去,艱難地說:“你可以和我哥哥和離,以後……以後我和……喬辭真的在一起的話,我會對你很好的。”
江婉容猛然回過頭,看著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怪物一般,差點直接罵了出來,問問她到底算是個什麼東西,都可以對她的生活指手畫腳了。
若是說之前出於相似的經曆,她對她還能有一絲憐憫,現在這絲憐憫都消磨乾淨。
“你放心,就算是有一天我真的和你哥哥和離了,你和喬哥兒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她從陸錦瑤院子裡出來時,還帶著一身的火氣,氣得自己的腦袋都開始有些疼了。晴安見狀就讓人去將陳大夫找來,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陳大夫倒是很快來了,看了之後隻說是天氣炎熱又加上氣火攻心,才引發的頭疼。
妙菱跟著大夫後麵去抓藥,晴安倒是又提了一回,“也不知道陳大夫看病準不準,怎麼回回都是差不多的說辭,要是再過幾次,奴婢也能跟著後麵看病了。要是奴婢說,乾脆明天找濟春堂的大夫也過來看看。”
“明天找找看,不過我這不是急火攻心還能是什麼?這種事情偏偏就叫我遇上了,我往外麵說都沒有辦法說。”江婉容撚了一塊碎冰,嚼得直響,“我現在怕什麼,怕喬哥兒還真的看上她了,到時候我更加難做人。偏生承恩侯府的門第低了些,真要是彆人知道了,彆人隻說是我縱著的,就是為了攀上高枝,我連帶著喬哥兒都沒有好名聲。”
她是死過一回的人,更加知道這流言的厲害之處,有時候真的能毀了人一生。
“您準備後麵怎麼辦?”
“再看看,找個機會讓她直接死心,不然現在這樣算什麼。”江婉容還是打算私底下先問問自己的弟弟,後麵也要開始留意,將喬哥兒的親事定下來。
門第什麼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性格好,能擔得住事情,真要是選了像陸錦瑤這樣的,以後的日子還過不過。
隔天的時候,濟春堂的大夫就進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