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素自己的金銀首飾、珍貴器玩,除卻家裡四季過節打的戴的,要麼是衛老太太賞下來的,要麼是許氏送來的,再有則是衛繁送的,逢節還有許大舅遣人捎與兩個外甥女的禮。
國夫人對幾個花朵兒一樣的小孫女兒,貴重的飾玩從來不會厚此薄彼,慣來差不離的四份,也隻細處略有出入。從這裡頭挑出一份來送與衛繁,也是無趣。倒是平素得的精巧小件,五花八門各不相同,或她有,或她無,百寶匣裡細細一翻,能揀出好多。好是好,巧也是巧,拿來添妝,卻嫌小氣。
再看嫡母許氏送與她的,燦燦生輝,累金絲的,金嵌玉的,珊瑚的,軟玉的……隻是,許氏與她,她再拿去送與衛繁,竟好似左手倒右手。
白墨也跟著著急,主仆對著冊子翻著箱籠,東西不少,合意的能拿來作添妝的,竟是挑揀不起來。
“要不……大郎君?”白墨嗑絆說道。
衛素一呆之下,忙搖頭,經謝家禮這一事後,衛素深知兄長做事由心大而化之,不……怎麼……靠得住。近來衛放重拾起衛家老祖宗的愛好,養起蛐蛐來,萬一給她弄個精雕細琢的蟲籠來……
“兄……長忙得狠,幾不著家,還是算了罷。”
“那……”白墨絞儘腦汁,總算想到,“那不如我出去一趟托手巧的金匠另打一對釵來如何?前兩年還時興樓紋,累絲鏤空的寶樓又細致又華貴,舊年起又時興起人紋,王母、采藥人,生動好看。”
“你可知道哪家金鋪有好巧匠?”衛素忙問。
白墨搖搖頭,不待衛素失望:“上次大娘子托了個巧匠雕了個玉球給二娘子,手藝了得,不如問問去?”
衛素捏著手帕,咬咬紅唇,微縮了縮肩:“我真有些怕大姐姐。”衛絮將臉一沉,比許氏都嚇人。
白墨也怕,強撐著道:“不……過問問。”
衛素紅著臉,畏自家姐姐如虎實在是令人羞於提及,坐那等著臉上紅潮褪下,這才帶著白墨去找衛絮。
衛絮詫異,衛素溫溫吞吞,膽又小,話又少,鮮少獨自來尋她說話。問明來意後,道:“這是娘親留與我的鋪子,你去便是。”
衛素也不敢細問,大鬆一口氣,見衛絮收拾了衣妝,大著膽子道:“大姐姐可是要去二姐姐那,不……如一道?”
衛絮點了下頭:“也好。”
衛素一喜,小心地跟在衛絮身邊,她二人性不相投,都不嘰喳的,一路行去,悄悄然,全無話語聲。她們不說話,伺侯的大小丫環也不敢吱聲,執書與白墨對視一眼,勉強一笑,一時間倒起相惜之心。
衛素揣著一口氣,見著衛繁院門笑容可掬的婆子這才暗暗鬆開勁,她從不知家中園子竟這般大,走了半天都沒走到,腳都走得生疼。
衛紫早早就來了衛繁這,攆著肥肥滿院跑,沒一會就跑得鼻尖上全是汗。好不容易追上了,肥肥識趣地往她腳邊一躺,四腳朝天地露出肚皮討好。衛紫摸了摸,有些歡喜,求道:“二姐姐,肥肥生了小狗,送我一隻。”
衛繁哪當回事,一口應下:“定挑個肥胖的留與你。”
旁邊的婆子不由笑彎了腰:“兩位小娘子又說傻了話,它是公的,哪裡生得小狗?”
衛繁還有些羞臊,衛紫撇嘴:“它生得蓬軟的長毛,我還當是母狗呢。”
婆子大笑:“哪裡這般分公母的?”
衛紫可惜:“唉,還當能得一隻小狗養著玩。”
“這無妨,到時我遣人找隻更好的來。”衛繁大包大攬道,“黑的、白的、黃的、花毛的,大的小的的,四妹妹你說,我保管替你尋來。”
衛紫喜得直拍手,道:“二姐姐替我尋隻凶猛的來,越凶越好,有不服的,我就放狗去咬。”
她說得凶惡,把滿院笑哈哈的仆婦嚇一跳,肚裡直嘀咕:難保這小祖宗乾不出這等事來。
衛絮聽她說得跋扈,略有不喜,她與人不親,便不願多費口舌。
衛繁笑拉了衛絮和衛素進來,不忘與衛紫說話:“那可不成,萬一出人命可怎生好?你嘴上說得凶,真看了,指不定要做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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