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掀掀眼皮,她喜濃妝豔抹,眉翠腮紅,坐那與母夜叉差不離,一伸手揪下一隻鵝腿,蹬著腿,怒問:“你死哪去了?”
梅萼清看看自己的瘦胳膊腿,再看看李曼威武雄壯的身形,咽口唾沫,小心道:“娘子,這鵝家中養著生蛋……”
“嫁與你連隻鵝都吃不得?”李曼冷哼。她的丫頭快哭了,偷偷藏起染著鵝血殺鵝的利刀,另一個丫頭將一畚箕的鵝毛飛快地端走。
梅萼清想起自己老丈看自己的目光,長含歉疚隱憂,未成婚時自己每去李家,老丈人恨不得搬空庫房,自己的幾個舅兄待自己也是份外親密,滿含愧意。這……
唉!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還能如何?
梅萼清看著那隻鵝,自己親手所養,不過幾個時辰不見,就折在了娘子手中,自己……自己還得去廚下取出一包香料,細碾後抹在鵝身上,好叫它更加美味一些,以討娘子的歡心……
雞飛狗跳磕磕絆絆中,梅萼清竟也與李曼過了下去,李曼善妒又凶還不講理,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常行荒唐之舉,辟如一麵嘲笑梅萼清窮酸,一麵又把梅萼清的那仨瓜兩棗,一日給個十文錢應急。
李大舅得知妹子乾得這事後,羞躁不已,上門勸告。
李曼振振有辭,道:不宴不請的要好許銀子在身上做甚?莫不是吃花酒?你是男兒家自是幫男兒家說話,說不得還要勾你妹夫去賞花呢。
李大舅臉都氣青了,回頭找到梅萼清,搜出妹夫的荷囊,數出八個銅鈿來。他妹夫也是倒了血楣,被他爹給坑了,娶了自家妹子這般悍婦。為免妹子行事過分,二人和離,李大舅愣塞八兩銀子給梅萼清。哼,妹子隻給妹夫八文,自己就給八兩。
李曼得知怒不可遏,急奔回家與兄長大打出手。
李大舅日日提心吊膽,生怕哪日梅萼清挨不過,將自已妹妹掃地出門,不曾想這一年年的,竟安穩。李曼凶歸凶,對自家夫君卻也極為維護,哪個同僚敢跑來說三道四陰陽怪氣的,李曼辟手就能逮住人一通死捶。
梅萼清遠赴棲州,李曼也隨夫來了這鳥不拉屎的偏遠之地,不出一月梅縣令家有母夜叉之事人儘皆知。
這趟李曼在家得知梅萼清已然回了棲州,不知什麼緣故久久不肯歸家,怕不是被什麼小妖精給纏住?一路殺將過來,帶著殺氣騰騰的幾個仆婦,敲開了府衙門的大門。
什麼宋通判、樓知州,敢叫梅萼清學壞,全是她的死仇。
梅萼清曾有個舊同窗,擅畫美人,性子嘛…擅畫美人也好美人,見了梅妻,深覺自己同窗日子淒苦。此人也是多事,回去就買了一個纖纖腰的美貌丫環連帶身契一同送與了梅萼清。
這一著驚得獅吼虎嘯,梅夫人一巴掌打得美人梨花落雨,回頭將那同窗堵在家中,拎起竹杖打得他抱頭鼠躥,一月都羞於見人。
同窗過後越想越氣,這世上竟有如此悍婦,好男不跟女鬥,他打是不敢打的,罵也是不敢罵的,不得法之下便作畫一幅送與梅夫人以示賠罪。畫卷上身形肥碩的梅夫人扶著三個小丫頭,同窗又宣稱梅夫人風姿儘現紙上,無一誤筆。
梅夫人接了畫後,還挺高興的。梅萼清看了看,想了想,一邊是同窗一邊是枕邊人,他又向來畏妻,還是老老實實道:“娘子,那廝罵你呢。”時下畫人像,以示尊卑,特意將侍婢小廝的身形畫得小於主人家。那同窗說無一誤筆,自是譏誚梅夫人肥碩熊壯。
梅夫人厚實手掌一掌拍在桌案上,將那細腿桌拍得塌了半邊。這一而再再而三的,當她好欺?梅夫人盛怒之下挑唆同窗的娘子,將那同窗的美人嬌娥,賣個一乾二淨,回頭還送了一個能打能罵的婆子給他、
她又好著紫穿紅,人群中遠打遠一個紅色的高大肥壯一人抵得兩三個丫頭的身形便是梅,在棲州名頭怕是比梅萼清還要大,可謂凶名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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