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第一是九十二章(2 / 2)

紈絝夫妻 申醜 7595 字 9個月前

這錢花得勉強劃算,不過,他是不會誇三兒一個字的。柳父不誇,但家中女眷卻是欣慰不已,三兒懂事了,柳家老太太還叫長孫修書一封,將柳三一頓猛誇,隨信還附上銀票若乾。

接了信的柳三不明所以,將信擱在匣中,換上勁裝,他要帶著兄弟們跟阿麻等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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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又是小半年光景,新建的書院在棲州城最上邊,花木掩映著粉牆黑瓦,,緊挨著新書院的便是棲州知州樓淮祀一力監工的蹴鞠場,夯得又實又緊的大平地,比大校場猶勝三分,中間風流搭彩墜絛,紋飾鮮豔,繞著球場的看台由低至高,有供貴人的座席,又有供尋常是姓的站台。

四周又建有屋舍馬棚,蹴鞠場兼帶可以打馬球,偶爾還能充當練武場,稟著物儘其用的念頭,樓淮祀甚至想著偶爾還能當作刑台,專門處斬罪大惡極之徒。惹得青丘生與俞子離一致反對。

連衛繁都反對,她還想時不時去看看蹴鞠呢,弄成行刑台,難免有些膈應,衛放更是跳站腳不肯,他膽小,一想到腳下踩著的泥地浸過人血,滾過人頭,雞皮疙瘩能立起三尺高。

樓淮祀見沒一個同意,大為遺憾,不過,眼下不是遺憾之時,榷場將近,棲州江麵上漸漸多了外商的船隻,這些人是趕早的,且十之**是衝著蟲金來的。餘下的一成,則是種血米的富商。今歲的血米大豐收,礙於糧種不夠,還不成氣候,但收成極佳,棲州又新造了許多良田,完全可以遙見下一年徹底鋪陳開後的廣袤景象。

這些富商嗅覺敏銳,早早就盯上了新造的良田,是賃也好,是買也罷,都要將這些地握在手中方能安心。

衛繁看樓淮祀興奮地在那轉來轉去,道:“夫君,他們遠道而來,又有要事在身,真個會閒得去賭球?”又不是來遊山玩水的,正事不乾,去賭球?好似有些不務正業了吧。

樓淮祀大馬金刀坐在她麵前,道:“小賭怡情嘛,這些人在禹京也是賭鬥的常客,狗改不了吃屎,來了棲州還能改了不成。”他得找人在街頭巷尾大力宣揚棲州的蹴鞠大賽,要讓整個棲州城都知有一盛事將近。

總之書院裡說書的,到處搬弄口舌的閒漢,碼頭的苦力腳夫,猶帶稚氣的跑腿小兒……好似一夜之間,棲州城每個角落都在說蹴鞠之事。

想他們蹴鞠場落成後,隔三岔五就有學生在那踢球。一開始城中百姓雖好奇,到底有些不敢靠近,隻遠遠攀在樹上牆頭觀看,漸漸見無人驅逐,書院學生的作派也不像鼻孔朝天的,慢慢也就擁到蹴鞠場看他們踢球。

街頭小販最為知情識趣,眼見這邊人來人往,他們挑了擔子,往邊上一放,就做起買賣來。樓淮祀晃過去一看,好嘛,亂糟糟的,不堪入目,遂又劃出一塊地來供小販擺攤,又勒令支起桌椅板凳後到打烊後,要將地方收拾乾淨,違令者發現一次罰錢半吊,兩次罰錢一吊,事不過三,第三次就永不許在此做買賣。

他名頭凶,小商販哪敢不從,自覺將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歸整乾乾淨淨的。

這一來,百姓樂意吃,連書院裡的學生和先生偶爾也會來光顧光顧,人一多,又引得一些雜耍猴戲賣藝的,趁著沒人踢球時過來拉開架式招攬客人。

一來二去,搞得蹴鞠場這邊熱鬨不斷,兼之樓淮祀在背後推波助瀾,蹴鞠場已成棲州百姓慣來之地,好些閒漢無事可做,時不時晃過,看看有什麼新鮮可瞧的。

總之,這小半年棲州百姓在蹴鞠場邊各樣美食吃了不少,各種熱鬨也看了不少,正經的蹴鞠對打卻還沒看過。一乾閒得腚疼的閒漢裹挾著一個略通文墨的賬房先是跑到就近的布告欄處,看看有無蹴鞠的告示。

那賬房被硬架著來,險些把老骨頭給抖散,毫不客氣地將這幾個無賴閒漢踹了幾腳,出夠氣,這才湊上前去看。果然有一張告示,寫著下個月初一起,便有蹴鞠對賽的盛事。這盛事本是要錢的,但知州體恤下民,一年苦勞無有閒娛,看台的站座資費,由知州代付,有意者,即日起前蹴鞠場報名領號,號儘為止。看台雅座,則貴人富戶競之,價高者得。

賬房都還沒念完告示呢,那幾個閒漢無賴早撒丫子跑去蹴鞠場,使著吃奶的勁,跑掉了一隻鞋,方從棲州城東跑到棲州城西角,肺都快從喉嚨管裡蹦出來。

饒是如此,蹴鞠場邊竟已擠滿了人,幾個書吏坐在案板前記著名姓,發放著小木牌,整個被人群淹沒。

提著僅剩一隻鞋的閒漢大張著嘴,用袖子扇著風:“怕不是狗攆來的,竟這般快。”他們雖身強力壯,可哪裡擠得進去。

一人好心轉回頭來,亮了亮手中的木牌,笑道:“你們可是看了告示才來?卻不知這事早有了風聲,我們早幾日就得了信。”難得的盛事,小知州還幫他們出了錢,白看白不看,不看才混蛋,如他,嘿嘿,天蒙蒙亮就來,可不就讓他得了手。

幾個閒漢眼紅不已,有心想搶將過來,嘴上問道:“兄弟哪裡得的風聲?”

那人看他們似是不懷好意,從鼻腔那噴出一股氣,道:“我那堂兄弟在衙門當差,領的是杖殺人的差事,在府衙聽說了蹴鞠的事,便來家告訴與我。”

幾個閒漢換上笑臉兒,打個哈哈,慌忙擠進人堆裡,再不敢招惹。這幾人仗著人高馬大,擠到桌案前,搓搓手,那幾個人書吏,卻開始收起筆墨來。

“差大哥,怎不記名了?”一堆圍著的人大驚失色,這不能夠啊,第一日就放了牌子,他們也看到蹴鞠場,除卻雅座,後頭擠擠,少說也能站幾百人。

一個書吏敲了下鑼,高聲道:“到下月每日隻一個時辰放牌。”

圍著的眾人頓時不乾了,紛紛叫嚷起來,有些個暴躁的怒道:“你一筆頭小吏,莫不是戲耍我們?”

書吏卻不怕他,翻翻白眼道:“這本就是知州貼補於你們的,我們也是放下手頭正經的差使與你們便宜,你們倒好,得寸進尺,毫不知足。從來都是客隨主便,實話告訴你們,這是書院辦的蹴鞠,一塊小木牌拿到外頭,少說也能賣一吊錢,你們白得一吊錢,哪還有臉嫌東嫌西的?去去去。”

眾人一想,還真是,又覺這看蹴鞠的小木牌能值一吊錢,實在昂貴,他們好些人一天也不過得個幾十個銅子,這小牌牌竟抵得小一個月工錢。今晚他就睡在蹴鞠場邊,不信不能領到小木牌。

衛繁坐在一邊的小茶肆內,看著人群遲遲不敢散去,有些來早的,乾脆坐下買塊餅,買碗餛飩充饑,笑趴在案上:“樓哥哥,這個你也算到了?”

樓淮祀一揚眉:“這就好比釣魚,一籠魚餌下去,魚兒吃飽了,便散了去,半饑不飽才能長聚不去。”

衛繁有點擔心:“那他們會不會覺得受了愚弄?過得幾日再不肯來?”

樓淮祀道:“小木牌少說也值得一吊錢,費上一個時辰,便能白得,他們又怎會覺得愚弄?”

衛繁點也下頭,捧著手裡的茶,靈光一閃,笑道:“樓哥哥留幾塊雅座的木牌給我,我送與買蟲金的富商去。”

“娘子真是冰雪聰明啊。”樓淮祀樂了,將自家小妻子誇了又誇。

衛繁有些得意:“我定讓那些富商賓至如歸。”自發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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