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風大,我們去裡麵說。”
蕭九九抬頭看,花竹正拉著她的手,同她說著這樣貼心的話。
她淚眼婆娑的點頭,花竹還是這麼關心她。
她乖乖的跟著花竹,認認真真的看著她的臉,她真的好想她。
青行被這樣真摯的目光看的微微一怔。
小姑娘全心全意的歡喜和信任,眼睛黑不溜丟發著光,望過來的目光中飽含深情和淚水。
一看就知道喝多了神誌不清。
什麼人能喪心病狂的對這樣的小姑娘下手?
哦,他能。
青行握著她小巧的手,將她帶到了空無一人的船艙。
船艙裡不大,鋪著厚厚的軟墊,兩側開著窗,垂著細紗。
他按著她的肩膀,將她向下一壓:“坐吧。”
蕭九九腦殼暈乎乎的,忽而間清醒過來,對麵的人怎麼不是花竹?她仔細盯著瞧,這不是青行那個混蛋麼?
煩死了!
打擾她和花竹!
她醉酒後,人設記得磕磕絆絆,她搖搖晃晃站起來,青行拽住她的手:“怎麼了?”
她一把甩開,冷笑:“怎麼了?你自己還不知道麼?”
剛才還乖乖巧巧要抱抱的小可愛又發飆了,青行憋著笑:“不知道,你說說看。”
蕭九九指著他,口齒不清:“混蕩、情獸、狗都、都不理!”
罵的還真難聽。
青行知道他在她心中形象差,卻不知道差到了這個份上。
他懶洋洋問:“還有沒有扭轉的可能?”
蕭九九搖頭:“扭轉個屁,你壞到骨、骨子裡。”
青行笑:“那便算了,我不努力了。”
蕭九九皺起鼻子,小臉一揚:“哼!”
她哼的模樣實在可愛,青行忍不住笑出聲。
蕭九九瞪了他一眼,煩躁的往外走,她才不跟這個混蛋待在一起。
剛走一步,被他拽住手腕向後一扯,她便一個不穩跌進他懷裡。
蕭九九徹底惱了:“彆纏著我,我寧願跟狗都不想跟你待一塊兒。”
這話說的青行眉毛都揚起來了,眼眸一眯,掐著她的腰就要往懷裡按。
小姑娘掙紮著掙紮著忽然停了,眼神由清醒到迷茫又到混沌,她雙手一伸,撲進他懷裡,軟綿綿的哭:“抱抱我,我好想你。”
青行:……
他額上頓時青筋亂跳。
小姑娘爬進他懷裡,抱他抱的格外緊,小臉蛋貼在他胸口,眼睛裡都是滿足。
這歡喜的模樣軟化了他的火氣,她安靜又依賴的樣子叫他心中格外柔和。
算了,她畢竟喝多了,自己也不知道在做……
小姑娘猛然推開他,小臉上滿是怒氣:“狗青行,你做個人吧!”
青行:……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把扣住她的後腰,將她按壓在膝上,在她的掙紮驚呼中揚起手……
她卻忽而抱住他的腿,哭唧唧的道:“我好想你。”
青行:……
人不能三番五次受折磨,心臟受不了。
即便是他,也受不了。
青行緩了許久,重新將她拉回懷裡,小姑娘跪坐在他麵前,神秘兮兮的道:“你等一下。”
青行深吸了一口氣。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在自個兒帶的牛皮紙裡翻,翻了半天翻出一隻紅藍相間的木雕小兔子,小小的,掌心那般大,她認認真真的捧到他麵前:“這是我最喜歡的禮物,我隻想送給你一個人。”
青行看看那隻小兔子,又看看小姑娘認真的模樣。
她隻是喝醉了,她什麼都不知道,不能怪她。
他深呼吸一次,將小兔子接到掌心:“隻送給我一個人?”
蕭九九點頭:“我隻想送給你。”
青行將小兔子收進儲物袋,將她攬進懷裡。
算了,不欺負她了。
就在這時,蕭九九一把推開他。
青行還沒反應過來。
小姑娘便鏗鏘有力的丟過來三個字。
“狗東西。”
青行:……
蕭九九罵完爽了,搖搖晃晃爬起來,打算逃之夭夭。
青行一把扣住她的腰,將她緊緊按進懷裡,他盯著她的眼睛,咬牙切齒:“蕭九九,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你也得給我哭著離開!”
·
蕭九九躲在房間裡不想出去。
陽光從窗戶照進來,落在不遠處的地磚上。
昨夜的事兒她記得模模糊糊,但大概還是清楚的。
同君澤發生的事兒,同青行發生的事兒,都讓她羞愧的不能自已。
尤其是青行……
她一想起後來的事兒,臉頰便燙的無法自控。
她好像被他逼著說了很多奇怪的話,認錯道歉自然也有,好像還哭著求饒來著。
太可怕了……
也太羞恥了,她無法麵對……
裝病吧……
·
君澤心情有些複雜,但終究還是高興的。
他取出那隻醜陋的小兔子,將那懸於腰間的玉佩上,行走間,還會發出細微的聲響。
他憐愛的摸摸兔子的腦袋,起身出門。
去看看小師妹酒醒了沒。
陽光正好,微風肆意。
君澤剛踏出門外,便瞧見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身黑衣,神情懶散的青行。
他不知道為什麼來到了他們太華宗休息的地方,正站在樹下,一副討人厭的模樣。
可能來找景塵。
他沒在意,打算離去,可就在即將離開之時,視線裡忽而閃過了紅藍兩色,他狐疑的看過去,便看到了青行掌心把玩的木雕小兔子。
他一時愣住了,看向青行,然後他便在這個冷靜自持的男人臉上看到了同樣破防的表情。
君澤:……
青行:……
兩人試探的開口。
“你那兔子,哪來的?”
隨後兩人同時住了口。
死一般的寂靜。
片刻之後,兩人再次同時開口:“蕭九九?”
空氣再一次沉默。
靈壓悄無聲息的暴漲,昭示著兩人的怒火。
兩人眼前都浮現出那小姑娘溫柔可愛的小臉。
【這是我最喜歡的禮物,我隻想送給你一個人。】
真是好樣的!
君澤壓下怒火,看著遠處沉入黑暗的青行。
九九為什麼會送給這個人兔子?她與這個人什麼關係?這人不是同景塵不對付麼?難道九九是為了討好他,讓他放過景塵?
青行強迫自己冷靜,看著渾身冰冷的君澤。
九九為什麼會給這個人兔子?這人是她的大師兄,難道她與她大師兄有些他不知道的關係?
就在兩人頭腦風暴的時候,近處的廂房門忽而開了,一個女孩兒從中走出來。
女孩兒看見兩人,打了聲招呼:“君澤師兄,青行尊上。”
正是瑤棠,她視線掃過兩人,忽而問:“蕭師妹也送你們兔子了?”
君澤和青行一起看向她。
瑤棠從儲物袋裡摸出兩隻一模一樣的,迷惑道:“不就是這個?”
青行:……
君澤:……
瑤棠趁機惡毒:“昨晚非塞給我兩個,說是隻送給我一個人,果然滿口胡言。”
青行深吸了一口氣。
君澤五臟六腑又開始抽搐。
青羽不知去哪裡浪了,睡眼惺忪的從山下走上來,瞧見幾人,打了個嗬欠道:“那醜兔子,你們也有哦?”
她說著也從儲物袋裡翻出一個:“也不知道九九昨夜怎麼了,還說隻送給一個人,結果逢人就送,青炎也被塞了一個,就連掃落葉的小弟子,也被硬塞了一個。”
她說著說著發現有些冷,再看自家尊上,和那個敵方大師兄,兩人臉黑的像炭一樣。
她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瞧那兩個家夥臉色難看的,活像是被姑娘騙了心一樣。
·
蕭九九裹著小被子瑟瑟發抖。
昨夜的事兒不能想,越想越離譜。
她從青行那裡逃回來後,一不小心又嗨了,逮誰都送小兔子,一牛皮紙都送完了。
她想起那兩個家夥知道真相後的模樣便一陣胃疼……
放過她吧,她第一次有七情六欲,調容易起高……
裝病吧,裝病躲過這幾日,人總會消氣的,放著不管也會消氣的……
時間會抹平一切……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忽然被敲響了。
“篤篤篤”格外清晰。
她裝死不回應,拽緊自己的小被子。
片刻後,門外重新變得安靜。
是走了吧?
她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一隻冰冷的手忽而探進被窩,她嚇得尖叫一聲,坐起來一看,立刻便乖了。
她攥緊被子,擠出笑容:“君澤師兄怎麼來了?”
站在床前的正是君澤,他沒有一絲兒笑意,伸手就來扯她的被子。
蕭九九死死拽著,可憐巴巴的道:“師兄,我病了。”
君澤扣著她的脖頸將她拉到麵前,伸手貼上她的額頭:“不是挺好,哪裡病了?”
蕭九九立刻“咳嗽”兩聲,啞著聲音道:“渾身疼。”
君澤笑:“那得去找醫修看看。”
蕭九九小臉一白:“不用了不用了,我這病會自己好的,隻要保持好心情就行了。”
君澤冷笑:“保持好心情?”
蕭九九抿了抿唇,看向他,小心翼翼的道:“是的,不能被罵,也不能被打……安靜休息就行了,最好一個人待著。”
君澤:“我沒聽過這種病。”
蕭九九硬扯:“老毛病了,我都習慣了。”
君澤問:“那要什麼時候好?”
蕭九九:“不好說,看情況吧……”
君澤扣著她的腰,將她壓進懷裡,指尖摩挲著她的紅唇,輕笑:“我什麼時候消氣什麼時候好是吧?”
蕭九九臉一紅:“師兄哪裡的話,你這人怎麼總是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咳,不是,你要試著相信彆人。”
君澤黑眸沉沉:“好,我信你,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哪裡痛。”
蕭九九小聲:“全身……”
君澤冷笑一聲,手指扯開她的係帶,從她的衣擺中伸進去,輕輕按在她纖細的腰上,笑:“這裡痛不痛?”
蕭九九猝不及防,一張小臉霎時紅了,她立刻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緊緊扣住:“彆動。”
小姑娘求饒:“師兄……”
君澤道:“問你呢,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