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嬰寧心道我可真是放你的屁。
這人怎麼就順杆子往上爬的?
孟嬰寧磨了磨牙,麵上不動聲色,特彆愧疚地和他道歉:“對不起啊,我真的不記得了,我之前有次和陸之桓年年出去玩也是這樣,後來陸之桓跟我說我還跟他說小時候特彆喜歡他之類的話。”
陳妄驀地抬起頭來,似乎理解得有些艱難:“你還喜歡過他?”
“……”孟嬰寧有點無語,一言難儘的看著他,“你是覺得我瞎嗎?”
陳妄一想,也覺得挺有道理的,點點頭:“也是。”
“我怎麼可能喜歡他,我那不是喝醉了瞎說的麼。”孟嬰寧說著,又偷偷看了他一眼。
陳妄神色平淡,麵上半點波瀾沒有。
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綻。
所以她昨天到底是說了還是沒說!
孟嬰寧深吸口氣,心裡糾結掙紮了一番,也不要什麼節操了,乾脆閉著眼破罐子破摔豁出去道:“他還說我喝醉了逢人就告白,碰見個稍微長得好看點兒的就說自己喜歡人家。”
她最後補充:“但我自己完全不記得的。”
她說完好半天,陳妄都沒說話。
孟嬰寧舔了下嘴唇,特彆小心地觀察他的表情。
半晌。
陳妄傾身,伸手夠到茶幾上放著的煙和火機,敲出一根咬著點燃,火機和煙盒重新扔回茶幾上,人往後一靠,終於開口:“孟嬰寧。”
他吐了口煙,微眯著眼:“你今天到底是來乾什麼的。”
孟嬰寧指尖輕動,突然有種整個人都完全被看穿了的無所適從感。
她無措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什麼。
“放心,”陳妄平靜地說,“你沒跟我說過。”
孟嬰寧怔怔看著他。
陳妄垂眸,指尖敲掉一截煙灰,動作有些漫不經心。
他沒看她,神情很淡:“你對我,從來沒說過這種話。”-
孟嬰寧人走,TONY那邊手裡舉著個文身機從裡邊兒出來,抻著脖子:“剛剛那姑娘是我未來的嫂嫂嗎?看著好像不太大啊。”
陳妄沒聽見似的。
陳想跑到門口,好奇地往外看,剛好看到姑娘慢吞吞走遠的背影,穿著條碎花小裙子,細腰長腿天鵝頸,白得跟會發光似的,陳想眼睛這麼刁一人都挑不出半點兒毛病來。
剛剛隔著隔斷影綽綽偷偷看了幾眼,長得也好。
陳想在姥姥家長大,小時候開始能見著陳妄的次數其實就有限,但也沒耽誤兄妹倆關係挺好,對於她哥的終身大事,陳想一直挺發愁的。
這仙女兒似的小嫂嫂,配她哥這個不解風情的傻逼性冷淡好像還讓人覺得稍微有那麼點兒可惜是怎麼回事?
陳想用生命聽牆角,文身機剛剛都關了,就為了能聽聽清楚這兩個人說了些啥,結果倆人跟打太極似的繞吧來繞吧去繞了半天,陳想也沒怎麼太聽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她湊過去,直接問道:“你們倆到底能不能有戲啊,我怎麼聽著迷迷糊糊的。”
陳妄又點了根煙:“沒戲。”
陳想挑眉:“我看著不像啊。”
陳妄垂眸笑了一聲。
孟嬰寧這次特地來找他目的挺明顯。
怕自己昨天晚上說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怕他誤會,急著來找他撇清關係。
什麼喝醉了碰見個人就告白之類的話,八成也全是瞎掰的。
就算是真的,這種話,她大概也永遠不會跟他說。
倒是會說些莫名其妙的。
陳妄想起孟嬰寧昨天晚上,戲精上癮當了一晚上孟皇後,給送到家以後也終於演累了,安安靜靜坐了一會兒,沒消停幾分鐘又開始哭。
哭起來的時候和小時候一樣,特彆小聲地嗚嗚憋著哭,安靜又可憐,像受了傷蜷縮起來嗚咽的小動物似的。
陳妄特彆不擅長這個,但也沒法兒,歎了口氣,想把人從牆角撈出來。
孟嬰寧也不動彈,固執地蜷在那。
陳妄在她麵前蹲下,耐著性子:“又哭什麼?”
孟嬰寧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特彆委屈地叫他:“陳妄。”
“嗯。”
“陳妄。”孟嬰寧又叫了他一聲。
陳妄猶豫了下,抬手,揉了下她的頭發:“在這兒呢。”
“我疼。”孟嬰寧說。
陳妄頓了頓,皺眉:“哪兒疼。”
孟嬰寧吸了吸鼻子:“我手疼,手指疼。”
陳妄真以為她手指是不是沒注意弄傷了,垂手拽著她兩隻手拉到麵前來。
姑娘的十指纖細修長,漂亮白皙,指甲修得圓潤乾淨,也沒哪兒傷著了。
“嗯,”陳妄當她喝醉了說胡話,順著她問,“那怎麼才能不疼?”
陳妄本以為她是還沒瘋儘興,想著給她遞個由頭,如了她的心意讓她再折騰折騰自己,折騰夠了估計也就能睡了。
結果孟嬰寧沒有。
“不能不疼。”她低聲說。
陳妄沒太聽清,傾身靠近了點:“嗯?”
孟嬰寧紅著眼睛說:“好疼的,特彆特彆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