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父親,這個錢您必須得收,不然我之後怎麼來龍山漁港買東西?我教那麼多的學生,家家戶戶都是靠打漁賺錢,難道我就天天來龍山漁港白吃白喝?我的臉皮得有多厚啊!”
許枝雲把錢壓在了趙解放用來稱魚的秤砣下,拎著桶快步就走,“回頭要是遇到這種罕見的魚兒,你記得給我都留著,我還來買!”
趙解放看著許枝雲留下來的錢,苦笑不已,同隔壁攤位的攤主說,“你說這個許老師,怎麼這麼客氣呢?一點漁獲,她都不收。”
那攤主也笑著說,“這才是好老師。我兒子當時上小學的時候,攤上的那個語文老師,哪次不是過來想白拿?看到她都害怕。白拿一次兩次大家沒意見,次次都白拿,真當我們是冤大頭?”
趙解放點了點頭,“那老太太確實太精明,還一毛不拔。我記得是吃魚刺被卡著了?好像說是魚刺穿了食管,人去了醫院之後當天就沒了。”
那攤主憤憤不平地說,“算她遭了報應!教書的時候不說好好教,我孩子都上到五年級了,連自己的名字都沒學會怎麼寫,她白吃白喝我能忍,倒是好好教小孩啊!小孩都說老師上課像念經,根本不管他們聽不聽。你家小東的這個老師咋樣?”
提到自家那不成器的兒子,趙解放臉上的笑容裡摻了欣慰,“之前也不好好學,不過現在聽他說這個新來的老師教得好,他們都愛學,愛聽這個老師講課。”
“我家小東還說,這個老師不隻講書上的內容,還給他們講之前課本上講的但他們當時沒學會的,一邊講新知識一邊複習,我家小東那就是個成天都不沾家的泥猴子,之前什麼時候見他主動寫過作業?”
“現在天天一回家就往桌子上趴,寫字都認認真真工工整整的。我愛人說,可惜國-家不讓參加高考了,不然看我家小東的學習勢頭,將來我老趙家都說不定能祖墳冒青煙,出一個大學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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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小梅坐在許枝鵲的床上,看著已經下去一大截的編織袋,同許枝鵲說,“鵲鵲,要不你給你姐寫封信,再找你姐要點海鮮過來?”
許枝鵲無語,她原先想著這些海鮮偶爾吃一頓就行了,她主要還是從交易平台上買飯吃,這些海鮮就是掩人耳目的。
哪能想到謝小梅吃海鮮吃上了癮,天天都帶著米、肉、菜過來蹭飯,以至於她都好久沒從交易平台上買飯吃了。
海鮮的味道確實不錯,可她手藝一般,謝小梅吃著如同遇到天上僅有地上絕無的珍饈美食,她吃著也就那樣……遠沒有交易平台上買的飯好吃,還得自己吭哧吭哧忙活。
就為了讓謝小梅儘快回去自己做飯,許枝鵲都不想給許枝雲寫信說要點海鮮。
更何況她要買海鮮,哪裡用得著麻煩她姐費勁吧啦地給寄?路上耽擱那麼久!
與其等她姐給她從龍山島寄海鮮過來,不如她直接從交易平台買。可是她敢和謝小梅說嗎?
她要是有膽同謝小梅說一下自己很容易就能買到海鮮,謝小梅能把嘴焊在她家鍋上!
許枝鵲眼珠子一轉,一個理由從心底生了出來,“我怎麼好意思找我姐要海鮮?我姐給我寄來那麼大一包,肯定是覺得夠我吃一年的,被咱倆天天禍禍頓頓禍禍,我哪有那麼大的臉?就算我姐同意,我姐夫也舍不得啊……我哪能讓我姐夾在我和我姐夫之間難做人?”
遠在千裡之外的雷鳴突然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他搓了搓小臂,嘀咕說,“這天氣越來越冷了,怎麼還不供暖啊!”
謝小梅也不是蠻橫不講理的人,她順著許枝鵲說的話想了想,也不好意思讓素未謀麵的許家姐姐買海鮮了,可讓她就這麼放棄,她又有些不甘心。
思來想去,左思右想,謝小梅憋出個主意來,她同許枝鵲說,“咱不找你姐要,我花錢,找你姐買,怎麼樣?”
許枝鵲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跳了起來,“謝小梅,你彆想害我姐,這可是投機倒把,要是讓人抓住了,咱倆和我姐都得倒黴!”
謝小梅的腦子活,她嘿嘿嘿地笑著,低聲同許枝鵲說,“話不要說的那麼難聽,咱怎麼就投機倒把了?明明是你心疼你姐姐,想給你姐姐寄點錢,你姐姐也心疼你,給你寄點海鮮。明明是姐妹倆之間互相體諒,被你說的那麼難聽。”
許枝鵲:“……”
她有些嫌棄地看著謝小梅,“你怎麼就和屬蛇的一樣,還纏上我了?”
謝小梅也不嫌害臊,她抿嘴一笑,“隻要能吃到海鮮,臉皮這東西,不要就不要了。”
許枝鵲也拿定了主意,謝小梅既然這麼難纏,那這個買賣她就做定了!不用找她姐在中間摻和,她自己就能從交易平台上買到海鮮。
不求賺謝小梅太多錢,隻希望謝小梅能夠不要天天都來纏著她,讓謝小梅趕緊回自己家裡吃海鮮去,想怎麼吃就怎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