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小梅的‘苦苦哀求’下, 許枝鵲‘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她的要求,決定寫信給她姐送過去,實則是已經在交易平台上訂了貨, 等估算著郵寄時間差不多快到的時候,她就從交易平台把貨拿出來, 小小賺謝小梅一筆辛苦費。
許枝鵲不打算多賺謝小梅太多,她隻在把成本價賺回來的基礎上,收謝小梅一點郵寄費用。
西北風吹得一天比一天冷,見識到北大荒有多麼冷的許枝鵲連門都不想出, 許枝雲也總算是趕在這學期結束之前編完了教材, 把手寫版的教材提交給了趙培明。
來龍山島上已經小半年了, 總算挺來了龍山島的供暖。
這學期的事兒徹底結束,許枝雲沒有給學生布置寒假作業之類的東西去讓學生掃興,她隻是叮囑學生玩累了的時候就把課本翻出來看看,彆把之前好不容易學會的字兒給忘了。
至於學生翻不翻看課本,許枝雲摸著良心說, 她也不是特彆在乎。
高考都停了,子弟學校的教育純粹就是掃盲, 避免未來社會主力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文盲,並沒有想為國-家培養多少的人才。
而且, 隻有在教師的管束相對寬鬆的情況下, 才能把學生的水平差距拉出來, 那些自律好學的學生就算不用老師管,以後也會憑借身上的自律勁兒步步高升;而那些全靠老師管束著才能學習的學生, 總有一天會走到無人約束無人管束的路上,到時候該崩還是得崩。
許枝雲對學生的培養目標就是避免教出文盲來,所以她內心坦蕩得很。她會認真教, 至於學生學不學、學成什麼樣,看學生家裡的老祖宗墳頭有沒有冒青煙。
“嘶,這暖氣燒得還挺暖和的……屋子裡穿個外套都覺得熱。”
許枝雲把手裡的書放下,見雷鎮還在捧著那幾個都被他玩得拋光了的木偶人玩,走到雷鎮跟前,坐在了毯子上。
“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媽給你做。”
雷鎮舉起小木偶人來,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想吃麻葉。”
許枝雲驚喜,“你還記得麻葉?這都多久過去了?你這記性可真不錯啊。行,中午就吃麻葉,配個海帶蛋花湯。”
雷鎮說,“老姑給做過,蘸糖,好吃!”
“哦,二伯母給你做過啊,你不早說。麻葉又不是什麼難做的,還讓你惦記這麼久。”許枝雲摸摸雷鎮的後腦勺,“你自個兒玩,我去廚房做飯去。”
雷鎮小聲嘟囔,“我本來就是自己一個人玩。”
許枝雲:“……”她就當自己沒聽到,熊孩子還學會還嘴了。
麻葉是源城當地的一種麵食,和油條很像,但比油條要更薄更脆一些,在和麵的時候,可以往裡麵摻入白糖或者食鹽茴香這些,就能做出甜麻葉或者鹹麻葉來。
至於雷鎮惦記的蘸糖麻葉,應該就是雷鳴他姑為了哄小孩開心,在炸好甜麻葉之後又裹了一層白糖,許枝雲記得自己小時候也愛這麼吃,還被李雪梅教訓過,說她嘴刁,專挑浪費錢的吃法。
等後來她大一點之後,家裡做飯的事兒都是她來負責,她自個兒想怎麼吃蘸糖麻葉就怎麼吃,等李雪梅下班回家時,她早就把作案現場給收拾好了,還能表現出一個不怎麼吃麻葉的省糧食過日子形象,實則她早就在李雪梅下班前吃蘸糖麻葉吃飽了。
這會兒雷鎮要吃蘸糖麻葉,許枝雲進廚房就忙活了起來。
她才把弄好的麻葉放到燒熱的油鍋裡開炸,王連萍就來敲門了。
“小許,在家嗎?”
許枝雲兩手抓著麵,從屋子裡接應,“在呢,門沒閂上,嫂子你自己推開門就行,我就不迎你了。”
“迎什麼啊,和我還這麼客氣!”
王連萍十分自來熟地推開門進來,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以及一個老太太。
王連萍身後的人看著有些拘謹,那老太太與王連萍的長相十分相似,臉盤都是一模一樣的,一看就是母女倆,倒是那一男一女,許枝雲看不出來,猜不到這是王連萍的兄嫂還是姐姐姐夫。
王連萍吸了吸鼻子,“謔,小許,你在家做什麼好吃的?怎麼這麼香呢!”
“雷鎮想吃麻葉,我給他炸一些。嫂子,等炸好後,你拿一些回去,給春華和秋實也嘗嘗,麻葉是我們源城的特產,在龍山島這邊應該沒什麼人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