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還是靠在觀內的牆邊獨自坐著不言語,神界的事他自然插不上嘴,此刻保持沉默也是為了避開嫌疑,若是真有人懷疑是他潛伏在崖香身側探聽消息的話,他還真是十張嘴也不清了。
倒是崖香從不把這個問題移到他身上去,她不是對自己有自信,而是對君的脾氣有自信,高高在上的那個人怎麼願意落羽這樣的人成為他的麾下。
在雪山觀時,老者和血族勾結,還扯出鬼界也在其中摻一腳的事實,如今簡要分析之下,也能看出神界有人與血族有聯係,看來這東方大陸即將迎來一場浩劫了。
封印下的黑洞開始發出巨大的響動,明明聞不見生氣的血屍開始向上衝撞,且還極有規律的一個一個向上攀爬。
若是祁川不引發第一個血屍,怕是他們已經下麵被人趁其不備而圍攻了,那樣狹的環境之中,生還的幾率很。
到底是誰準備了這個血屍軍團,很快就就可以見分曉。
菽離因為黑洞的震動而無心在調息,他也不願起身,隻是十分疲憊地看著崖香:“你有幾分勝算?方才那個血屍又是如何除掉的?”
“神君若想知道答案的話,請先回答一個問題。”
“你。”
崖香的眸子定格在邊,看著那裡的雲卷雲舒:“若是神界沒有增援來,直接打算放棄我們幾個,你又會如何?”
“我……”
“你效忠了半世的地方,並不打算來救你,作何感想?”
祁川站在不遠處張了張嘴,還是不敢開口打岔,但在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猜測,神界根本不會有增援,在君明知血族與雪山觀有勾結時,還依然派遣他、崖香和菽離來時,就已經做好了放棄這些饒準備。
他當然想要血族被清剿,但也想要三界在他的管製下,看起來格外的和平安定。
所以他們若犧牲的話,隻為淪為曆史的塵埃被無情地蓋過,沒有人能知道他們為了大義凜然赴死。
在此之後,還會有更多的人前赴後繼地趕來,一次次以生命與扞衛這份安定。
越想這些越是心寒,祁川遙想到他初回神界時,君竟然以為他早已經就義,將他的名字都從簿子上抹了去,還美其名曰是為了保護潛伏的人,不讓他的名字泄露,現在想來,他或許早在初到雪山觀時,就已經淪為棄子。
雖他是個善於隱忍的,這會兒也氣得捶起了牆,驚得崖香回頭看著他:“你這又是怎麼了?”
“上神,若此次我們能脫困,祁川可否拜於你門下?”
菽離下意識看了一眼一旁的落羽,發現他這個唯一的弟子竟然沒有半點反應,垂眸笑了一下,沒想到臨近大難時,還能看到一場大戲。
崖香愣了愣,顯然沒想到這個傻不愣登的上仙竟然想到一出是一出,目光移到落羽身上,發現他竟然沒有任何反應:“落羽,你怎麼看?”
落羽的眼睛早已由碧色變成了紅色,有些哀切地抬眸對上她的目光後,他笑得有些淒然:“若我們能逃過此劫,收個人又如何呢?”
她明白,他這是已經預見到他們的結局,隻要無人增援,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