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已去,如今留給我的也隻有這個地方了,所以我自當好好看管才行。”
“你非人非鬼,留在這個地方始終有些不妥吧?”菽離走過去瞧了瞧他案上放著的冊子:“為何不回魔界去?”
“魔界已經被妖族占了一半了不是嗎?更何況尊上留下來的東西,我自當守護好。”
見他大言不慚地說著這話,菽離再也沒有半分同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自為之吧。”
“上神這話是什麼意思?”
菽離隻是負著手遠遠走開,並不回答他的問題。
與此同時,一道紅色的光從門外急速地飛了進來,伴隨著閃電一般的光亮打在了他的肩上。
肩上立即被破開一大個口子,而他體內的修為也從這個口子開始流失了出來。
那道光閃回到殿內中央處一轉,一個女子幻了出來,黑色長裙包裹著腰身,兩邊裙角各自掛著一個小鈴鐺,讓人走起來是叮嚀作響。
未梳發髻的頭發垂至腰間,與那冰冷而又嫵媚的眼角相得益彰,額心上的火型印記似乎在向眾人宣告:她便是火神。
崖香看著左麟捂著肩頭滑落在地上躺著,沒有任何表情的負手慢慢走過去:“本尊該如何處置你呢?”
“你……你沒死?”左麟抬手便想掐訣,手還沒來得及動,渾身便已經被束縛壓製住。
“你倒是很想本尊死呢,這樣你蠱惑菘藍落羽的事就沒人知道了。”
“我……”左麟眼睛一轉,突然開始哀嚎:“尊上沒死,實在是太好了,也不枉費我忠心耿耿地守在這裡這麼久!”
菽離見他演戲還演出感情來了,更是覺得不齒,這都是被挑明的事了,怎麼還能裝得跟個沒事人似的?
“哦?你是為本尊守,還是為天君守呢?”
崖香微微抬起右手,一團黑氣便被她給打了下來,落在地上之後才得以看清,那是一隻他用來報信的靈鳥。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記給天君報信,他還真是忠誠,隻是可惜崖香當初費力為他融合的事了,也可惜那個再也無法回來的左麟。
眼下的他,應該是那個未剝除魔性的神仙,這也應該是他真正的本性。
相比之下落羽的狀態就好得太多,不僅沒有被吞噬本性,甚至還吸收了水神的修為,讓自己得以大幅度提升之時還能不忘根本。
看來神仙也是有區彆的。
“尊上……”左麟知道自己今天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隻好爬到了她的腳下哭喊著:“我是不得已的啊,很多時候我都不受控製,甚至還會失憶,我真的不知道我都做過什麼……”
“是麼?”她輕輕後退了一步,從他的手裡將自己的裙角抽了出來:“那本尊來幫你回憶回憶。”
“去魔界慫恿魔君來妖族攻打,屢次刺激落羽與本尊為敵,事無巨細地將本尊的一切都與天君稟報……對了,真正讓落羽對蘭斯下死手的也是你吧?”
這件事情崖香也是後來才想明白,落羽再如何恨她隻記掛長言,也不會真的要她去死,況且自己死了的話,對他也沒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