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祺帶著一臉希冀地看著她,似乎在無聲地祈求著她能應下這件事。
可崖香哪裡是個會被人操縱的性子,直接抬起扇子搖了搖:“請恕我拒絕,我當真是對這些事都不熟悉,還是莫要毀了典禮才好。”
丞相輕輕用手臂碰了碰君祺,似乎在告訴他今日必須要她應下才行。
所以他隻能選了一個最不想用的威脅理由:“國師在宮內操持典禮,雖然事情繁雜,但是卻可以欣賞領略這宮中盛事,也可以讓國師儘快的得償所願。”
她知道他指的是煉妖壺。
竟然敢拿這個威脅,她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在水神歸位之前,必定得讓他吃吃教訓。
“好啊,既然都這樣說了,我還有什麼不能答應的?”
“如此甚好。”丞相心滿意足地抬起頭:“那微臣便先回去準備嫁女之事了。”
“嗯。”
等丞相一走,崖香就揮手用噬骨扇將君祺給扇退到龍椅上,她知道這裡還有許多凡人看著,所以隻是冷冰冰地說了一句:“我一人肯定是操持不過來的,所以還得帶上我徒弟一起。”
“都好。”
隻要她肯答應,哪怕是那個弱不禁風的血族來又如何?
更可況他有信心,在做帝王的這兩年,可以讓她真正將他當做水神來對待。
隻是落羽比想象中的還有更得她的心,硬是將染塵、小樹、尚景和玉狐都給帶了進來,本來給她準備的地方就不大,如今倒是顯得更擁擠了。
看著這一屋子的“妖魔鬼怪”,崖香隻覺得頭疼。
現下她住的是過往國師用來祝禱的地方,隻有一個前殿和一個後殿,但以現在這個情況看來,這一屋子的“人”都得一起擠在後殿了。
看著在不停追逐打鬨的玉狐和小樹,她看了一眼在細細撣灰的染塵:“怎麼全部都來了?”
“落羽說這宮中暗影重重,得多些人來幫你,更何況我也覺得這裡清冷得緊,熱鬨一些不好嗎?”
“熱鬨……”
從前在神界時,在神魔邊界時,她都不曾體會過什麼是熱鬨。
而如今身邊卻多了這麼多朋友,還都算是個個對她忠貞的,說來也是覺得唏噓。
*
其實這所謂的大典,都有宮中的典儀來操辦,而她不過是聽聽他們的彙報,再記下到時候需要她做的流程即可。
隻是本以為是件閒差,卻在那位皇後進宮後產生了變化。
在典禮的前兩日她就已經住進了宮中,顯然得了丞相吩咐的她,剛安置好就來了崖香處。
不得不讓除落羽外的其他人先藏起來,她隻能是假意清修的樣子半閉著眼睛。
十分有規矩地差了宮女前來通報之後,她這才款著步子走了進來,看了一眼依舊坐在原地打坐的崖香,再掃了一眼在一旁添香焚燒的落羽,她並沒有作聲,反而是一旁的宮女走上前來:“大膽,見了皇後娘娘竟然不跪下請安!”
落羽的眼睛裡閃現出一絲不耐煩:“陛下特許過,國師不必向任何人下跪。”
“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聽到這句話後,崖香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那個宮女:“那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崖香和落羽都特地將容貌遮去了幾分,所以看起來也不過是比尋常人精致了幾分的樣子,且此刻他們都收斂了平日裡的氣場,所以這個宮女看不起他們也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