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長言一直都隱藏真正的實力,那麼蓬萊的那個幻境,水城的那個分身,還有她在上古看到那些東西……
越想越是心驚,她隻好招了招手:“都下來吧。”
染塵帶著小樹輕飄飄地飛了下來,帶著疏離的笑意拱了拱手:“見過陛下。”
“妖皇倒是不必如此客氣。”
“是……”
見崖香並不打算與自己多說話,他隻好走去她旁邊坐下:“香兒,菽離他……”
“他怎麼了?”
“因為捆仙索的折騰,他現下很是受苦。”
“你可是水神,難道一個捆仙索都解不開?”
君祺無奈地笑了一下,滿臉都是苦澀:“你下了這麼重的咒,我哪裡解得開?”
“不下重一點,他怎麼能吸取教訓?”
知道她肯定是在生之前菽離私自找來風神的事,這件事菽離的確做的不地道,但是她下手也的確狠辣,幾乎是要了菽離的半條命。
“你罰也罰過了,現下就放過他吧。”
“放過?那他可有放過落羽?第一次我沒有和他計較,所以就縱容了他第二次!”
落羽正擦著手走回來,聽到她的這句話莞爾一笑,細細地將指縫中的血液也擦乾淨:“師傅,我回來了。”
“處理乾淨了?”
“嗯。”
他剛說完,黑無常就從門外走了進來,拖著鐵鏈的他一臉無奈:“怎麼這兒又死人了?”
“有鬼給你捉還不好嗎?”
君祺見到黑無常時,臉色突然有些冷,起身攔在了他走向崖香的中間:“你忘了曾經答應過我的什麼嗎?”
崖香疑惑的抬起頭:“答應什麼?”
“你當初答應過我要遠離她,免得她受陰氣的侵蝕,現在怎麼又……”
黑無常歪著頭看了崖香一眼,見她點了點頭後這才正色道:“我是來找她這位鬼君的。”
“鬼君……”君祺突然想起來被她帶到鬼界的場景:“對……對。”
他這是怎麼了?
想起了作為神的記憶,所以就忘了作為人的?
崖香看了一眼落羽,將手裡的絹帕遞給他,示意他再擦擦手後走向君祺:“你是記憶錯亂了,還是開始忘事了?”
“許是腦中的記憶太多,有些承載不了。”
“尚景呢?”她回頭看向玉狐。
“他說他回去蓬萊一趟,最多不過五日就回來。”
染塵卻和她想到了一起去:“難道歸位之前,他會慢慢地忘記作為凡人的記憶?”
如果是這樣,那麼他歸位之時就可以算是真正的長言,但如果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