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2)

下堂 赫連菲菲 21250 字 3個月前

沈家女眷去後, 從灶王節起,林雲暖就下令閉館。

街市上人影寥寥,從二十三這日, 便已算是正式的年節開始, 林熠哲的集雅齋也歇了業, 兄妹二人湊在一起過年,總結過去, 盤算將來, 林雲暖難得陪了兩盞酒, 林熠哲知她量淺,見她有些昏沉沉的想睡, 吩咐人將她送回房去。

就在這時,外頭傳報,說沈大夫來了。人走進來,隻見穿堂階下,一雙男人的靴子, 沈世京麵容一沉,抬眼, 就見到林熠哲目光探究的朝他望來。

沈世京莫名有些拘謹, 提了提手裡的東西:“想及兩位獨個兒在京裡過年,又是頭一年, 未免冷清, 我帶了壇自釀的藥酒, 權當給兩位助個興。”

林雲暖笑盈盈地:“沈大夫!”

沈世京見婦人麵色有些泛紅, 又見桌上有未吃完的酒菜,不料他們的膳時這樣早,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是不是,擾了二位?”

林熠哲正想說話,那頭林雲暖已經快步撲出,笑道:“你來得正好,我跟你說,自打你請了家眷過來,說我這裡做的不錯,我簡直更有信心了,沈大夫,您簡直就是我的貴人!您坐,來,讓我哥陪您喝酒,不醉不歸!”

沈世京隻覺自己臂膀一沉,婦人附手上來,攀住他的袖子。

林熠哲知她量淺,卻未料這般容易醉,與個男人拉拉扯扯成什麼樣子?登時臉一黑。

“晚霞,還不拖你們奶奶去歇著?”

回過頭來:“沈大夫,您彆見怪,我這妹子醉酒無狀,失禮了。”

沈世京一顆心砰砰跳著,強自一笑:“無、無妨,是我……打攪了。”

林熠哲對這人印象不錯,沈世京平素為窮苦人義診,趕上疫症多發時節,還在城門前布施湯藥,是個極善良溫和的人。隻是,似乎有些木訥,灶王節這樣的日子,怎好為送一壇酒而午後上門?

之前又那樣賣力地替七妹拉生意,不厭其煩的替她修改方子,有些話雖未明說,他瞧得還是挺準的。

七妹如今這般,若配得這樣一個人照應……

林熠哲回神命人添酒盞,與他小酌兩杯。

待傍晚送了人去,林熠哲便回去集雅齋。如今毓漱女館那邊,有他精心布置的人手,倒不怕林雲暖獨居其內有何麻煩。

第二日,又去,與林雲暖閒話一上午。

再就是幾日後的臘月二十九,林熠哲命人備了一車半成的醃肉醃魚等,往城南而去。

遠遠看見,原本寂靜無人的街巷,湧了許多的官差。領頭一人一身玄色官服,騎在馬上甚為顯眼。

他心中猛地一驚,吩咐馬車極速調轉方向。木奕珩已瞧見他,韁繩一勒,追上前來。

“停下!巡防營辦差!”

木奕珩手上,一塊黑沉沉的令牌,朝駕車人一亮。馬車停下,林熠哲隻得下車:“木爺?您傷勢已好了?”

前頭木家聲稱,施了三百杖,雖用腳指頭想,也知是放了水的,可這麼快放他出來,不怕惹人閒話?

木奕珩沉著麵孔,招手喚來一個差人,道:“仔細盤問,寧枉勿縱。”

林熠哲剛要說話,聽後頭有人喚他:“林兄,林兄?”

一眼看去,見沈世京手裡提著個藥包,正朝他揮手。

木奕珩轉過頭去,見著來人,表情明顯掙紮起來。

沈世京踏著方步,不疾不徐走過來:“你是,木家的……”

木奕珩見無法避過,隻得拱了拱手:“沈、沈三叔,過年好……”

林熠哲已驚住。

“好孩子。”沈世京摸了摸口袋,摸出幾隻銀錁子,“大吉大利,吉祥如意。你在這兒做什麼?這麼多人?”

木奕珩臊得臉都紅了,擺手道:“沈三、叔,我已經及冠了……”還訂了親,已經是大人了,收什麼銀錁子?還當他是當年那個在沈府裡搗蛋的泥孩子?

身旁那差人見是木奕珩的長輩,便殷勤答道:“這年節時候,有些外來人歸鄉,家裡宅子空了,就入了那些小毛賊的眼,我們接到線報,在這兒部署抓賊,爺若無急事,不若避避,免得那賊人走投無路,傷及了您老人家。”

“老人家”沈世京鬆了口氣:“是這樣啊,小九,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我一個朋友,姓林。他不是什麼可疑人士,你行個方便讓他過去。”

又和林熠哲介紹:“林兄,這是我世侄木九,現在城防營做校尉,巡城防火,都是他們,大年節下的,也十分辛苦,他若適才有何得罪,我替他向你賠個不是。”

木奕珩:“……”

林熠哲一笑:“哦,原來是木賢侄啊!”

木奕珩額上青筋跳了兩跳,眸子戾氣盈盈,吩咐人讓道放行。

沈世京見林熠哲的車往回走,不由詫道:“林兄不是去毓漱女館的嗎?前兒我聽林夫人有幾聲咳嗽,正要送些藥去。見著你在這兒,以為同路……”

林熠哲飛快地將他手臂一扯:“沈大夫,我與你有幾句話說,隨我上車!”

沈世京莫名其妙被拉上車,木奕珩在車下,眸子轉了轉,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除夕夜,各家門前都刷了新漆,掛了門神、福對兒,街市上因無店鋪營業,顯得十分冷清。偶有爆竹聲傳來,驚起四鄰犬吠,人人都躲在屋裡,享受難得的團圓閒暇時光。

有馬蹄聲,一陣快似一陣。接著毓漱女館門前,就傳來一陣緊似一陣的敲門聲。

迎門的婆子見是個眼生的年輕男子,“這位後生,可是找錯了地方?大晚上的瞧錯了門?”

“沒找錯。你家主不是姓林?你告訴她,她男人來了,叫她親自出來,跪著把爺迎進去!”

那婆子變了臉色:“這……”她家奶奶不是新寡之人?難不成……

婆子臉色變得青白,渾身顫抖。

木奕珩隻聽一聲巨響,伴著婆子驚恐的喊叫聲“詐屍啦”,嘭地,那大門在他麵前不足一寸住處緊緊閉上,幾乎撞上了他高挺的鼻梁。

他再拍門,不死心地,一下一下,那婆子不敢再開門,溜進裡頭,捉住個女婢,叫她去跟林雲暖回話。

林雲暖穿著家常衣裳,在屋裡和阿倩、徐阿姑他們打牌,徐阿姑的兩個小女兒,坐在階下玩雪吃糖,屋裡其樂融融,一派祥和,一聽婢子的回話,當即如投石入水,泛起漣漪,林雲暖的臉色變得難看,咬牙切齒。

阿倩推一推她:“他都光明正大的打上門來了,哪還在乎臉麵?你這樣躲著,可不是什麼法子。有事還是得說開了,弄得明明白白。大過年的,彆叫他把四鄰都驚了。”

還努努嘴,朝那兩個女孩兒示意,意思是不要鬨得影響不好,叫小孩子都瞧了笑話。

林雲暖隻得起身。

木奕珩手打酸了,上腳踢那門,震得舊傷處一扯一扯的,絲絲拉拉地疼。

他像是沒感覺,嘴裡喊著林雲暖的名字,把一肚子氣都撒在門上。

門陡然被拉開,一腳收勢不住,差點踹在林雲暖肚子上。

兩人一照麵,都用恨恨的目光打量對方。

木奕珩瘦了,兩腮都塌下去,穿一身玄色暗紋的袍子,沒半點當年雲州初識時的張揚鮮豔。

林雲暖氣色極好,人站在燈下,鬥篷裡頭穿件兒洋紅色對襟襖,下頭深藍色馬麵裙,看起來水靈鮮活,似乎比從前還年輕幾分。

木奕珩咬牙切齒的,也不顧那看門的婆子,跟來的晚霞、悅歡等人在旁,伸臂把人一攬,用手肘勒住她脖子:“你他娘……”

她真在這兒。一個多月,叫他失魂落魄,打不起精神,牽腸掛肚,悔恨難當,誰想,她根本沒走。人就在這兒,活生生的,過得好著呢。比之前還滋潤。

這一想,變態的恨意就襲上心頭。

林雲暖避開他的摟抱,卻沒避開那朝頸子掐來的手掌。

她猛地被人攥住脖子提起,腳離地麵一尺高。

晚霞等人嚇傻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呼“木爺不要!”

木奕珩理智及時回籠,手一鬆,把人手臂扭住,也不管她漲紅臉咳得多難受,朝晚霞陰惻惻一瞥:“告訴你們林二爺,人我帶走了,明日送還。”

晚霞為難地看向林雲暖,她總算緩過一絲氣來:“你看好門戶,待會兒二哥來,就說,我沒事,會很快回來。”

木奕珩挑眉睨她一眼,不置可否。

這麼好說話?肯跟他走?莫不是懷裡揣著刀,或是藏著砒霜,想趁他不防,悄悄的弄死他?

林雲暖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橫一眼身旁的人,“不走?”

木奕珩猙獰一笑:“你他媽知道我要帶你去哪兒、就敢跟我走?老子把你買窯子裡去,換酒喝!”

林雲暖冷哼一聲:“行啊,把你也賣了,咱倆做同行,說不準你賺的銀子,比我多!”

木奕珩想到之前她甩下那張銀票,說算是嫖他的,心裡冒起深深的惱意,一麵將人抱上馬背,一麵預想著一會兒要如何找回自己損失的。

除夕夜,家家閉戶,馬蹄踏在雪地上,濺起飛花陣陣。

眼前是條窄道,四周有些枯蕪的樹,兩側白雪綿綿,像鋪了層絮。

木奕珩垂下頭,迎上那含水的一雙眸子,所有的貪嗔愛恨,一股腦湧上心間。

他鬆開韁繩,將她護在懷裡,滾下馬,尋到那柔軟的嘴唇,惡狠狠地撕咬上去。

林雲暖哼了一聲,按住自己衣裳下擺那隻手:“木奕珩,你彆瘋,這可是外頭!”

“你就不怕我著了風,病了?”

這才免了一場難堪的野外鬨劇,被他抱上馬,又馳了一陣,在一個明明很陌生、但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眼熟的小院前停下。

他將她抱進去,飛速插上門,轉過來,一麵除外袍一麵撲上。

抱著人到帳子裡,撕掉那件已經皺巴巴的洋紅襖子,手他伏在上頭,喘著粗氣。

婦人冷如冰霜的眉目令他靜了一瞬,一路上不管不顧的飛馳,身上傷不知是不是又開裂了,這會子才覺出痛。

他便赤著跳下去,在衣服裡頭摸索一陣,拿著藥瓶遞給她,“好生給爺擦!”

林雲暖抿著嘴笑,這回沒故意整他,指尖兒蘸了白色的乳膏,輕輕地替他擦上去。

木奕珩不要臉地哼哼著:“給、給爺吹一吹……”

林雲暖在他腿上掐了一把,“行了,彆太過分。木奕珩,你能不能彆總動那臟腦筋,先聽我說句話成不成?”

木奕珩嘿嘿一笑,翻身把她手抓住,往自己身上帶,笑著道:“成啊,一邊弄一邊說,兩全齊美。”

就聽一聲殺豬般叫嚷,他自己發出來的。

叉著腿跳下床,捂著直跺腳。

他躬身抬頭,瞪她,“你他娘的想讓老子斷子絕孫?”

林雲暖拿他衣裳披在身上,坐在床沿,“現在能好好說句話麼?”

木奕珩咧著嘴,爬回床上,把人抱在身上,用被子裹住,“你說吧。”

又補充一句:“先說說你是怎麼回筠澤的,嗯?”

眸子盯著她,有絲危險氣息,似乎她一個解釋不好,就必要受什麼刑罰。

她也不懼,翻過來擺弄他胸口一道被她之前抓出來的印子,“木奕珩,咱倆,也不枉了。何苦弄得那樣難看?你眼看成親,多少也給你妻子一點臉麵。再有,我在你眼裡再不值錢,也是我爹娘苦心嬌養大的,你瞧在咱們過去情分上頭,是不是不要糟踐太過?我又不是你什麼仇敵,有殺父奪妻之恨那種,用得著這樣對我?”

木奕珩冷著臉不說話。不想,那麼久不見,見麵她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出來。

她挑眸睨著他:“你自己想想,若你是個姑娘,你丈夫在外和寡婦亂來,鬨得儘人皆知,你臉上好不好看?你再想,若你是那寡婦,明明好好過著自己的日子,結果被個惡霸欺了,白白糟蹋不說,還說給全天下知道,弄得活不成。人心都是肉做的,你就不能設身處地……”

“不能!”他答得乾脆,捏住她的下巴,打量麵前這張臉,“不如你想想,你是個男人,遇見一個十分勾人的女人,現成的肉擺在嘴邊,為何不吃?”

“你……”

林雲暖放棄與他理論,坐起身來,離他遠遠的,“你怎麼這樣油鹽不進?木奕珩,你強取豪奪也要有個限度,我都說了不願!這身子你已得了,我認了命,你還想怎樣?難不成叫我給你當情婦,做那見不得人的姘頭?你肯我還不肯?憑什麼讓你作踐?憑什麼因你抬不起頭?我已經避開你了,為什麼非要還來糾纏?不用說,今晚我哥沒能到我家過年,是你搞得鬼,沒錯吧?”

木奕珩也冷了臉:“我不否認,我的確動了些小小的手腳。若非如此,我能順利見著你人?這都是你逼的!我知道你如今不甘心,你多有手段,才踹了我幾天,就勾搭上沈家三爺,可你知嗎?沈院判早就公告世人與這人脫離關係,他連沈家半分銀錢都刮不著,你就甘心,跟他做個藥鋪老板娘,拋頭露麵過日子?”

林雲暖被他擠兌得像吞了蒼蠅般難受,他連沈世京都查清楚了?什麼叫她勾搭人?在他心裡,她可真賤啊。

“木奕珩!”她驟然大聲喊他的名字,“你欺人太甚!我與誰好,不與誰好,與你何乾?你是我什麼人?你是買了我了,我是你們家奴婢?你管東管西煩不煩啊?你以為我就把你當成了什麼寶貝疙瘩,當你是個什麼人物?你一樣也就是個玩意兒,還是個讓人厭惡玩意兒!你以為你是誰?我倒要給你守著?你成了親,給你當三兒,你簡直做夢!不去照照鏡子瞧瞧,我做什麼瞧得上你!”

木奕珩騰地彈起,一把揪住她領子:“你再說一遍?你他媽當老子是什麼?”

“你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混蛋!不要臉的下賤胚子!誰稀罕你?我當你是玩意兒,玩意兒!”

林雲暖已經顧不上理智,想好的那一肚子“好聚好散”的相勸之言,都變成了孩子氣的鬥嘴,把她平生會說的幾句臟話都罵出來,怎麼瞧他怎麼可氣。

“行啊,你罵!”他惡狠狠地,咬著牙,將她一扯,摜在底下,伸手去撩她裙子,“老子就讓你知道什麼叫不要臉,就讓你知道誰才下賤!”

林雲暖踢著打著,揮手亂抓:“你強人所難,逼迫女人,算什麼男人?就憑你這樣,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稀罕你!彆用你臟手碰我,你不嫌醃臢,我還嫌臟!”

木奕珩恨到極處,甩手就在她臀上打了一巴掌。

“啪”地一聲脆響。

手發麻。

那人顫了顫,哆嗦著,疼得哽了一下。

木奕珩就笑了,按住人,給俯麵抱在腿上,手上“啪啪”不停地打,林雲暖又臊又氣,一口氣上不來,被嗆得咳嗽不停。

木奕珩見人咳喘得快沒氣,趕緊給提溜上來,林雲暖嘴一張,眼淚稀裡嘩啦地淌下來。

燈下,那淚痕泛著光,看得木奕珩一呆。

她在他麵前,總是冷冰冰的,板著臉,除了在榻上,什麼時候肯示弱。

心裡就隱隱的,揪成一團。

他試探伸手,去給她抹眼淚,手被婦人“啪”地打下去,不解氣,揚手,軟軟的手掌甩給他一個嘴巴子。

木奕珩怔了怔,眉頭不及蹙起。林雲暖抹了把臉,傷心道:“你便是非要作踐我,不如直接將我殺了!隨你拿我屍身做什麼,反正我是無法反抗了的。可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兒,我就不要和你糾纏。木奕珩,我咒你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外頭爆竹劈裡啪啦響起來,隱隱還有孩童的笑聲。

除夕夜,他喜歡的婦人就在他眼前,卻說出這樣狠絕的詛咒。

木奕珩嘴角扯了抹笑:“你隻放心,下了地獄我也必會把你拉著。”

氣得她又撕扯上來,騎在他身上左右胡亂抓他。

木奕珩由著她打,手扣在她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一字一句道:“家裡的女人,不過擺在屋裡,生個孩子交差。老子哪裡稀罕什麼沈家二丫頭?瘦得猴兒似的,毛兒都沒長齊。老子稀罕你這樣的,就想和你一人睡。”

他手在她腰上亂揉,氣喘籲籲,腆著被打得通紅的麵頰,陰笑道:“成了親又怎地?誰能管得著老子?你偏要在意這些俗的,難道沒過夠那被困在後院的日子?”

一句話氣得林雲暖又動了怒,俯下身來,把他嘴唇咬得鮮血淋漓。

“你作踐我不算,還要作踐人家沈小姐?”

“老娘好不容易離了婚,倒要給人當三兒?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是人?老天降雷怎麼沒把你劈死?”

木奕珩厚顏笑:“劈死我也有你陪葬,誰怕誰?”

“你就一點都不在乎,我怎麼想?和你睡一起的女人和你根本不是一條心,你就不怕,夜裡睡著睡著,把命都睡沒了?”

“想過啊,”他拉下她的身子,把帶血的唇印印在她下巴上,“老子適才見你乖乖跟來,就想著說不定你偷偷帶了刀,或帶了藥,可老子又想,死就死了,至少死在你手裡,總比彆的死法有趣。”

林雲暖嚇得眼淚都回去了,“木奕珩,你他媽是不是變態?”

木奕珩一翻身,把人按在下頭,“變態是何意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要是再見不著你,定然是要瘋的。卿卿,你應我,彆躲了,咱倆男卑女賤,天生一對!你要是不想我碰彆的女人,我能應你,這輩子不進後院,不瞧沈二丫頭一眼。說到做到,決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