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與方才嬌嗔可愛的, 放佛判若兩人。
危亦堯卻隻覺得心裡惶恐和複雜難言,“娘娘……我……”
“我沒有名字嗎?”她問。
危亦堯略微怔愣, 過了許久, 才敢開口:“茶……”話沒有說話,直接被推翻在柔軟的地毯上, 她騎在他身上,伸手去解他的衣裳,“你想要的是這個罷?”
她語氣聽不出什麼特彆的意味, 不曉得到底是傷心還是認命, 亦或者是麻木, 總之她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把危亦堯上身扒了個精光。
“你彆這樣!”
危亦堯掙紮未果, 一時心裡升騰起難言的憤怒, 一手推開了林時茶。
林時茶被他推倒在地,烏黑的發絲遮住了臉龐, 她肩膀開始顫抖,維持著這個姿勢不變。
危亦堯看不清她的神色,隻是她顫抖到渾身都在抽搐, 大約是心裡頭承受的情緒太多,她要炸掉了。
危亦堯伸手過去,卻不敢碰她露出來的肌膚,“你……”他想問你沒事吧。
料知,她坐起身子後,撲進了他懷中, 手僅僅纏著他的脖頸哭了出聲。
“為什麼娶我的不是你。”
她邊哭邊鬨,哭的嗓子都啞了,卻仍舊抽噎不止。
危亦堯手僵硬著放在空中,虛虛的環著她的腰,林時茶這話一出他眼眸都暗沉了下來,手指慢慢收握,過後又舒展開,平穩的放在林時茶的腰上,將她更加往自己懷中抱去。
“這個世上,竟唯有你待我最好了。”
細語輕喃中,危亦堯聽到林時茶低低的聲音,夾帶著自嘲。
“我會一直待你好的。”危亦堯撫摸她身後的烏發,許下諾言。
林時茶主動擁抱,對危亦堯來說是一件比他當初當太子還要讓他高興的事情。
紅色的牆磚內,是壓抑的宮牆,夜晚將至,天邊晚霞落去,太監引頭點著宮燈,照亮前行的道路。
“不該問的勿要問。”
危亦堯輕輕瞥視身旁的貼身太監李威海,雪白衣袍金色滾邊,華服將他眉眼襯托的越發出塵與深不可測。
“是。”李威海恭敬應下,就當自己什麼都不曾見著,隻是他心裡頭有數,太子殿下最近往飛翊宮跑的頻繁,偏偏都是從後門近的,避人耳目。
怎麼瞧都曉得不正常。
再加上貴妃娘娘容貌傾城,李威海心裡頭緊了緊,就打算把自己的嘴巴當鋸了嘴的葫蘆。
攝政王府。
衛宿提刀來見攝政王,書房的男人玄色衣袍,腰挺得筆直,肩寬腰窄,隻坐著就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他見來人,蹙眉:“如何?”
衛宿單膝跪下:“主子,還沒有查到陷害您之人。”
有人冒充攝政王的名號,私底下給宮裡頭的貴妃主子送了封信,這還不是關鍵的,關鍵的是那封信是求愛信,信還被皇帝給攔截了下來。
攝政王壓根就是十張嘴都說不清。
偏偏宮裡頭的皇帝沒有任何表態,不動聲色。這讓攝政王該如何是好啊?
衛宿心裡頭也著急,攝政王神通廣大,密探得知了這件事,可是在皇帝眼裡,攝政王是不曉得皇帝攔截了信的。
他現在怎麼做都不行。
“主子,那現在……”衛宿請示。
祁夜沉思片刻,淡淡抬眼:“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你且先下去罷。”
“是。”衛宿退下。
“眀貴妃…麼…”祁夜手指輕輕敲打在桌案上,眯了眯眼眸,扯起唇角。
而宮裡頭的林時茶,迅速被冷落了,接連一個月皇帝都不曾臨幸,衝冠後宮的眀貴妃失寵這個消息,迅速傳遍了京城。
日光淺淺鋪撒,冬日的午後還是暖和的。
林時茶帶著幾個宮女在八角亭中坐著賞景,石桌上擺著一壺雪茶,林時茶就這麼靠著湖邊坐著,遙望遠方,神色平平。
忽的,外頭傳來一道輕柔的聲音,“喲,這不是貴妃姐姐麼?今兒個好有雅興,竟來賞景了呢。”
林時茶尋聲望去,一個著淺藍色雪紗望仙裙的女子立在亭外,飛天髻邊插著一支玉步搖,走動時那步搖還會輕輕顫抖。
見林時茶視線停留在自己的步搖上,那女人抬手輕撫了一下,唇畔露出些許得意,“這是前
些日子皇上賜與臣妾的,隻可惜隻有一支,不然臣妾贈與姐姐也無妨。”
來炫耀的?
林時茶笑了,轉過頭沒有看她,“小桃,本宮乏了,回吧。”她提議。
宮女們倒也聽話,說走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