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1 / 2)

回到妖管會後,蘭瑞莎連自己家都沒回就徑直去找閆清。

為什麼是閆清?

如果鬱衎還正常的話,那妥妥的第一人選就是他,可他現在那副腦殘樣,蘭瑞莎怕自己一個控製不住就要捶他,而且也不知道這種情況下的鬱衎在得知白植的事之後會作何反應……

總之,以防萬一,為保齊全,蘭瑞莎站在十字路口猶豫了三秒鐘,還是去找閆清了。

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鬱衎偏偏就在閆清那兒,而且那個時候,蘭瑞莎都已經把盒子從自己口袋裡拿出來了,一眼就被鬱衎注意到:“這是什麼?”

他眯起眼,冷冷的目光從蘭瑞莎手上包裝精美的禮物盒落到她臉上,又從蘭瑞莎的身上移到閆清身上。

閆清此前已經被他問得快心力憔悴——為什麼他一個追妞失敗的人還要在這裡幫情敵想辦法追妞——此時一見鬱衎這眼神這表情,就知道他又想歪了,連忙替自己正名:“這不是給我的。”

鬱衎不僅沒有釋懷,反而更懷疑了:“你澄清的這麼快,該不是心裡有鬼。”

閆清:“……”

他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幼年期的鬱衎比更年期還要難伺候!

閆清甚至能想象得到,如果剛才自己真的遲一點再解釋,鬱衎說不定會覺得他這麼遲才回答就是因為在拚命找借口。

……反正,無論早解釋晚解釋,反正都是他的錯。

還好龍傲天那個大嘴巴子沒告訴鬱衎自己向小蘭跳求偶舞的事,不然……

閆清拒絕再想下去。

比起他的小心,蘭瑞莎直白得多,直接衝鬱衎翻了個白眼:“你有毛病嗎。趙曉和康樂他們從神州結界調查回來了,並找到了一根羽毛交給了我,就是這個。”

說起正事,閆清立刻嚴肅起來。

他坐直身體,點點頭:“沈主席先前已經打電話告知鬱會了……鳳凰尾羽?”

“趙曉是這麼說的。”蘭瑞莎表示自己在路上可沒有偷看。

現在,在閆情和鬱衎的注視下,她乾脆利落地拆開包裝紙,撕開上麵的符咒,揭開了蓋子。

揭開的那一瞬間,一股衝天的黑氣從裡麵竄出!

要不是蘭瑞莎反應快,左手一抓,掌心湧起黑焰,那些魔氣就要趁機逃竄出去了。

蘭瑞莎隨手拿過旁邊茶幾上的一隻花瓶,把裡麵的鮮花抽出來扔在一邊,把魔氣塞了進去,並倒扣在茶幾上。

做完這些,她低頭看向膝蓋上的長方形紙盒,隻見裡麵躺著一支約莫十厘米左右的灰黑色羽毛。

準確地說,羽毛本身是白色的,但從邊緣開始便被一層又一層的黑色魔氣熏染。邊緣還是能看出原本色澤的淺灰色,等到了中心,已經變成了焦炭一樣的墨黑。

之前拿到盒子時蘭瑞莎還沒注意,此時親眼看見裡麵的實物,不由咦了一聲:“鳳凰的尾羽這麼短的嗎?”

她明明記得在R國恐山時,白植的原型是很大大大的。

“當然是被除妖師們變小了。”閆清皺緊眉,頭也不抬地解釋了一句。

“……好。”

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蘭瑞莎盯著那根羽毛,心情複雜:“真的是白植的?”

“在我看來,是的。”閆清終於抬起了頭。

他本想問問鬱衎的看法,卻突然想起來這家夥現在是六親不認的狀態,對白植的感情說不定還不如蘭瑞莎,隻能硬生生轉口:“但是最好還是要讓白澤大人確認一下。”

畢竟白澤是在白植小時候就收留了後者的存在,真要論起理解白植,這個世界上恐怕誰也比不過白澤。

就是有一點……

“唉,希望白澤大人不要太難受。”閆清示意蘭瑞莎蓋上蓋子,扭頭看向茶幾上的花瓶,透明的玻璃瓶裡,黑煙一樣的魔氣在四處亂撞,“怎麼會是白植,他求什麼呢。”

是啊,這也是蘭瑞莎想不通的地方。

如果說黃燁辰等除妖師是為了進一步提升力量,溫泉山莊的老板陳方是為了長生不老,R國的八岐大蛇是為了化龍……那白植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魔氣能放大負麵情緒,但白植並沒有表現出要毀滅人類的傾向啊。

所以就算回來的路上包括現在,蘭瑞莎想破了腦袋,她也沒想通這個問題的答案,反而想起了一些之前被她忽略的細節。

比如說,那次醫院當中的鬼魂爆發時,薑羽掏出來的白色尾羽跟盒子裡的羽毛長得一模一樣。

再比如說,薑羽被發現後,說的“那位大人就在你們當中”這句話。

再再比如說,M國時阿諾德對白植的懷疑。

甚至可以追溯到A市的時候,黃燁辰的靈慧魄失蹤,而白植的天賦能力好巧不巧正是操控靈魂……

“難道他從那時候就開始了嗎?”蘭瑞莎喃喃自語。

“而且……黃燁辰的靈慧魄正是在白植審訊之後,才由他告知我們失蹤的。”

閆清的聲音讓蘭瑞莎回過神,她這才發現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了口。

這是去找白澤的路上,除了麵無表情的鬱衎,閆清跟蘭瑞莎一樣,都是一臉的匪夷所思:

“就算白植想毀滅人類,他要召喚魔神,這是要連同著妖怪們一起毀滅啊。”

所以最後這個問題又繞回來了,蘭瑞莎覺得,問題的答案除了問白植的本人,光靠他們自己是彆想想通了。

不出她所料,得知此事的白澤也是滿眼愕然。

這個蘭瑞莎見了三次,三次都是笑眯眯的白胡子老頭此時完全笑不出來。

白澤盯著盒子裡的羽毛,許久,才沉聲道:“老夫不相信!”

閆清揉了揉眉心:“我們也不想相信啊。”

白澤嘴角繃緊下撇:“你們打算怎麼做?”

閆清和蘭瑞莎對視一眼,又看了眼鬱衎:“這個……人類嫌疑犯還要給他們辯解的機會,自然是要拿著羽毛先去問問白植,看他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白澤又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他的白胡子顫了顫:“如果真是他呢?”

“我們的想法是,找個人去找他單獨談談,其他人就在外麵,真要出了什麼問題,也能及時應援。”閆清敲了敲桌子,微微眯起眼,“我還就不信了,這麼多人,還拿不下他一個。”

“既然如此……”

“就由本座和他‘好好談談’。”鬱衎突然出聲,打斷了白澤的話。

其他三人齊刷刷朝他看了過來,鬱衎似無所覺,繼續自顧自說下去:“正好,本座也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手下會這麼蠢!”

他到現在還堅持認為妖管會所有的妖怪都是他的下屬。

蘭瑞莎等人嘴角齊齊一抽。

閆清看了看白澤,忍不住小聲提醒他:“白植不是……”

還沒說完,又被鬱衎打斷了:“那個白植不是妖管會的成員嗎?”

“呃,是。可是……”

“本座不是妖管會的會長嗎?”

“也沒錯,但是……”

“既然如此,他是本座下屬有何不對?!”

閆清:“……那按照你這個邏輯,我們,包括小蘭和白澤大人都是你的手下咯。”

鬱衎還真就理所當然地點頭:“自然。不過小蘭還是會長夫……唔。”

蘭瑞莎狠狠一腳踩在他的腳麵上,打斷了他沒說完的話:“你可閉嘴!”

鬱衎望著她,搖了搖頭,滿眼寵溺:“真拿你沒辦法,知道你臉皮薄,本座不說便是。”

蘭瑞莎懶得理這個傻子,扭頭看向白澤:“我去!如果白植真的被魔氣汙染了,好歹我的龍火能克製他。”

“本座……”

有蘭瑞莎帶頭,閆清有模有樣跟著無視了鬱衎,全把他說的話當BGM:“算了,還是我。再怎麼說,也跟他當了幾十年的同事了,比你更了解他。”

“都說了由本座……”

白澤搖頭:“如果說到了解,你們誰比得上老夫……這件事還是由老夫來。”他低頭凝視著盒子裡的羽毛,歎息一聲:“老夫也想知道那孩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說,你們聽得見我說話嗎?!”鬱衎一下提高了聲音,氣得連本座都忘了說。

蘭瑞莎頭也不回地安撫他:“是是是,聽得見,不是要你留下來主持大局麼,自然不能勞煩你做試探這種小事。”

一句話流暢無比地說完,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了一瞬。

最後還是鬱衎先反應過來,手握成拳抵在嘴邊咳嗽一聲:“既然你這麼信任本座,那本座就隻能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話是這麼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見他剛才還下撇的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翹。

閆清不由向蘭瑞莎遞過去一個“厲害”的眼神。

就連蘭瑞莎自己都沒想到效果有這麼好——她沒敢看鬱衎,怕自己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就前功儘棄——但她現在的確知道該怎麼對付這個中二期的鬱衎了。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由白澤去找白植攤牌,蘭瑞莎閆清和龍傲天等候在隔壁,鬱衎則負責坐在自己辦公室裡“主持大局”。本來還有個王柔,可惜最近西北分部出了些事,她已經前去幫忙了。

三隻大妖再加上蘭瑞莎自己,就算白植在魔氣的幫助下又長出三顆腦袋也應該夠用了,可在行動之前,蘭瑞莎還是有些心神不寧。

鑒於她每次心神不寧都不會發生什麼好事,思來想去,蘭瑞莎還是解鎖手機在通訊錄裡找到一個名字撥打過去。

電話裡的待接聲響了三下才被接通,拜倫·阿諾德充滿濃濃睡意的嗓音從揚聲器裡傳出來:“蘭瑞莎陛下?”

蘭瑞莎納悶:“現在M國應該是白天才對?你怎麼還在睡覺。”

電話那頭一頓。

阿諾德再次開口時,睡意褪下,無奈取而代之:“因為血族都是晝伏夜出的。陛下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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