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紜娘嘲諷道:“婚姻大事,講究父母之命。你也不是聾子瞎子,村裡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你會不知?既然不答應,為何不早早上門退親?為何又要穿六月給你做的衣衫和鞋子?”
“說你臉皮厚,那都是客氣的,你根本就是不要臉!”
趙冬青麵色難看:“不管怎麼說,五兩銀子都過了些。我拿來有急用……”
柳紜娘兩步上前,揪著他的衣領把人往門外拖。
趙冬青試圖掙紮,卻掙紮不過。
柳紜娘狠狠把人丟在地上:“要銀子,讓你奶來拿!你搞搞清楚,現在是你們趙家欠我!”
趙冬青看著麵前凶神惡煞的女人,他從來都不知道這女人有這麼大的力氣,當著鄰居的麵被摔倒在地,也忒丟臉了,他惱羞成怒:“你竟然敢這麼對我……”
“你再上門糾纏,老娘還打你呢!”柳紜娘拿起邊上頂門的木棒,作勢要打。
趙冬青也不是乖乖挨打的性子,猛地竄起身:“你敢。”
柳紜娘衝他惡意地一笑:“娘打兒子,天經地義!”說著,一棒子敲出。
趙冬青來不及退下意識,抬手去擋。下一瞬,手臂上疼痛傳來,他麵色瞬間煞白一片:“你怎麼敢!奶不會放過你!”
柳紜娘手中棒子又高高抬起。
見狀,趙冬青拔腿就跑。
“我是你娘一天,就能打你。”柳紜娘衝著他的背影喊:“想要我不做你娘,簡單啊!按長工的月錢,把我這十幾年的工錢付了。”
趙冬青:“……”想得倒美!
包吃包住的長工月銀不高,但耐不住時間久啊!十幾年算下來,怎麼也得幾兩銀子。
趙鐵匠追過來,看到兒子捧著手痛的直哆嗦。他麵色微變,急忙迎上前:“這是怎麼了?”
“那女人打我。”不知是痛的還是委屈的,趙冬青話出口,眼淚就落了下來。
趙鐵匠心疼不已:“有多疼,有沒有傷著骨頭?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
“當然要,我都快要痛死了!”趙冬青回了自家的院子,從來沒有受過傷的他此時痛得眼前陣陣發黑,隱約看到前麵有個椅子,直接就靠了上去。
不喜歡出門的姚雪玉聽到外頭的動靜,終於走出了新房,看到趙冬青如此,擔憂地問:“怎麼弄成了這樣?”
“孫二翠那個女人打我。果然後娘就是後娘,根本就不可能有好後娘!”趙冬青大聲吼,看到自家祖母從屋中出來,更是傷心:“奶,你說得沒錯,孫二翠根本就是裝的……”
大孫子挨了打,趙母心疼得直抽抽。要不是擔憂孫子的傷,她真就跑到孫家找人算賬了。
村裡人有牛車,兩刻鐘不到,就已經把大夫請了過來。此時趙冬青的手臂已經腫得老高,大夫一碰他就喊疼。
大夫一臉無奈:“想要知道有沒有傷著骨頭,我得捏一下。你這麼躲著,我沒法看啊!”
“我痛成這樣,肯定傷著了啊!”趙冬青大吼:“趕緊給我包傷藥,太特麼痛了……”
大夫看他手臂腫歸腫,骨頭似乎沒有移位,那麼,就算傷著骨頭應該也不嚴重,當即配出了藥熬成藥膏給包上。
敷藥的時候,趙冬青叫得像殺豬似的。
邊上的趙家母子一臉擔憂,夏青和春花也擔憂,聽著他的慘叫聲,頗覺得無語。
春花低聲道:“哥,這怎麼辦?”
夏青搖搖頭:“娘心裡有數。”
話是這麼說,心裡還是難免擔憂母親。
大夫留下兩副藥,趙母付藥錢時心疼地直抽抽,把人送走後,直接就奔孫家而去。
“孫二翠,你這個毒婦,趕緊給我出來。”
趙母站在孫家院子外,叉腰跳腳大罵。
孫家人起得早,這會兒都躺下了。柳紜娘聽到她叫囂,翻身就到了院子裡。
“我來了。”
趙母看兒媳一點心虛都無,更是氣得渾身顫抖:“孫二翠,你為何要打冬青?”
“忘記了。”柳紜娘輕飄飄道,又一臉莫名其妙:“我是他娘,他做了混賬事,我本就應該教訓。大娘,你這意思是不行?”
趙母:“……”當然不行。
她都舍不得打大孫子,孫二翠憑什麼?
“有話好好說。”趙母怒斥:“你怎麼能動手打人?”
柳紜娘一臉無奈:“大娘,其實這是你的不對。當初賠償五兩銀子,是你親口答應的,也是你親自交到我手裡的。結果趙冬青跑來討要,還說自己沒有答應和六月定親……他都穿了六月做的衣衫和鞋子,那麼多人都知道二人有婚約。他睜眼說瞎話,我揍他一頓不該麼?”
趙母:“……”
合著還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