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刺著了老太太。她再次拍了桌子:“胡水清,謊話張口就來,你是覺得我老糊塗了嗎?”
胡水清心裡恨不能把燕長琴撕碎,把老太太的怒氣撩撥成這樣……她咬牙切齒地道:“姐姐,那些年裡,我可沒有這樣針對過你。”
柳紜娘眨了眨眼:“娘,我隻是實話實說,畢竟這麼大的事,我不想讓您被蒙在鼓裡。並不是針對誰。妹妹,你實在想太多了。”
話音落下,陳母已經怒道:“胡水清,到了日子,必須把銀子還來。若是不能,我就親自去胡家討!”
柳紜娘出主意:“娘,您去他們會賴賬,直接報官吧,請大人做主。”
“對!”陳母讚同:“都說家賊難防,不要臉的東西,我才不與你們掰扯。”
胡水清隻覺腦子嗡嗡的。
她從來都不知道,燕長琴還有這個本事,說針對自己,真就鬨得她不得安寧。
走出老太太的院子,胡水清追了幾步:“燕長琴!”
柳紜娘站定,欣賞著她憤怒的神情,笑吟吟道:“我要是你,就不再找人廢話,而是趕緊回去籌銀。”
胡水清瞪著她,眼神裡滿是怨毒。
柳紜娘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她的臉上。
剛才挨了巴掌和鞭子,此時又挨,胡水清瞪大了眼:“你怎麼敢?”
柳紜娘再次一巴掌,冷笑道:“隻是打你而已,我又沒讓你給彆人做典妻。”
聞言,胡水清往後退了一步:“你……”你知道了?
柳紜娘上下打量她:“你害我這麼慘,可彆輕易死了,日子還長著呢。”
看她的背影消失廊下,胡水清活生生打了個寒顫。
不!
她大吼道:“燕長琴,你說當年是我算計的,證據呢?”
柳紜娘站定:“不需要證據,我認定是你就行了。你害我一生,還想害我孩子,我們之間仇深似海,注定不能共存,剩下的日子,我什麼都不做……”她回頭,展顏一笑:“隻給你添堵。”
胡水清對上她的笑臉,活生生打了個寒顫。
“你個瘋子!”
柳紜娘從善如流:“被你逼的。我不止要收拾你,還有你的一雙兒女,這叫……以牙還牙。”
胡水清站在原地,一顆心險些跳出來。她伸手捂著胸口,轉身就往女兒的院子奔去。姑娘家最容易被人欺負,她得趕緊把女兒送走。
送人離開並不能一勞永逸,得趕緊定一門親事,把人嫁出去。
“我不嫁。”陳明韻幾乎是尖叫道。
胡水清握著她的肩:“明韻,你聽娘的話。回頭娘肯定給你找一個合適的人。”
“我才不要。”陳明韻和哥哥一樣,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她一把推開母親:“最多再等兩年,哥哥中了秀才,那我就是秀才的妹妹,說不準可以嫁舉人,那就是官夫人了。再不濟也是舉人的兒子,夫君做不了官,我的孩子總能。這輩子總要混個誥命當當,才不枉來這世上一遭!娘,你要敢給我定亂七八糟的親事……你就自己嫁!”
看著跑走的女兒,胡水清一顆心像是泡進了苦水裡,不知不覺間已淚流滿麵。
深夜,陳康平從外麵回來,門房打招呼他跟沒聽見似的,帶著一身酒氣直奔胡水清的院子。
這在之前的十幾年裡都並不稀奇,府中但凡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燕夫人隻是個擺設,真正和老爺感情好的是清夫人。
但是,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往常溫和的人帶著酒氣和渾身冷冽的氣息,眉眼滿是戾氣,再不見曾經的溫和,也不如以前一般小心翼翼生怕吵醒屋中的人。到了門口,一腳就將門踹開,踹得門板打在牆上又彈回來。
這麼大的動靜,就剩屋裡躺著一頭豬也被吵醒了,更何況是夜不能寐的胡水清。
她霍然起身:“夫君,你怎麼了?”
陳康平大踏步進去,一把掐住她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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